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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98时光流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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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簌簌沉沉,落满宁禧殿琉璃色的屋瓦,覆上御膳宫的长廊与台阶。

纪潇忙于灶前,天南海北的食材运送而来,琳琅满色的御膳一盏盏端出。她行走过皇城深宫,眼见红枫凋落,也驻足京城陈旧的纪家府邸,见小雪初来,满院纯白。

深夜点烛,月光淌满孤枕,箱奁里一封封家书如雪片垒叠。

少女端一盏如星的烛焰,披衣外出,驻足小雪如絮的中庭,冬风扬起裙摆。白鸽从掌中振翅而起,迎上无垠天穹,京城万家灯火耀如辰星。

穿过重重风霜,边塞黄沙漫漫,枯叶飞旋,光秃秃的枝干站在沙坡上,深冬里不见半寸绿意。

塞外匪寇横行,如环伺的狼群包抄而来,围住天地间渺如蚁群的商队,与持剑的镖师剑拔弩张。

“听闻最近来了只胆大包天的小肥羊,今日可算逮着了。”

操刀的高瘦汉子面目枯黄,站在高坡上俯视下方商队,舔了舔唇,“路过哥哥们的地界,岂有不叩拜上贡的道理?懂不懂道上规矩啊!”

商队一群人瑟瑟发抖挤在一起,如羊群被饿狼围在中间,马匹不安嘶鸣,马车载满箱奁重宝,被慌乱的家丁护住。

“再不老实束手就擒,别怪一条性命也不给你们留下。”

“小子,说你呢!”

风沙卷地,外围是沙寇与镖师持剑僵持。

双方对峙的中心,少年坐于白蹄黑马之上,青白长袍秀雅如江南的春风与山峦,银狐披风是天地间唯一一片纯白,冬风中微拂。

长风浩渺,空中一个小点由远及近。

他抬眸望天,墨发飞散风中,漆黑的眸底映一汪春水碧色,修长的手抬起,一只白鸽稳稳落于臂上。

江亭钰青衣狐氅,高坐马背,不疾不徐取下书信,展开信纸看起家书来。

被全然无视的沙寇一愣,随即气得跳脚,一时泼乱的脏话骂遍。

他心无旁骛,低眼认真看信,好似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儿。少年眸色清亮,唇边不觉莞尔,瓷白面容之上,俊雅眉眼舒展。

耳边传来嘈乱骂声,江亭钰把信收入袖中,抬眸往沙坡上看去,眉头微挑。

对面见他生得这副样子,就知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小公子,最是好欺负的,全然没在怕。

玉冠墨发,银狐披风微拂,江亭钰手中捻着一把折扇,无声收拢。

清秀的眉眼无辜纯良,渐有皲裂,戾气外显,他双眸漆黑,语气温柔随意得像逛街买一件玩物,嗓音如冷泉击石:“一个不留。”

周围镖师就在那一瞬间领命动了,双方霎时厮打起来,沙坡上的沙寇也纷纷冲下来,黄沙铺天卷地,血雾横飞,尸横遍野。

江亭钰重新展开信,似乎因方才被搅扰而不满,又细细看了一遍,取出纸笔,就在那厮杀乱局的中心提笔回信。

待最后一字写尽,一群沙寇杀得没剩几个了。

江亭钰在匪寇之事上栽过坑,江氏商队请的镖师虽不多,但每一个都是跟楼长明同级别的金牌镖师。

沙寇们显然低估了这只小肥羊,对方不仅有优渥的羊毛羊肉,还藏着远比他们锋锐的爪牙。

包括那最叫嚣的高瘦男人在内,三个沙寇慌不择路地逃窜,大刀丢了,身后留下长长血迹。

“少爷,可不能放走了,一旦他们回去搬了救兵,下回可就麻烦了。”

林桑意同样气定神闲,边提醒边接过江亭钰写好的信,熟练地绑在信鸽腿上。

江亭钰写完信,唇边仅有的一点笑意散了,意兴阑珊地往那边瞧一眼,取下麻薯背上的弓箭,不疾不徐地拉开弓弦,三箭上弦,正对三人后背。

林桑意放飞了白鸽,与此同时三道箭影破出,三个沙寇接连惨叫,两个当场毙命,剩下那高瘦男人被特意避开了要害,怕得浑身哆嗦,肩上插着箭被一个精干高大的镖师拽到江亭钰马下,屁滚尿流地求饶:“少爷,少爷饶命啊!”

江亭钰不疾不徐,又取一根羽箭上弦,拉弓对准了对方脸上浑浊的眼珠,那人直接吓尿,大哭着磕头求饶。

少年双眼漆黑,脸上竟露出一丝邪气乖戾的笑,恶劣如猎食者把玩掌中猎物,对方瑟瑟发抖,好似看见柔弱漂亮的白兔子揭开皮毛,露出了豺狼爪牙。

“我不杀你。”他笑得对方浑身发凉。

“回去告诉周边匪寇,日后见了江氏商行,都给我夹着尾巴老实一点。”

“再好的向导,都不如沙盗谙熟这大漠天气地形,你们若懂事,说不好还真能从我这儿分两杯羹来。”

他拂袖抛去两块锭子,那男人愣愣接住,瞧着手心里沉沉的金锭怔了神,随即喜出望外:“谢、谢少爷!”

“少爷放心,我这就回去知会兄弟们,定为商队保驾护航,绝对没人再敢来找麻烦!”

这一回踢到铁板,所幸保住了性命,竟还似接到个长期的单子。这大漠荒渺,商队难得一见,冬日沙寇的日子更是难过,这小肥羊瞧着实力不俗,若能搭上船,倒是个长期饭票。

男人当即捏着金锭表忠心,一瘸一拐速速回去把这好消息告知兄弟们。

江亭钰眉眼冷清,手中转弓收回,言简意赅:“继续走罢。”

路上,林桑意笑:“少爷这是恩威并施。”

对付恶人,先是棍棒施威,令对方胆寒惧怕,再给出长期的利益诱惑,钓鱼上钩。不仅避免了对方不死不休发起报复,还为商队日后寻得了沙寇的担保,算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林桑意瞧着他家小少爷颇为感慨。

原以为少爷千里赶赴边塞行商,是与纪姑娘斗气所置。

没成想这一路所见所闻,样样打理得周全妥当,遇事进退有度,林桑意才透过那层柔软乖顺的小羊羔子外皮,看清他家小少爷真正的脾性。

他颇有些手腕,行事雷厉风行,果敢血性,比起老爷的安稳谨慎,江亭钰更显得大刀阔斧,试图在这片荒渺无人的边塞大漠辟出商道,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宁州第一纨绔名号,竟是名不虚传。

当初在宁州接手家业之初,便瞧出些端倪,如今更如宝剑出鞘,游鱼入海,林桑意有预感,以小少爷的胆量与魄力,若这条商道当真开辟出来,假以时日,江家绝不再仅限于宁州一方地域。

长空广远,风沙折戟,江亭钰遥望白鸽远去的方向:“我也是与她学的。”

胸怀宽广,敢想敢做,四两拨千斤。

世间怎有那般通透的小女子,小小一双肩撑得起一间厨房,一间食铺,也能撑起一座疫病荒城,她走到何处,处处是自在天地。

他耳濡目染,怜爱与敬慕融合成一池涟漪涨满的春水,这大抵便是爹爹常说的夫妻间的“敬”与“爱”。

风沙远去了,白雪覆满的宁禧殿花园,藤萝谢了又开,春光融雪,秋千下影影绰绰,金碧辉煌的殿宇沐满晨霞夕色,时光更迭。

春日里,纪潇和诸位御厨一起晾晒花瓣,探讨新菜式。盛夏花木葱郁,晏贵妃在花园中置了软榻,闲来无事二人卧榻赏花乘凉,纪潇给晏月讲现代的笑话段子,还有那些说之不尽的小说电视剧故事。

兴致来时,贵妃在花园中起舞,衣袂翩跹,半个皇宫的人都慕名来看,纪潇发现皇帝偷偷在门边站了许久,眼含泪光,未敢相扰。

她开始带贵妃踏出宫门,踏青野炊,放上漫天纸鸢,她们还钓走了皇帝御花园鱼池的锦鲤烤了吃,星月飞花,秋叶铺开艳色,又一轮冬雪簌簌降下……

家书装满箱奁,纪潇把它锁好珍藏起来,又搬出另一口箱子,深夜点烛望月,她把满腔思念诉诸笔端,一手墨字越写越好。

每年的年夜饭和皇帝、贵妃还有秦九一起度过,也算不得太孤单。

陈彦和纪楠先后上京赶考,陈彦来时捎上了王向和林笑,纪潇在京城最好的酒楼请三人吃饭。

三人都成熟了许多,林笑已娶妻生子,没待几日急着回去带娃了,王向倒是坦然,笑说家中说亲不少,奈何无甚眼缘。

他如今一心扑在生意上,外卖产业已在各州遍地开花,他还带了分红来,沉甸甸的金银搬入纪府府门,纪潇推拒不得,只好收下,二人又是一番探讨生意。

陈彦乡试顺利中举,此番赴京也是参与会试,他聪慧勤勉,三人与他打气,想来问题不大。

纪楠与陈彦年岁相仿,如今也已中举,此番上京赶考,带了纪宁纪嫣两个妹妹回来,纪家姐弟四人在当年的纪家旧宅团聚,虽情谊寡淡,好歹也算骨肉相连,对外团结一气。

纪宁最终还是选择了宁州清水巷王家的公子,对方虽为跛足,待她却实在是疼入肺腑,二人步步沉沦,年前刚成婚,纪潇回宁州一趟,践行承诺送纪宁风光出嫁,也算了了纪家一桩事。

三妹纪嫣无牵无挂,也拒了纪潇帮忙相看的提议,她年纪还小,心都在玩乐上,此番跟纪楠赴京,也是撒开了满城玩,纪潇偶尔出宫回来陪她,四个姐弟间倒还算处得最和乐融融。

三年漫长得如老牛拉车,又如朝花转瞬即逝,唯有纪潇枕畔榻下两箱满满的书信记录了时光。

三年后,新春之际,满城飘雪,天降祥瑞。

边塞商道大成,往来贸易如梭,虞朝与周边诸国交往更甚,各式各样新奇小玩意儿传入千家万户。正值新春,邦国使臣纷纷入京朝贺,一时间京城旌旗飘扬、繁华喜乐。

喜上加喜的是,晏贵妃有了身孕。皇帝欣喜若狂,举国大赦,筹备皇嗣落地之日即为贵妃封后。

璀璨烟火三日不熄,整个虞朝沉浸于盛大的喜悦之中。

与此同时,纪潇来自边塞的家书突然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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