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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的期中考试按照往常惯例都是在国庆假期结束以后的半个月时间里。
当走出空气浑浊的考场的一瞬，纪念欢深深呼了一口气，整个身心都随之放松下来。
因为她是转学生，所以第一次便排到了最后一号考场，而方泽宇的考场正好也同在一楼，走到半路俩人不期而遇。
“走走走，今天考完最后一节没课，叫上周倩和芳芳，咱们去后街吃牛肉面，我想这一口很久了。”
说话声都遮不住这人咽口水的声音，纪念欢侧头看一眼，就见方则宇两眼放空，估计这会儿在心里已经吃上了牛肉面。
“行啊，不好吃的话你给我付钱。”纪念欢道。
话刚说完，视线落到了前面的考场，沈聿安正背着包站在那儿，半倚着墙嘴角噙笑，在和门内的什么人说着话。
纪念欢一下就站住了脚，视线往门上飘去——
白纸打印的考场信息上写着十分鲜明的“第28考场”几个大字。
要知道一中的考场座次一向是按照成绩来排的，最高的六楼坐着全校前百的精英同学，而一楼的28～32考场则是全校吊车尾。
虽然说第一天的时候就料到了，但似乎比她想的还要差点。
她不说有多优秀吧，但坐到三楼、四楼应该是没问题的。
而沈聿安这……
以前小学那会儿，写算术题多认真的一孩子啊，现在怎会沦落至此！
果真是男大十八变。
等到沈聿安和从考场出来的男生离开以后，方则宇在纪念欢面前挥了挥手。
“看啥呢？别墨迹了，等会儿面馆没座位了。”
纪念欢心里乱七八糟一通想，也没咋听清方则宇在说什么，只胡乱点了点头。
……
两天的期中考试结束以后，再上了一天课，正好到了周末。
星期六中午的时候就有人在班群里喊话说，被老苏私聊了，接着便有好几个说自己没发挥好的同学也发了言，说了同样的遭遇。
想起自己最后空了好几道大题的数学试卷，纪念欢心里一阵忐忑，两天里时不时就要上微信看看老苏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好在让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
星期一。
今天纪念欢起的比平时稍早了点，毕竟要出期中考试的成绩了，就算是心再大的人也不能在今天安然赖床。
等到教室的时候，她手里拿着特意去买的沙拉紫米饭团，暖乎乎的一团捧在手里，驱散了不少深秋的寒气。
他的同桌也一如既往地来得很早，开启了一天的睡眠时光……
嗯嗯嗯？？
今天居然没在睡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纪念欢抬眼看了眼窗外。
今天是阴天，好像没太阳。
她一脸狐疑地走过去坐下，伸长了脖子，探头想看沈聿安在写什么。
“看什么？”
沈聿安的声音冷不丁在耳边响起，把纪念欢吓了一跳。
嘁。
你没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再说看看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心里重拳出去，现实是——
纪念欢秒缩回脑袋，无辜三连：“没呀，没什么，我又没看你。”
“……”
懒得和她浪费时间，沈聿安低头继续看题。
又过了几分钟，胳膊被戳了戳，沈聿安一脸不耐烦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旁边的人用一种语重心长尽量不想打击到他的小心语气道。
“这次的试卷出的是有点难了。”说完深沉叹了一口气。
接着又道：“但是学习这种事吧，也不是一口气就能吃成个胖子的，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但我这边还是建议你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才能夯实基础。”
沈聿安：？
她……今天这是还没睡醒？
“来吧，吃了这个紫米饭团，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手上措不及防被塞了团暖乎乎热腾腾的东西，沈聿安这下是彻底无言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
纪念欢一愣，下意识就想安慰他。
“这次没考好没关系，我数学大题基本上会的没几个，老苏也就是看在我是新转来的份上，这次才没找我。”
“……”
“你看看你这。”纪念欢一下子靠了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措不及防被拉得很近。
她的手在沈聿安的奥赛习题书上指了指，“简单的你都不会，一上来就写这么难的能有用才有鬼了。”
不知想到什么，纪念欢抿唇似乎想笑，但又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收了回去。
“……装得还怪像的，这么难的题，你能看懂题目吗。”
“……”
想反驳，但又不知从何下口。
“喏，我最近在用这套练习题，感觉还不错，你可以试试。”
纪念欢费劲巴拉地从书包深处翻出来一本红色封皮的书，上面偌大几个字“高中数学基础题型500道（入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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