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魔潮这一波的魔物已经清理差不多了，明昊玉将一些后续事物吩咐下去后，便御剑要往妄鬼河飞去，却一把被身旁的花念拉住了袖子。
“长老说咱俩一起去。”
明昊玉颔首，似乎在问所以呢？
“你要么带我一起飞，要么飞慢点。”
花念召出自己的灵宠，是一只粉红色的鸟，花念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品种，当初不过因为好看就收了。
明昊玉见状反问，“你自己找不到路？”
“……”
拜托，我一个医修你让我独闯妄鬼河，你还不如直接在这里捅死我。
但是花念肯定不能这么说，于是强颜欢笑道，“师弟，我是医修。”
明昊玉恍然大悟，“抱歉，那我尽量不甩掉花师姐。”
花念内心一点也不信，至于为何，当然是因为之前一起出任务时，每次都这么说，结果每次都把自己甩了。
如果有朝一日，有人问她你被甩了多少次，花念表示她肯定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一路颠簸，其实是花念单方面颠簸，最终终于到了妄鬼河附近，花念收回灵宠，跟在明昊玉身后。
而妄鬼河这边，林息迎来了第二道难关，就是玉凌沉那厮的灵力外泄，那厮的灵力跟陨石雨一样无差别攻击。
林息一边在河上躲闪，一边关注着金珏那边的战况。
虽然数量众多，但金珏打的依然游刃有余，如果忽略他身上金色的血迹的话。
突然一道银光自天边乍现，鬼界常年雾气弥漫，此道光直直劈开浓雾，林息向光处望去的瞬间就愣住了。
万千剑刃如浩瀚星尘，璀璨又夺目。剑中人手起剑落，万千剑刃便压云乘风而来，直直袭向林息这一片天地。
林息一惊，暗道不好，忙转身跑向玉凌沉所在的位置，那位置与她也不过百米远，可是那一瞬却又好似很远，衣诀翻飞间，她已全然不顾四周越来越多的浮灵。
在瞧见那剑气，瞧见那剑中的阵法时，林息脑子便闪过一个念头，那是无双剑式。
而无双剑下，她必死。
可能人在危难时会下意识去奔向能抓住的浮木，哪怕她明知浮木可能也救不了她。但她还是毅然决然的想要抓住。
可是，她哪比得过这剑落之速。
剑云压下的瞬间，林息下意识闭紧双眼，而一直被她放在腰间的玉笛，突然迸发出青色光芒，那就宛若黑夜中的萤光，点亮林息这一方小天地。
紧接着，带着些许温意的女声自林息耳边响起。
“先把身体还给我吧。”
“！”
天地旋转间，再睁眼却已是天翻地覆，头顶高山流水，脚下满天星云。而在自己对面赫然站着一青衣女子。
女子似是看出了林息的疑问，淡淡道：“这是你的识海深处。”
“……林昔？”
女子闻言点头，又向林息伸出手道，“明昊玉会杀死这一方生灵，哪怕是鬼魂，也不该扰了此地的秩序。”
“况且……你不希望玉凌沉死，对吗？”
所有的言语都坠地有声，但林息心中直发笑，玉凌沉的性命与她何干，她只是不想自己殒命罢了。
“我只在乎我自己的命。”
“……”
“我果然没看错你。”女子似是松了口气，缓缓握紧林息伸过来的手。
……
外面早已烟尘滚滚，尘中女子轻轻睁开双眸，流光便自四周浮现，玉笛随念而动，剑风绞杀烟尘，使之露出这一方天地本该的样子。
不远处，金珏正节节败退，刀光剑影间，胜负已然分晓，但很明显，对手不打算就此收手，招招直取金珏命门，杀意四溅。
而就在那剑即将刺进金珏心口时，一道青色强硬闯进其中，灵力相撞，笛剑相碰，电光火石间只剩无言。
林昔强硬接下明昊玉的一击，丹田中好不容易凝聚的灵海已有溃散之兆，心道必须速战速决。
便又转身将金珏一掌推进妄鬼河内，“还不去瞧你家主人，他就真死了。”
受下那掌时，金珏便敏锐的察觉了什么，但碍于玉凌沉那边也正水深火热，便只能抛下林息往中心飞去。
明昊玉见状便要追赶，却被一只玉笛拦住去路，明昊玉侧目看向女子，女子亦神色平淡的回望他。
视线相撞，往事种种早已不堪回首。
即便明昊玉在见到楼息雾的第一面便觉得相像，但他第一眼便认出了她不是她。
而此刻，他亦是第一眼便认出了他的师姐。
难得的，向来天塌都不慌的长妄仙君却将颤抖的手背在身后，故作轻松道，“师姐，许久不见。”
林昔却只是垂眸敛眉，语气冰冷，“长妄，今日你过不去。”
“……”
明昊玉眸中几经翻涌，最终只是敛了晦暗的眸子，逼问道，“所以师姐便要眼睁睁看着魔尊取回碎星剑吗？”
明昊玉说着，便上前一步，他的身量早已不似从前，比林息高了一个头，距离一拉进，倒多了些许压迫的意味。
“还是说当真如那些人说，师姐早已背叛了仙门。”
肯定的语气，这已是事实，从刚才她阻止他的时候，那便已是事实。
林昔神色依旧没有动容，只是抬眸，犀利的眼神好似能看透对方的一切，“长妄，你身上的业障可不比玉凌沉少。”
“……”
“这百年，不，应该说从徐州城后的三百年来，你到底做了什么，还需要我说吗？”
“……”
“他纵然是魔，可你也不是仙。妄想诛杀这一方生灵来达成自己目的的人不配为仙。”
话毕，玉笛化剑，直指明昊玉眉心。
明昊玉眉心还有血红的朱砂痣，那是林昔捡到他时，带他不远千里去佛光寺求来的，本是盼他仁慈面仁慈心，却未想倒是个佛面蛇心。
明昊玉眼中的晦暗越发浓厚，深到如同杀人于眨眼的黑夜，戾气四溢，再抬眼眼中的笑意已然消失，只剩能吞噬掉林昔的杀意。
“师姐，你总是这般，不通圆滑，所以仙族那些人才会一而再而三的想要除掉你，但又不想你真的死。”
林昔闻言却笑了，眸中星光点点，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
“所以你不是来见我的，你是来杀我的。”
“……”
“明昊玉，我从地狱爬回来，就是来代师尊清理门户的。”
话毕，剑峰一转，狂风骤起，万千灵力自剑涌向林昔，又在这一方天地搅弄云雾，林昔瞬间倾身袭向对方。
明昊玉也不是吃素的，他单手持剑，一手背在身后，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林昔当然是打不过他的，对于这点他很有自信，全盛时的林昔可以杀他，但此时连灵丹都未有，只靠灵力暴涨来达到从前七成实力的林昔肯定杀不死他。
既然师姐这般有自信，那便陪她玩玩也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
玉凌沉：我拔！我拔！我拔萝卜（啊不，拔剑。）林息：我惊！我惊！我惊！男主竟比大魔头还大魔头。（先说一下，全盛时的大魔头是无敌的，这里是指啥装备都找齐的大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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