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家连载---
“……”阮陎裂开了。
“没关系。”
她用袖子擦了擦手里的霜移刀,正要收起,蓦地一阵凛风——
长剑刺来,寒光闪过,手背血口乍现,鲜血滴滴落地。
阮陎倏然侧身,和突然现身的蒙面黑衣人四目对视。
“啊!”
白十九惊吓得幻了本形,从窗户逃窜而去。
阮陎握紧霜移刀,朝向来人刺去,对方灵巧闪躲,旋即又挥剑而来。
刀剑相撞,铮铮发响,震声不断,器物碎了一地。
阮陎力不从心,心口猛然剧痛。
手背的血未尽,变得浓黑。
不带这么玩的吧,还要用毒?
黑衣人“嗤”的笑了声,短促声轻,遂将手腕转动,剑锋斜刺。阮陎避向左侧,迅捷反应过来,刀口顺势而刺,划破了对方的衣袖。
露出的那截手腕纤瘦苍白,似有一道印记。
“阮姐姐!”伽罗倏地喊了一声。
这一声,令黑衣人偏过了视线。
阮陎趁势一掌劈在她胸口,同时刀锋刺向脖颈。她回神,掌心生握住了刀口。
“霜移刀——”她低哑出声,旋即退下一步,身形闪在了门外。
伽罗连忙迈步朝外,嘶哑出声:“幽冥门。”
阮陎撕开衣角包裹住手背的伤口,“伽罗,你说什么?”
“我去追!”
伽罗循着痕迹跃上屋顶,一路半隐身形,追到了城外的一座神庙。
对方似乎也是在循着什么而行。
神庙四周宁寂,并无人息。
伽罗掩藏剑,缓步走近,在侧边的窗下而停,极是小心地破了窗棂纸,眼睛朝里探去。
庙内有一位紫衣女子,身形高挑,戴着紫色维帽,完全看不到样貌。
“大人。”
黑衣人走近,弯身俯首。
紫衣女冷厉出声:“谁允许你私自行动的?”
“所有会害少主的人,我都要杀掉。”
“今日之事若被少主知晓,你的命就没了!”
少主?
伽罗微微失色,幽冥门的少门主?还是叱然的少主?
“那便让他杀了我。”黑衣人嗓音沙哑,听不明白是何种情绪,“总归我这条命,是他给的。”
啪嗒。
一枚纯白玉令掷在她脚下。
“圣尊有令,伤桑阮陎者,立斩!”
“你好自为之吧。”
紫色身影霎时消散在原地。
伽罗蹙眉,能散形遁隐,少说是戊等。
黑衣人低身,拾起那枚玉令,在外面的身影离开之际,余光瞄了一眼。
伽罗转回王宫,进了漪澜殿——
“阮姐姐。”
她出奇发问:“你知道叱然国被称圣尊的是谁吗?”
“不就是叱然王,东方慕景。”
阮陎正给手背的伤口上止疼药,虽然,一点也没止着疼。
屋中静寂。
半晌,阮陎问:“你认得那个人?”
伽罗喝了口水,“她知道我追过去了,但没在意。她手腕的印记,代表身份是叱然幽冥门的暗使。”
幽冥门,她怎么知道的。
阮陎瞥了她一眼,“你怎么认得印记的?”
伽罗阖了阖眼。
“数年前有一位叱然学者来过茄霖,他武艺颇高,又得喾弥欣赏,我跟随他学了三年。”
阮陎诧愕,“是幽冥门的人?”
伽罗点头,“他受薄瑶公主之命来茄霖探查消息,身份暴露后,被喾弥斩杀。”
嗯?还有这一茬呢?
伽罗双手握着佩剑,“这把剑,叫碧影剑,就是师父送我的。他从没害过我,没伤过我。”
阮陎叹息,搞个师徒情都这样悲伤,作者至于吗。
嘶。
心口疼了起来。
伽罗惊慌失色,抓着她的手,“阮姐姐,你手还在流血。”
“那个人的剑有毒。”
伽罗担忧,“那怎么办?”
阮陎思忖片刻,“让十九过来,他应该能解。”
一刻钟后,白十九头悬剑、捆着双手被推到了跟前,后边还跟着柯摩利。
阮陎:“……”
白十九和伽罗一前一后控诉告状:
“我就是困了想睡了,她跟押犯人似的把我绑过来,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啊?”
“我只是让他来搭个脉,他跟兔子似的急了,赶着就要逃窜!”
伽罗冷眼,“方才打架,你一溜烟就跑了,贪生怕死!”
白十九哀嚎:“我是去搬救兵的,要不我们两个辛等能帮陎陎什么,帮她见阎王啊!”
阮陎:“……”
她要裂开了。
白十九踢向伽罗,一脚踢了个空。
“看病。”柯摩利给他解了绳索。
阮陎无可忍,“替我诊脉,谢谢。”
白十九顶着她冰凉无度的神色,战战兢兢地把脉、施针,随后又灌输了些灵力。
半晌,他紧皱起眉,脸色微白,“明霄阁烈毒榜第三的钩盎,罗刹特制。”
本是淡然的柯摩利瞬时大惊失色,“罗刹的人要杀你?”
这毒,阮陎可熟悉着呢,前世中招过三四回,“钩盎是罗刹覆雨使研制的毒,她才有解药。”
伽罗连忙道:“那就去找她!”
白十九给了她一记白眼,旋即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伤口上。
药膏抹好,用纱布裹了一圈,遂说:“两个时辰内彻底发作,能将人烧得灰都不剩。我用灵力压制了,能缓二十天左右。”
出手的是叱然暗使,却中了罗刹的毒,完全说不通。
白十九难得正色,朝柯摩利看去,“这段时间内,得去一趟叱然。”
伽罗表示不解,“不是罗刹才有解药,为何去叱然?”
白十九道:“医师玉无勰。”
“她有解药吗?”
阮陎耐心同她解释:“玉前辈尚是戊等修为时,便以绝顶的治疗术闻名,天下奇毒,都可化解。”
柯摩利给她倒了杯水,问着:“她会帮吗?”
伽罗忙接话:“把她绑了,刀悬脖颈,焉能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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