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就像死了一样。
在周围的吵闹迷迷糊糊中明明有觉知,但就是反应不来,也醒不了。
常美本打了个哈欠,睡前这么想。
夏日夜晚睡觉时常会感受到身上冒出很多汗,非常不舒服,醒来时身上却是干的。
她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水,翻了个身。
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响,常美本皱皱眉,声响还没有消失。
“美英……?”她用胳膊支撑起身体,半睁着眼看向声音来源,可能是妹妹常美英起夜吧。
接着,常美本看到了她此生最难忘的画面之一。
一个男人背对着她,正在蹑手蹑脚爬向门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人受了惊,也不得掩盖,冲出门去,常美本惊恐地摇着睡在旁边的妹妹。
她借着月光,瞥见床垫上有红色痕迹,常美英却怎么也不回应。
“你记得起他多高吗?”
“很高,感觉在一米八左右,是个男人。”常美本脸上留着泪痕,怔怔开口。
“穿着白色衣服。”她小声补充了一句。
“呜呜……呜呜呜……”常美本蹲下身,捂面哭泣。“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先生...我们姐妹俩没什么倚靠,从小就被人欺负。”
“最近好不容易凑到些钱开个小店铺,求个轻松些的生计,就出了这种事…”
她眼含泪光,死者也是处于大好年华的靓丽女子,几个人看了在心中叹口气。
“请您一定要抓到人啊…”
“你放心。”为头做记录的安慰了几句。
常美本垂着头,哭得更厉害了。
几个人又问了她一些相关问题,其中一名看起来蛮年轻的警员一直安慰她,让她记住当晚看到的潜入者特征。
“我知道,哭没有用..我一定要死死记住那个猪狗不如的家伙长得什么样..让他偿罪..”常美本喃喃自语。
明明她们终于可以过安稳些的生活了,一直老实生活,也从未与人结仇,如今却被一个人不明缘由的毁了。
想到这里,常美本止住哭声,在脑海中复盘刚刚见到的一幕。
年轻的警员张了张嘴,想安慰她,却没说出什么。“节哀。”
“子信,过来。”
“诶。”被称作子信的年轻警员应了声,走进屋去。
“你看,这里窗户是被打开的。”他指了指窗口上的脚印,“先从窗户翻进来,然后进到卧室,被发现又从卧室房门跑掉。”
“啊...”
黑色皮毛吐着舌头的大型犬哈着气,它绕着门口转了转,又围着房屋转了半圈,走到了另一侧门口。
石板路旁长着几株杂草,上面有滴落变色的血迹。
顺着警犬的方向,在几百米的小路上还有几滴血渍,直到穿过一片空地,停留在住宅区附近。
再试几次,都停在这附近。
而几滴血渍,落在其中两间住宅中。
这片区域的居民都问了一遍,尤其是血迹旁边两家的。
“昨天晚上在干什么..晚上当然在睡觉啊。”
“对,我在家一个人睡觉。不过我有听到奇怪的声音,真是特别吵,像在凿石头一样。”头发潦草的男人皱了皱眉,“然后我就睡不着了,出去看看,发现是从隔壁传过来的。”
邻居是这么说的。
“没,”邻居颇为不耐烦,“昨天晚上我家里很正常,根本没在干什么。”
他做了些记录,接着又问了附近几户人家。
都没有什么异样。
第二天,那个头发潦草的男人来了常美本住宅附近,找到了附近的警察搭话,好像是叫房安。
说是知道凶手的一些线索。
而且昨天下午也骑着车在附近瞎转,说是帮忙找线索。
他看了眼和别人聊天的房安,露出怀疑的神情,扭头对子信小声说:“这人怪怪的。”
“嗯..”子信皱皱眉,“这么积极。有可能是来混淆视听的。”
这几天,常美本都在餐馆住。
每当她想起那天美英的惨状,都忍不住痛哭。
脖子上是几道深深的刀痕,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在痛苦中离世。
美本在镇上一家水果店打工很久了,从她十三岁起,就为了一个人拉扯妹妹长大而苦恼。
原本她们是个还算幸福的家庭,直到母亲生了场重病,父亲也在她走后离世,留下几岁大的妹妹和一地鸡毛。
姐妹俩省吃俭用存了些积蓄,在镇子上租了家铺子,开起一个小餐馆。
妹妹也是准备谈婚论嫁,有了相好对象。
她从心底升起一种喜悦,最近又换了一处还算不错的住宅。
生活刚刚有了气色,就发生了这种事。
常美本倚在窗旁,默默流泪。为什么要我背负这些,她痛苦地闭上眼,这么想。
“最近做的饭不幸福了哦。”熟客把面条团在筷子上,“没有以前的味道了。”
他理了理衣领,正要把面条送进嘴里,就听到盘子的碎裂声。
抬头看向声音来源,老板蹲在那里开始放声大哭。
“哦..你?你怎么了?”他茫然无措地问,放下筷子准备去看看。
很快他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她的妹妹平时会坐在店内看书或者帮忙打打杂,最近却没怎么见到。
就算他平时不怎么参与别人的八卦讨论,也有所听说在这附近有个漂亮的女老板夜晚被人杀了。
再加上前几天店门不开。
他拿出手帕,“对不起....”
“啊啊..啊啊...呜呜....”她嘴里吐出断断续续的音节,“没事..没关系...”
这个气质文雅戴着眼镜的男人把她扶到椅子上。“真不好意思啊,我帮你收拾一下吧。”
说罢,他就自来熟的拿起放在角落的扫帚把碗碎片聚在一起。
等常美本反应过来,感到一阵不好意思,他早已打扫干净。
“真是麻烦你了,我妹妹去世..我实在是...”常美本抹了抹眼泪,“你的面都凉了,怎么能麻烦客人..”
他回头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没事,没事,我这人就是..唉,提到你伤心事真抱歉啊,你不介意就行。”
“叫我上曲成就好,成是大功告成的成,上是上好的上,曲是乐曲的曲,在你这吃了这么久饭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常美本。”她起身去拿过上曲成手里的扫帚。
“节哀啊。”他的表情又变得凝重。
“你的面不能吃了,我再帮你做一份吧。”
“没事没事,不麻烦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留下饭钱,匆匆走出店门。
常美本坐在椅子上继续发呆,她捂了捂脸颊,露出痛苦的表情。
墙面的挂钟停留在十二点四十八分。
第二天,她在差不多的时间提前做好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
那人一跨进店门,她就端出了小菜和拉面。“真抱歉啊,昨天,今天就当请你的吧。”
接连好几天,他们都在中午有空的时候聊聊,上曲成偶尔会在晚上来店里帮忙,她也不再收午晚饭钱。
在附近书店工作。她拧开水龙头,心不在焉地冲洗着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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