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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默不作声地盯着小樱。
季小雅也注意到云染的情绪没有之前高涨。
她怔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预料到，云染为何会有现在这样的反应。
她不由盯紧了小樱。
“小樱，你？”季小雅的唇瓣微微哆嗦着，“难道你是准备自己化成凤凰？”
“叽！”
小樱骄傲地仰起了头颅。
季小雅紧咬着唇。
小樱说，是的。
它可以从琴海市其他没有被黑天组织转变的鸟身上，得到那些鸟的羽毛，然后让自己受百鸟加持，化作凤凰。
现在还能留在琴海市中的鸟的数量有限，种类也只有那么一些，它被加持后化身的凤凰，肯定还和真正的凤凰有差距。
它无法让自己长久地拥有这样的力量。
但它有信心，可以在这瞬间击溃天空中的黑暗凤凰。
怨念不能完美融合呈一个整体。
那些汇聚呈黑暗凤凰的鸟，在被强行抽取出力量，被迫着要成为黑暗凤凰的一部分，要引诡异降临到这世界时，就已知道自己当初被骗了。
它们自以为找到了好人，能得到好的食物，还能变得更强壮，可实际上，是它们都被骗了。
但它们知道得太晚。
到那时候，已经一切都来不及了。
它们反抗的能力太弱。
所以，纵然它们想让自己远离这一阵法，想彼此分散，不再形成这样的一个整体，它们还是被迫汇聚到了一起。
可只要这时候再往它们身上施加足够强的力量，它们形成的黑暗凤凰就可以彻底破碎。
小樱正是知道这些，才如此信心十足地上到天台，说自己有办法化作凤凰，解决黑暗凤凰。
云染则依旧不大放心。
“小樱，你当真拥有这样的能力？”
明明以前的小樱还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鸟！
那现在小樱依靠什么，获得如此自信？
小樱将脑袋仰得更高了。
“叽叽！”
通往天台的楼梯中紧接着传来一声“嘤”。
无脸怪小小化作猫的样子，悠然自得地走了上来。
小樱瞬间落到它脑袋上，再欢快地叫了一声。
“叽！”
这回，云染不需要季小雅的翻译，都能通过这俩的表现，猜出它俩说的内容。
“你是说，是小小教你这些的？可小小……“
云染怀疑地望了一眼小小。
不是她瞧不起小小，而是化作凤凰的这种力量，怎么看都不像是之前还在为黑天组织办事的小小应该获得的。
黑天组织的人基本都无法使用山野小农游戏。如果有谁还敢用这游戏，甚至开着游戏去为黑天组织办事，那就只差直接和游戏制作者说，我就是黑天组织的人，你快点过来抓我。
可小小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但转念一想，云染想明白了。
恰恰是小小还有曾为黑天组织办事的经历，小小才会比其他人更了解要怎么让鸟变成凤凰。
荣方理尚且可能因为被假秦珞等人警惕着，而无法了解更多信息，还不能再知道黑天组织之前究竟是怎么在琴海市密谋控制这些鸟，最后还让这些鸟异变，并在这时候一起组成巨大的黑凤凰。
但小小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渠道知道这些消息。
而且异人局和吴伊达成合作后，就又将黑天组织手中的绝大多数无脸怪都带了回来。
小小就得了和其他无脸怪交流的机会、
平日里，它只能凭借自己和其他无脸怪之间的联系，去探寻其他无脸怪那边的信息时，它还无法知道更多确切的事。
可等无脸怪们都凑到了一起，小小能学会的可就多了。
就算黑天组织这边只要和黑凤凰有关的信息，没有多少真正凤凰的信息，那不还有荣方理么？
随着荣方理改邪归正，回归正路，荣方理现在也能玩山野小农了。
云染还知道，异人局的人、还有其他和异人局合作的人，都可以很顺利地拿到自己想要的卡牌。
就连普通玩家，只要不是胡乱许愿，而是根据需求许愿，都有机会许愿到需要的卡牌。
论坛上多的是人说自己遭遇到什么不会立刻危害生命的诡异，接着在游戏中的帮助与反馈许了愿，再去探索，就顺利地探索到能帮助自己的卡牌。
荣方理只要许个愿，就同样有可能拿到和凤凰有关的卡牌。
这样一来，如果小樱自己愿意牺牲，那小樱还真有可能成为这凤凰！
小小又嘤嘤地叫了一通。
云染这段时间也算学到了一些运用自己的能力的技巧。
她现在已经能听懂小小的话。
小小的说法证明了她的猜测。
小樱现在学到的、能变成凤凰的技巧，的确是黑天组织的办法与卡牌的融合。
“叽叽！”
小樱的叫声越来越急切了。
季小雅咬着唇，说不出话。
但被云染用目光催促着，季小雅还是说了。
“小樱说，它现在承载着的是琴海市所有还没有被黑天组织控制的鸟的希望。所有鸟都觉得，哪怕变成凤凰后，不用多久就会死亡，这件事都只会是他们的无上荣耀。
“若非只有小樱长期留在我们这里，能保证变成凤凰的成功几率，其他鸟还不肯如此轻易地让小樱得到这个机会。如果小樱失败了，接下来就一定会有别的鸟出来，再抢夺这次变成凤凰的机会。
“所以这对小樱来说，只是好事。它愿意。如果我们阻止小樱，才会让小樱痛苦。”
小樱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季小雅哪怕舍不得小樱，现在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劝阻小樱，让小樱不要再冲上前去。
云染抿紧了唇。
她郑重地朝小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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