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阳光透过菱格窗洒在床尾。
床上的小人哼哼两声睁开眼睛。
两个看起来利落干练的婢女侯在她床边。
“奴婢绿芜。”
“奴婢紫菁。”
“见过卫小姐。”
卫卿宁坐起身子,刚睡醒的脑袋运转有些缓慢。
绿芜笑了笑,“奴婢二人都是殿下派来伺候小姐您的,小姐您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好。”
“殿下走了吗?”
绿芜恭敬的回道,“回小姐,太子殿下一早便走了。”
“他可有吩咐我做什么?”
紫菁抿唇一笑,“小姐金尊玉贵,殿下哪舍得您干活。不过殿下提过一嘴,他傍晚回来后有事亲自找您一趟。”
卫卿宁点点头。
“奴婢们伺候您起身。”
被褥掀开,卫卿宁身上本就松松垮垮没有系上的诃子滑落下来,酥软半露,雪白浑圆,鼓鼓囊囊。偏偏还腰肢纤细,腰线柔美。
绿芜和紫菁瞅见了都有些羞,更加精心得伺候这位金枝玉叶。
卫卿宁忽然想起昨日在诏狱他拦腰抱她,居然给她抱反了。
就算有披风挡着……
她忽然有些羞赧地垂眸,飞快的扫了一眼。
这么不一样!怎么可以弄错!
……
谢承郁回来时,小姑娘正在案桌前写信。
“殿下您回来了?”
谢承郁垂眸看见少女雪藕般的玉腕上沾了点点墨迹,眸光渐沉,淡淡“嗯”了一声。
卫卿宁收笔,将信上的墨吹干,解释道,“我想给外祖父报个平安。”
谢承郁点点头,“交给她们去办。”然后将手中衣物交给绿芜,“你们去侍候她更衣。”
“嗯?什么?”卫卿宁为什么要换衣服,就被一左一右两个侍女搀着进了里屋。
不多时,卫卿宁穿着身浅紫交领襦裙走了出来。发髻也换了,只用两根浅粉丝带系在脑后。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喜欢漂亮精致的东西,昨日在琼衣坊他给她买的那套芙蓉锦的裙子不仅有七层重纱,其上还镶有玉石宝珠。
哪像今天这件,平平无奇的软绸布料,连点珍珠挂饰都没有。
“不好看……”她皱了皱鼻子,跟在谢承郁身后小声嘀咕。
谢承郁带她来到府中的一片竹林。
“以后每日申时,你都需来此处习武半个时辰。”
“什么?”卫卿宁瞪大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谢承郁看了她一眼。小姑娘身子单薄,手脚总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幼时贪玩,还能出去走走。现如今睡着的时间比醒着长,这可不是件好事。
“为什么要教我习武?”
“不为什么。”谢承郁看向她,“你不是从前一直很想跟我学武功吗?”
“那是以前嘛。而且我都这么大啦,筋骨已定,早就不适合学这些了。”
谢承郁觉得也是,瞧她细胳膊细腿,浑身上下嫩生得不行,不小心磕到一点,就青紫一片。
真真是豆腐做的人。
“只教你些简单的。”谢承郁心想,她这小身板,本也没指望她能真的保护自己,“你双腿乏力,步履虚浮,今日不如先从扎马步开始吧。”
卫卿宁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一个小姑娘,做那样难看的动作,多不好啊!
“不会啊,我觉得我的腿脚还是很敏捷很有力的,不必学这个。”卫卿宁说着还在原地蹦了两下证明。
谢承郁无言。
他知道她的身子骨差,在江南七年,也没养的多好。
她不会知道,这七年里,卫卿宁在桑府每一次传唤郎中,他都会让人把郎中的话记下来,飞鸽传回京中。
这些年光是关于她身体的书信,便堆了大半个箱子,他知晓她的身体有多差。
他什么都能由着她,她年岁小,他长她四岁,平日里就是纵着她些又有何妨。
但这事关乎她的身体。
郎中沉重的话语,萦绕心头:姑娘脉弦而涩、脉沉而迟,气机郁滞……应勤加锻炼,切忌少虑烦思。
否则,恐有碍寿元呐!
“走两步便没力气了还怎么跟在孤身边?”
“此事绝无回旋的余地。”
卫卿宁鲜少见他这般神色凝重。
小脸一垮,拔腿就想溜。她可是高门淑女,她才不要练这个!
“你乖一点,孤明日便带你去见孙益。”谢承郁揉了揉眉心,似乎对她的耍赖颇有些头疼。
卫卿宁脚步刹住了。
孙益正是二哥手下最得力的侍卫,他将是重要的人证,卫卿宁咬咬牙回头。
谢承郁一身月白直襟广袖锦袍,神姿高彻,湛然若神。
可偏偏是个心黑的,就知道以欺负她为乐!
“我练!”她鼓起腮帮子。
“腰板挺直,呼吸放缓。”
“双脚外开,慢慢下蹲。”
“手臂伸平,掌心向下。”
卫卿宁撅着臀听他的指挥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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