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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过去篇】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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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莲池,天帝寿宴还在继续,仙人们来来往往,相互应酬。

高位之上,穆阳溪身披金甲,喝酒喝的心不在焉。

天界与凡间时间流速不同,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为了凡间每月定时下去照看云岭,这些时日都找借口宿在凡间行宫里,这会儿上天来参加他父皇寿宴,一呆恐怕就得待走凡间半年。

陪不得云岭,穆阳溪甚是担忧这个小家伙会不会遭了谁的毒手。

越想,穆阳溪便觉得坐立难安,再待下去,一定误了与云岭相会的时辰,那傻孩子怕是不眠不休的等他,光想想,穆阳溪便心疼了。

天后偷偷观察着穆阳溪在宴会上的反应,心道自己这个儿子究竟遇上了什么事,究竟是被什么勾去了心魂?

派出去的栖霞也老久不回,天后都难得有几分急躁了,忍不住瞪了一眼身边还在傻开怀的夫君。

“父皇母后。”穆阳溪最后还是绷不住了,起身对天帝天后行礼道,“儿臣这几日在凡间捉拿妖魔,未曾想到遗留仙家法器在凡间,恐出什么岔子,请父皇允儿臣离席处理。”

天后一见穆阳溪说话,就知道他在找借口,刚想出言阻止,没想到天帝先开口,允了穆阳溪。

穆阳溪差点就喜形于色,快速去凡间找云岭了。

齐王宫永巷。

现今的齐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在御花园里跪在了大王子面前。

“你说,云岭老是一个人跟着空气说话?”大王子今日出来逛个御花园,没想到听到这个小太监在和一个小宫女嘲讽云岭,说云岭疯了,对着空气又搂又抱,还言语不停。

大王子心道,自己每次见云岭,都觉得他看着还蛮正常的啊,怎么就疯了?

凡间,又过了一个月。

云岭坐在床边,微笑着,期盼着等着穆阳溪来。

时间渐渐过去,云岭面上的笑渐渐消失,眼下起了青黑,他却一点也不觉困倦,只觉得心底一片凉。

“怕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偶尔一次,也正常。”云岭喃喃自语,但他已经生了畏惧,因为六年了,穆阳溪从未旷过与他的约会。

于是又过了一夜。

明明才入秋,天气温度适宜,可云岭遍体生寒。

穆阳溪为何不来?

云岭心里不安,他若是没有与穆阳溪行了那事,他还能骗自己,说穆阳溪是被什么事耽搁了,他是天界的战神,肯定不能就守着他一个人。

可是,他现在做了错事,心怀有愧。

他在想,是不是……穆阳溪发现他亵渎神灵了?

“你瞧,你瞧那个疯子,又在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发疯了。”

云岭一惊,猛然回头看向残破的窗户。

“糟糕!都说了别靠太近,他都发现咱们了!快走快走,别被他染了疯病。”

云岭快速跑到了窗边,打开窗户的气力差点将窗户摇坏,他见两个小太监在匆匆往外跑,急忙大叫:“等等!等等你们什么意思!?”

两个小太监闻言,停下了脚步,见瘦弱的云岭在看着他们,似乎正常了,便也大了胆子:“你个疯子,你干什么?”

“我不是疯子。”云岭弱弱开口反驳,“你们为何要说我是疯子?”

两个小太监相视一笑:“哎呦,你整天对着空气说话,搂搂抱抱的,喊着什么‘穆阳溪哥哥’,整个王宫都知道你是个疯子了啊。”

云岭呆住了,他们在说什么?

“你是在幻想天界战神在你身边吧!”小太监摊手,“你这不是发疯是什么?”

云岭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缓缓摇着头:“不、不是……我跟穆阳溪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六年了,他带我出去,给我买好吃的,他每个月都会来看我,我、我没疯……”

“可真是病的不轻,穆阳溪是护国神吧?要护也只护大王和太子,你啊,就是受不了自己不是太子了的刺-激,才幻想了穆阳溪在你身边,你也差不多醒醒,别做梦了!”

“你们两个太监在这里干什么?!”照顾云岭的宫女跑了过来,赶跑了两个小太监。

她瞧着面如死灰,站在窗边的云岭,刚刚小太监的话,她都听到了,其实她也早就在外听得了传言,她没见过云岭对着空气有什么疯癫之状,所以她不信,可是看云岭的反应,小太监说的,恐怕是真的。

云岭真的,幻想了一个穆阳溪在身边,只是今日醒了。

“小岭,你……你醒了吗?”宫女小心翼翼的问云岭,生怕惊了云岭。

“姐姐……你也说我疯了吗?”云岭呆呆的问宫女,他不信小太监的话,可是,这个宫女姐姐可是现在照顾他唯一的人,她怎么会骗他呢?

“姐姐,穆阳溪身为天界战神,他不能干涉凡人命数,所以他来见我,都是用了隐身术,你们只是看不到他罢了!”

宫女担忧的望着云岭:“小岭,小岭你冷静点……姐、姐姐信你,信你哈。”

云岭知道宫女不信,她只是在哄他,宫女越不信,云岭越激动,他越想证明穆阳溪是真实存在的:“姐姐,你知道吗?你是穆阳溪调查到你曾经受过母后的恩惠,所以修改宫中调令,送到我身边的帮我的。”

宫女皱了眉头,她真的没想到云岭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病的这么重,或许她应该让云岭认清现实才是。她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嘴:“小岭……我能来照顾你,是我废了许多银子,才求得掌事姑姑,让我来这儿的……”

不、不是……怎么会?

云岭他不想信,可是,这是姐姐说的啊……不,云岭心想,他跟穆阳溪的一切不可能只是他幻想,只是穆阳溪隐藏了他来过的痕迹了罢了……

他可以证实的,穆阳溪护了他一次又一次,再怎么隐藏也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他一定可以证实的。

繁华的灯会,羞臊的图本,璀璨的星河,香软的草地,还有那一夜的缠绵悱恻,怎么可能是自己幻想的出来的呢?

云岭落下了泪,痴痴对宫女道:“姐姐,求你,我想见大王子。”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跟穆阳溪有更多的牵扯,就只有老是来欺负人的大王子。

云岭心想,大王子来欺负自己那么多次,次次不如意,若是没有穆阳溪相护,他又怎么逃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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