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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闻鸢受伤,衡舟周身的气场,陡然生变。
如果说刚才他看那个影傀的眼神像是在看蝼蚁一般毫不在意,那此刻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头紧盯猎物的饿狼,目光中带着逼人的寒意,又透出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意。
闻鸢手臂上的伤口鲜血淋漓,不断渗着血,一下一下滴在地上。这一幕犹如电影特写镜头,在衡舟的眼里,心中被一点一点放大。
这个阴险又该死的影傀居然利用他的灵火,伤了闻鸢!
影傀意识昏昏沉沉,周身的骨头被火球炸得几乎碎裂,让他险些站立不稳。伴随着一阵一阵火焰侵蚀神魂的疼痛,他的意识才清醒些,没想到灵火的威力这么强。
不过他本来就是借灵力生长而成的血肉,只要灵力还在,他的伤不消片刻便会复原。
看着眼前同样被火球炸伤的闻鸢,他嘴角微挑,似笑非笑,“蠢货,被自己同伴的术法所伤,滋味如何?”
说这话的同时,他手中原本属于金缘道的本命法宝——白羽扇,轻轻晃动。
因为这具影傀的身体,他的痛感只有正常人的一半。可即使只有一半的痛觉,被灵火灼伤神魂的疼痛,也让他疼得面容扭曲。对面这个符修,脸色惨白,想必也不好受。
伤口传来沉重的疼痛,明明灵火已经被衡舟召回,可手臂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像被无形火焰灼烧。闻鸢的右手止不住的颤抖,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将墨玉符笔换到左手,她今天必定要把这个人困住,把金缘道的灵力收回来,才不枉费她流的血!
手腕一翻,闻鸢手中的符笔灵光乍现,房间里下起符咒雨,铺天盖地的朝着影傀飞去。
影傀毫不怠慢,迅速跳开,这一次他径直闪现到了闻鸢头顶的空中,手中的羽扇召出无数风刃,直直朝着闻鸢后颈袭来。
风刃来势迅猛,层层叠叠的符咒,眨眼间就被划破,符纸中蕴含的灵力外泄,空中洒下一片绚丽的灵光。闻鸢转身透过纷纷扬扬如雪花般飘散的符纸,不见风刃,却看到衡舟的脸。
黑衣少年,眉眼如冰,墨发披散,平日深藏眼底的情切,此刻翻涌而出,让人看得一惊。
衡舟薄唇紧抿,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闻鸢受伤的右手,轻轻将她单臂环住,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抖:“他敢伤你,我绝不会让他好过的,小鸢……”
闻鸢抬头看向空中,只见衡舟的灵火自那影愧的奇经八脉而起。方才,还出言嘲讽她的影傀,此时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四肢扭曲蜷缩在一起,尖叫着,被灵火一点点蚕食殆尽,场面十分骇人。
衡舟双手附上闻鸢的双耳,下巴摩挲着闻鸢的头顶,紧缩的嗓音泄露了他的紧张,“小鸢,不要怕……也不要生我的气,你只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说到这里他又低下头,看着闻鸢被血染透的臂膀,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一般,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声音近似呢喃:“我也有错,能不能不要讨厌我。小鸢……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讨厌我吧……”
闻鸢怔怔地看着衡舟脸上令人心惊的彷徨与自责,甚至忘了出言阻止他将那个还需细细研究的影傀留下。
屋内几人除了衡舟病态又紧张地望着闻鸢以外。其余几人,皆齐齐望向被灵火烧得渣都不剩的影傀。
其中要属金缘道的心情此时最为复杂,再怎么说,这个影傀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看着他被烧得灰飞烟灭。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惊恐之下,本能地抓住一个东西,没成想正是旁边和光的手。
影傀已死,他的术法自然而然也就解除了,金缘道的灵力慢慢回到本体,灵力回归,他肿胀的脸也恢复如初。随后,和光逐渐清醒过来。他一醒来,就见到一个人形生物在他眼前被凌空炙烤殆尽。
脑子还没来得及分析眼前的恐怖景象,左手传来的力度,就把他的注意力拉回,转头一看,旁边这个人的脸黑乎乎一团,赫然正是前方那个惨遭烧毁的人形生物的脸!他瞬间发出尖锐爆鸣,“鬼啊!!!”
被和光嚎了一嗓子,小木头转头一看,哎呀呀!刚才它看戏看得太认真,束缚金缘道的树枝散落一地,都忘了把金缘道缠好了。希望一会儿,衡舟看到,不要责怪它办事不利哦。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衡舟应该没工夫搭理自己,他的太阳真火把小鸢伤成那个样子,以他的性格还有对小鸢的重视程度来看,现在他应该满脑子都是后悔自责吧?
虽然受伤的人是小鸢,但是还是希望小鸢能哄好他吧。它真不想再看到他失意颓废又疯魔的样子。
“你还好意思鬼叫?!”谢红莺一记暴力扣杀,锤在和光头顶,厉声道:“没用的家伙!什么忙都帮不上!”
幸好闻鸢有先见之明,过来的时候就悄悄在这间房外围,设置了静音咒,不管这间房,闹出多大的声响,外面都无法察觉到。
本来她想的是,可以避免这里的打斗声传到外面,没想到还避免了自家傻师弟的傻气传到外面。
“师姐?你怎么在这里?”被一记重锤,稍稍敲回理智的和光满脸防备,拉扯自己的被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看向金缘道,“还有,你是谁?一个男子,怎么出现在我床上。还摸我的手。”
谢红莺叹了口气,她的傻师弟,现在最应该关注的是为什么有男子摸你吗?咳咳咳!当然,这也值得关注。
关键是,师弟难道看不出来,这个房间刚刚经历一场战斗吗?她回去得和大师兄好好说说,务必加强师弟们的平时修炼强度,还有最重要的警觉意识。
谢红莺目露惆怅扫过和光,看看他,再看看人家太一宗的弟子。
这个叫衡舟的黑衣少年,警觉性自不必说,同处一间房,和光直到战斗都结束了才醒来,而人家不过三两招就轻松解决那个阴险的影傀。
谢红莺视线聚焦到被衡舟环在怀里的闻鸢,虽然期间发生了一点意外……
“衡舟,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不过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留了点血而已。多大点事啊!包扎一下,就行啦。”闻鸢的脸色惨白,周身血迹斑斑,右臂被伤得血肉模糊,隐隐颤抖着,所立之地已被滴落的血全部浸染。
她强忍浑身的剧痛,抬起左手想要拍拍衡舟的背,原本一直紧握在手的墨玉符笔,却在此时掉落。
她身形有些摇晃,视线中已经出现重影,盯着滚落的符笔,直到看清笔在哪里停止转动,才又抬起头努力展颜对衡舟笑道:“衡舟,你瞧,我这不听话的笔,居然自己先溜了。幸好,它现在才溜,没有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不然,就真成不听话的笔了。”
衡舟没有说话,眸光深深,透明而干净的琉璃色瞳孔里盛满了她读不懂也不敢深想的情绪,闻鸢眼神飘忽,略微错开视线,道:“哈哈,有位高人就曾经说过,‘常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像我们修道之人,偶尔受点皮外小伤,这不算什么的。你说是吧?”
衡舟眼睫垂下,盯着脚下被闻鸢鲜血染透的地面,心脏一阵抽痛,喉结慢慢滚动,终于忍不住,哑声问:“够了。小鸢……你究竟还要硬撑到什么时候?”
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从不肯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哪怕是在他面前,也一样。每次见她都是这样,受伤也从不呼痛,每一次都想着自己承担所有。
衡舟闭上眼晴,掩去眼底翻卷的情绪,也掩去站在他面前,明明已经摇摇欲坠却还兀自逞强的闻鸢的身影。他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闻鸢脸色苍白,全身血迹斑斑,仿佛被一阵风都能吹倒,却还傻笑着说自己没事的样子,让他心疼得厉害。
“哈哈,你在说什么?”闻鸢干笑两声,踉跄着,弯腰准备去捡自己的符笔,“我本来就没事啊。这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衡舟打横抱起,他动作极快却轻柔,丝毫没有碰到她的伤处。
闻鸢惊呼一声,意识到自己被衡舟抱着,身后还有金缘道,谢红莺几人看着,她挣扎着想要下来,“这血很快就会止住。”
衡舟低头看向怀里的闻鸢,语气冷冽,“你这伤是因我的灵火所致,你现在什么情况,我最清楚。”
挣扎无果,知道衡舟不会放她下来,闻鸢只能任由自己靠在衡舟怀里。
她失血过多,脑袋晕乎乎的,神志也逐渐模糊,很少见衡舟这副模样啊。他在生气?为什么啊?衡舟对她受伤所展现出来的反应,已经远远超出同伴之间会担心的程度了。
闻鸢慢慢闭上眼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开始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
今晚明明只是同伴之间,相互支持,并肩作战而已。衡舟,谁允许你私自转变剧情,破坏原来的人物关系的?
还有,之前扛金缘道的时候,衡舟是不是说过,他不喜欢把衣服弄脏来着?那自己浑身血迹,不会弄脏他的衣服吧?对了!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在昏迷之际,闻鸢神颤颤巍巍地开口,“衡舟,还有我的笔,别给我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闻鸢从小就励志做一个自力更生(外加搞笑)的女子?鸢鸢:手可断,血可流,能不麻烦别人,也绝不麻烦别人!舟舟掩面而泣:这么多年,终究是我不配了。吃瓜群众金某、和某、谢某、小木头:哇哦,看了一场大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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