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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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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璟走后,傅黎独自倚在床栏上,竟难得有了宁静。

窗外微风拂过,放置在窗台的盆景轻轻摇曳着,投下淡淡的影子。

傅黎的后背沐在光里,她看着地板上的影子,闭上双眼,思绪如潮水般涌来,现下凌飞已除,自己的身份也已对宋元璟坦露,就是不知宋元璟能不能按照她所想的路径走下去了。

楼下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难得的雨过天晴,便是到了暮至,道路两旁的叫卖声也起伏不断。傅黎被热闹吸引,也撑着身子走到窗边,借着余晖眺望,目光游走在这闲适的景致中。

宋元璟穿行在小巷里,最后手中拿了个油纸包出来。

他步入客栈,却并未直接上楼,而是在中庭停下,开始赏玩起院中水池里的红鱼。

客栈的中庭是一个四方院,客房都在二楼,庭中则有花草鸟鱼点缀,虽与前厅只隔了一层幕布,但与外面隐约的热闹相比,却别有一番意境。

宋元璟站在水池边,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悠然,正当他观览之际,却窥见水中多了一处倒影。

他转身往二楼望去,傅黎亦刚好行至围栏处。

两人眼神相遇,一瞬间,微风拂过,吹动二人的发梢和衣袂。

彼时,店家的孩子下了私塾,正由老板娘领了回来。

“今日学了什么呀?”

傅黎穿得单薄,只多披了一件浅色披风出来,她如凝脂般的肌肤依旧没有任何红润,唇色也是极淡,然她眉目清秀,面部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一袭黑发披散在肩上,微风吹动,像是在柔柔地低吟。

“今天先生教的诗经,还额外教了我们一首《国风·卫风》里的诗歌。”

“只是儿子还有一处不解。”

宋元璟仰看着她,竟从那病态之中瞧出一丝细腻柔美,周边的鸟儿轻鸣几声,让这本就恬静的一幕更增添了一抹宜人。

“我背给您听,‘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此前傅黎扮男装时便不失英气,如今着回女装,竟不知不觉,让宋元璟出了神。

“娘,您知道为什么只有士可说而女不可说吗?”

母子二人从傅黎楼下走过。

“娘也不清楚,看来你明日还得去请教先生了。”

傅黎唇角微微上翘,垂眸欠身,对宋元璟遥行了女子礼。

见此景,宋元璟才抽思回身,两步当作一步走,上楼到了傅黎跟前。

“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便是要入夏了,依你如今身子的状况也不应出来受风。”宋元璟话语里虽带着责备,但也算温声道。

傅黎失笑回道:“一直躺在床上也会乏力,便想着出来活动活动,倒是让王爷担心了。”说着,她又准备欠身行礼。

宋元璟忙将她扶住,道:“罢了,你说的也对,不过以后再出来得多加一件衣服。”

傅黎略显无奈和窘迫道:“不瞒殿下,民女最初也是有此想法,只是屋中除了这件挂在木架上的披风,民女就未曾找到旁的衣物了。”

宋元璟这才想起,此前让人来为傅黎更衣时,只考虑到她在昏迷之中便只给她换了中衣,而她原来的衣服也已破损所以也直接让人处理了,此后倒是没想到再为她备上一套。

宋元璟道:“是我考虑不周了,之后我去成衣铺里亲自为你挑一件。”

傅黎颔首:“多谢王爷。”

宋元璟扶她进屋坐下,又兀自去将房门关上,回坐下来之后倒了两杯茶,道:“如今形势不比在京城,你出门在外无需称我为王爷或殿下。”

“那应当唤您什么?”

“如你我第一次遇见时,唤我公子即可。”

宋元璟将茶一饮而尽,傅黎动作则停滞在中途。

“公子当真是好记性,这般久的事也能记得。”

宋元璟勾了勾唇道:“你我初见,自当铭记。”

“说来,凌飞真是可惜了。”宋元璟放下茶杯,稍显惋惜道,“等回京之后,我在为你安排一位随身侍卫。”

方才除掉一个细作,傅黎怎么任由宋元璟故技重施,她婉拒道:“多谢公子美意,只是凌飞于我意义不同,诸多缘分竟就此突然了结,恳请公子在给我些时日去接受他的离去,便不要再为我费心选旁的侍卫了。”

宋元璟点点头,此前觉得傅黎是男子便对她要求颇为苛刻,如今她此举只当是她女儿心性,便也没有再过多相逼,他道:“好,那等之后再说吧。”

说完,宋元璟忙打开自己带回来那个油纸包,道:“再不怕苦,但药味也会长存口中,所以我便去了这镇上最好的一间糖果铺,买了他们家最好的一类蜜饯回来,给你压压苦。”

他将打开的油纸包推到傅黎面前,“你尝尝。”

傅黎顺着他的动作看向那一包色泽艳明的蜜饯,浅笑着拿起了一颗。

蜜饯外裹了一层糖浆,傅黎含在嘴里除了觉得黏乎外便再无其它感觉,她抬眸对宋元璟星星笑道:“好吃,谢谢公子。”

宋元璟面露欣慰道:“那便好,还怕你不喜欢。”

接着,他又嘱咐道:“你初才清醒,不宜吃得太过油腻,我让店家熬了补气的粥,估摸着时间也快好了,到时你记得进一些。”

傅黎颔首应了句是。

二人交谈之际,天色又暗了不少,宋元璟看向窗外后也自觉道:“那好,我便先回房了,你今日也早些休息吧。”

傅黎嗯了一声,起身送他到门口,“公子慢走。”

宋元璟回身再看她一眼,眸中含了温情,点了点头,方才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只是在听到傅黎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却立时敛了笑意。

巧的是,此时房门的另一边,傅黎脸上的柔情也荡然无存。

深夜,二人躺在床上都久未入眠,回想起傍晚,店家孩子背的那首诗歌《氓》,各自都心有所想。

*

第二天,傅黎和宋元璟都起了一大早,只是傅黎因着衣物的原因一直都待在了房内,而宋元璟则遵守承诺去成衣铺为了傅黎挑选新衣。

没过多久,傅黎房门处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打开房门见是宋元璟,他手中还捧了一个包裹,傅黎忙侧身到一旁,说道:“公子请。”

宋元璟将包裹放在桌上挑开,对傅黎道:“我给你买的衣服,你来试试。”

傅黎看着包裹中的衣物,淡蓝色的,表面还绣了一层浅纹。

傅黎上前将衣服拎起,惊道:“女装?”

宋元璟竟为她备的女装。

宋元璟扬唇道:“你是女子自然得着女装。”

傅黎顺手往下,用小臂揽住衣物,又道:“可朝中……”

宋元璟笑眼说道:“现下你又不在京城,身边也无旁人,你怕什么?”

随即,他又沉下脸问道:“你觉得那日林中刺杀我们的人是谁派来的,亦或是想来杀谁的。”

傅黎听后忆起起当日情形,虽说那场拼杀她多以旁观者身份度过,但仔细回想起那些刺客的所为,便不难看出他们的目标是自己,再结合起雁岭山铁矿一事,就更易知,此事应是汤奇主使。

傅黎答道:“公子未曾露面,而我又刚在汤奇面前现了底,所以刺客多半是汤奇所派,目的也是为了杀我灭口。”

宋元璟点点头解释道:“所以,我们并不知道汤奇到底派了多少路人马出来,如今只你我二人,倘若真的遇上,恐怕难以脱身,所以这些日子你着女装也算是掩人耳目了。”

“毕竟旁人也难以想象当朝驸马是个女子不是。”

说着,宋元璟突然打趣起来。

傅黎却不搭腔,转问道:“想问公子,我们准备何时回京?”

宋元璟随性道:“不急。你伤还没好,哪里能这么快又去奔波。”他朝傅黎臂上的衣物抬了抬头,“你先试试这衣服合不合身吧。”

傅黎也跟着他的示意埋头看了眼,再抬头时,他已行至门口,“若是合身,便到楼下,一起用早膳吧。”

宋元璟先到了客栈前厅提前让小二布好菜,便端坐着开始耐心等待。

不一会儿,熟悉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公子。”

他应声回看,却是一惊。

傅黎立身站在他身后,双手叠在腹前,那衣服腰封的位置刚刚好,正能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淡蓝色的外衣更是将她肤色衬得透亮,眉目清明透人,当真有一种飘逸出尘的感觉。

宋元璟道:“快来坐。”

傅黎颔首,缓步过去,轻盈坐下。

宋元璟见状对桌上的菜道:“这些都是这家店的特色,你试试看可合你口味?”

傅黎听后却说:“还是公子先请用。”

换后女装后,傅黎身上表现出的似乎多了几分柔弱。

宋元璟浅笑一声,拿了筷子,伸手为傅黎夹了一块软枣糕,“都说红枣补气血,你多吃一些。”

傅黎看着碗中那块糕点,有些无奈,气血盈亏,哪在朝夕之间,就这每块上的半颗红枣,看着真是可怜。

“多谢公子。”

心中虽是那般想,但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她乖乖地听了宋元璟的安排,浅尝了一口,表现得颇为享受。

傅黎将自己的女儿身份泄露给宋元璟,自然不是为了光打消他的疑虑那么简单,有许多事、许多信任,君臣之间难诉,但男女之间却是能言。

宋元璟看着也满意,又问:“你昨日说在房中躺着容易发闷,不如早膳之后,你我出去逛逛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小孩所背的‘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出自《诗经·国风·卫风》中的《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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