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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亨哥,你知道吗?kylo哥家院子里有个小池塘,晚上哥还带着我在钓鱼。”
活动结束的车上,田柾国满脸骄傲地和泰亨说着前不久的一次苏州行,泰亨恨不得把脑袋埋在座椅里,实在不想听到田柾国的嘚瑟。
还是后座的硕珍,直接捂住忙内的嘴,物理闭嘴:“国儿,不要再拉仇恨了!”
原本几人就嫉妒田柾国独自跟着kylo回家,现在这小破孩还在到处拉仇恨。
事情还要从笑弹胡同录制结束说起,原定第二天所有成员返韩,准备接下来的行程。kylo却接到消息要回学校补考。
上学期末某科老师出国游学,期末考试便安排在了下学期开始的时候。
“柾国,不开心吗?”
kylo和田柾国又是住的一间房,kylo侧躺在床上,手枕着脑袋看着不远处躺着,一直不说话的忙内。
因为正式专的成绩不理想,成员都陷入了莫名的情绪之中,kylo也在想是否是太过于忽视忙内的心情。
这个年纪本就是容易想太多,少年许多情绪和心事并不能为外人道。
“没什么。”田柾国也学着kylo侧躺着,视线交汇,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归于沉默。
kylo直接上手量起他的额头,担心道:“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毕竟他知道田柾国到底有多能忍痛。
“没有。”田柾国想强打起精神,此时他还没有学会好好隐藏自己的情绪,开心还是难过都写在脸上。
过了片刻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哥,你会离开我们吗?”
kylo点了点他的脑袋,不知道这圆圆的脑袋瓜里到底又在倒腾什么,”不会,没事就早点睡,明天一大早的飞机。”
说起这个田柾国弹跳而起,一溜烟就窜到了kylo的被窝里,抱着kylo的胳膊道:“哥,接下来几天都没有行程,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想看下哥从小长大的地方。”
说完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一副你不答应,我就要哭了的模样。
现在他还不知道,深谙对方弱点,所以装乖扮蠢,会给自己的感情之路造成多大的阻碍,不过这都是后话。
现在田柾国一门心思就想要和kylo一起回家,如果自己多了解他一点,是不是也能走进他的世界。
kylo对他的撒娇毫无抵抗力,揉了揉凑到眼前毛茸茸的脑袋,无奈道:“可以,只是时间有点赶,考完就要回去,身体扛得住吗?”
田柾国兴奋地点头,撸起袖子展示了下最近练习的成果。
不知道田柾国用什么理由说服了号范哥,结果便是kylo回校考试后面多了一个跟屁虫。
苏州还没有机场,两人只好先飞到上海,再开车回苏州,一路上,田柾国都像一个好奇宝宝一般,四处张望着,一切都是如此新奇。
“哥,这里和北京很不一样。”
“哥,你看那边!好大一片农田!”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养了一只鸽子,叽叽喳喳地,幸好司机师傅听不懂韩语。
这些天爷爷和奶奶出国交流,乡下的房子没有人住,kylo便干脆将人带了回去。
若是林爷爷看到他,估计又要大骂一句,不肖子孙。
“你先随便看看,我把被子拿出来。”kylo指挥着呆呆抱着包站在中央的少年,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像是抱着食物的小兔子。
虽然他许久没有回来住,奶奶依旧会打扫他的房间,所以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睡了。
但是床还是硬木板床,他担心田柾国会有些睡不惯,想着多垫几层被子应该会好受许多。
“哥,墙上都是你的奖状吗?”田柾国抬头望着墙上发黄老旧的黄色奖状,密密麻麻连成一片,他都快差点认不出一这个字。
虽然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但是光从那么多第一名就能看出kylo在学校是多么叱咤风云的人物。
拐过屏风就看到用古色古香的博古架隔出来的小书房,暗色的实木大书桌摆了几个铜制的小摆件,落了灰的毛笔架笔洗在昏暗的灯光下,颇有些穿越时空的年代感。
桌上贴了张泛黄发旧的日程安排表,密密麻麻的小字,从早到晚几乎每一分钟都被安排地妥妥当当。
博古架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奖杯,金色的,透明的,奖牌,甚至还有绶带,每个奖牌旁都摆了一个相框。
设计者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记录少年的荣誉和成长。
田柾国拿起唯一一个盖着的相框,随手擦去落下的灰尘,照片是从报纸上剪下的,旁边还有方块豆腐大小的文字介绍。
这张照片他手机里也保存了,就是爆出当初泳队退役时的配图。
手机翻译出来的文字有些颠三倒四,田柾国勉强才读懂,天才少年,泳队之星,大篇幅的文字介绍着少年是如何优秀刻苦,看得出撰稿人的欣赏之心。
奖牌旁的照片从蹒跚学步到举着奖杯的意气风发,最后一张便是手中的剪报,自此戛然而止。
“在看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子谦已经换好床单,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背后。
“在看以前哥的照片。”田柾国举着手中的相册,晃了晃,“哥,这张为什么是报纸上剪下来的?”
林子谦接过相框,随意搁在了架子上,推着田柾国的肩膀就往浴室走:“快点洗澡了,柾国儿!”
田柾国丝毫没有察觉到林子谦的异常。
“这是我高中的衣服,应该还能穿。”林子谦拎着从衣柜翻出的睡衣,比划了一下,“那时候喜欢宽松的t恤,买了不少,你穿着应该正好。”
两人收拾完已经大半夜,田柾国一路上都是好奇宝宝一般,躺在床上还有些没有反应过,一切都像是在梦里。
不敢相信,现在他躺在子谦哥从小的就睡的床上,木质的床架带着好闻的草木香,被子都变得蓬松软乎乎的,像是踩在云上一般。
近日的连轴转的行程和飞行,就算是体力旺盛的田柾国也沾床就睡着,林子谦却没了睡意。
轻手轻脚地起身,确定田柾国睡睡后,趿拉着拖鞋走到小书房,随意盘着腿坐在地上,借着窗外亲冷的月光,望着直接天花板的博古架。
小时候也是同样的角度,高大的博古架像是望不到头的通天塔,他总想着多久才能将空旷的架子填满。
承载他青春的黄色奖状,细细密密连成一片,像是一张大网,密不透风将回忆都网在里面,逃脱不出。
恍惚之间他看到了瘦小的自己,坐在冰冷的木椅上,抹着眼泪完成因为训练落下的作业。
作为一个普通人降生在一个满是天才的家庭,就像是误入高手世界的npc,他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够到的地方是人家的起点。
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说小时候的奖状墙是家人最真诚的爱,可是在他们家奖状墙的存在是为了告诉你,要多少荣誉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姓氏。
是荣誉也是枷锁。
侧躺在床上的田柾国,把脸埋在被子里,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的月亮,林子谦起身的瞬间他就醒了,只是没有睁眼。
其实他有些认床,在外面睡得好是因为知道林子谦就在旁边。
细碎的脚步声,他好像停在了小书房,无声的寂静,他刚想起身看下林子谦在干什么就听到可一阵低低的啜泣。
压抑的哭声,像极了走投无路的野兽的哀鸣。
他极少哭。
在活动时候,就算被黑粉攻击,网络暴力,甚至追到线下的anti都能一笑置之,他最佩服的便是林子谦永远处变不惊的处事。
那晚泳队退役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第一次透过林子谦的外壳窥见柔软的内里。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像是一直奔跑的少年,突然被天降的财宝砸中。
脑海中回想了一下,才发现林子谦似乎从进房间开始就变得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在小书房里面的时候。
还没有等田柾国理清个中缘由,温暖的被窝就挤进带着寒意的身体,两人背靠着背,林子谦也没有意识到身后的人早就醒来。
许久后,一双温暖的手将林子谦揽入怀中,像是睡梦中一个随意的动作。
等到田柾国醒来已经是中午,洗漱完下楼就看到林子谦穿着身灰色家居服,戴着黑色大框眼镜,躺在摇椅上,温暖的阳光照在膝上,身前还盖着一本厚厚的专业书。
“醒了!”林子谦起身走到厨房,熟练地将买好的早餐送进微波炉,“买了点早餐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习惯,稍微填一下肚子,等下我带你去外面吃。”
林子谦的考试在下午,抓紧时间在靠前巩固一下知识
“嗯,哥你不用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田柾国揉了揉睡得像是鸡窝的头发,扬起一个笑脸道:“考试
figh!”
简单的肉包和豆浆,田柾国三下五除二就吃个精光,这才有时间打量起整个房子。
昨天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只是看了个大概,现在白天全貌一览无遗。
三层的楼房,还有一个典型的苏式园林式的小院子,古香古色,怪石错落有致地分布,打理得当的植物像是点缀在水墨画中的亮色。
浑然天成的池塘上还有几枝半谢的残荷,还能看到各色的鲤鱼在水中打转。
像是微缩的山水图,全部倾注在一个小小的庭院中。
客厅墙上挂着龙飞凤舞的毛笔字和淡雅的水墨画,清一色的木质家具,感觉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文化的墨香。
这就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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