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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单独约会，袁璠打扮得很新潮，他穿了一件紫色的西装外套，还带了差不多配色的帽子。
佟明媚觉得这身装扮太过怪异，很丑陋，甚至觉得和他走在一起都丢人。
但袁璠兴致勃勃问她时，佟明媚却答：“很有意思，你可真有趣。”像是怕他不相信一般，还挤出了笑容。
袁璠便开始谈起在法国时候的见闻，说起当地的万圣节、圣诞节，说起那的服饰、风俗、文化。
这佟明媚倒是听的很感兴趣，沪城已经够摩登了，没想到还有那样一个更颠倒的地方。
袁璠着迷于她微笑时眼中亮晶晶的光彩，说得更卖力，他隐去许多不适合和未婚的年轻小姐说的事，只挑能上得了台面的说。
蒋婵没接到佟明媚，也不恼，仍旧自己出来，想找点时兴的货买一买。她坐车路过一家咖啡馆时，似乎是看见了玻璃内佟明媚的半张脸，对面好像还坐了一个人。
但汽车飞快闪过，她还没看清，便已经驶过去了。
还没等蒋婵找到机会去拜访佟明媚问问看，沪城这座藏不住事的大城市已经慢慢传开了。
不管是划船，还是咖啡厅，还是后来的电影院，都是人流不少的地方，俊男靓女很难不吸引路人的眼光，何况袁璠还打扮得奇异出众。
蒋婵一听说，便完全坐不住，急吼吼地来找佟明媚，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几乎要将佟明媚挤到角落，追问着：“明媚，你跟袁璠？到底什么情况？”
佟明媚挣开她的手臂，要将桌上的柚子塞到她嘴里。
“哎，我不吃这个。你也别吃，快和我说说。”
“哎呀，我真不知道说什么。”
“不许糊弄我，我还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佟明媚决心打马虎眼。
“哼，你还瞒着我呢。我不仅看见了，还听说了。”
“你听说了什么？”与袁璠几次见面都是在公共场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她也不怕被蒋婵看到什么。
蒋婵露出狡黠的笑容，“你不同我说，我也不告诉你。”
佟明媚实在是很想知道沪城这个圈子中的“大家”是怎样说的，这对她有很大的关系。
“你先告诉我。”
蒋婵不应：“我不，我怕你过河拆桥。”
佟明媚举手发誓：“你先说，我一定也告诉你。”
两人闹了一会，最终还是蒋婵认了输，她清了清嗓子，“那你可得说话算话。”
佟明媚忙不迭地点头。
“我也只是听别的小姐妹说的，多的都是说袁璠有点本事，这么快就能赢到美若天仙的魏奉山的表妹的芳心。”
“……”佟明媚听到后面“魏奉山的表妹”有些忐忑。
看到佟明媚略微失神的样子，蒋婵的音量都大了起来：“这些都是真的？”
佟明媚不语。
“你真跟他？明媚，你真对袁璠有意思？”
佟明媚听出了些额外的东西，“还有怎么说的呢？”
蒋婵小心地看着她：“我说你，你可不许生气。”
“嗯。”
“袁璠人很不上正路，有人便说是你贪图他的家世。”
佟明媚又沉默了。
蒋婵拉过她的手，“别为这些生气！别的不说，家业那些难道咱们自己没有么，尽说这种话，魏二爷伸手便能让袁家跌个跟头。明媚，你别放在心上。”
佟明媚抽出自己的手，淡淡道：“我知道了。”
蒋婵看她脸上没有气愤的神色，以为她也不计较这些胡话了，开心地问道：“好啦，轮到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那回事喽。”
“哪回？”
“我觉得袁璠人还不错。”
蒋婵张大了嘴巴。
“不过也还没到那一步，你不必这么惊讶。”
蒋婵惊得有点语无伦次，“可——他——你，明媚，你才来沪城，不知道袁璠那个人，他、他很不好的。”
“怎么不好了？”
“他留洋留得太久了，脑子也奇奇怪怪的。”
佟明媚想起他的奇装异服，勉强也能忍耐，平平道：“还好。”
“什么还好，他那个人——哎——我不知怎么和你说，总之，他不好的。你不要被他骗了。”
“放心。”
蒋婵不放心地又多说了几句，佟明媚敷衍地听着。
如同她不能和袁璠交代清楚自己一样，她也不能跟蒋婵坦白，她不是他们自小长大的这个圈层的一员。她的羡慕和惆怅都不能道明，只能暗自消化。
送走蒋婵，佟明媚的心意更坚定了，这样的话已经传了出来，那么如果袁璠不成，下一个便更难了。袁璠这些不好，暂且忘记，机会难得，她要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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