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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肉香弥漫,在场之人口齿生津,恨不得撕咬一口才能止住喉头颤动。
唯有冯玉脸色苍白,冷汗一片。
陈最皱眉,凑到冯玉身边:“你身上的味道同钟洋一样,到底是什么东西?小心着了道。”
宴赊月抬眸看来,冯玉当即一抖,从怀里掏出一物。
“这,这是在夜游湖边上摆摊的散修卖的,我见香气独特,不少修士闻香而去,也凑热闹买了些。”
“那散修说是他家乡特制的酱熏肉。”
冯玉怀中一物拿出,那股同钟洋一样的肉香气味更加浓郁,在场都是颇有定力的修士,稳住心神皱起了眉。
陈最捏着那块肉抖了抖。见状疑惑:“这与普通的熏肉也没什么区别,除了香气特殊,不会是,”她眼睛转了一圈,在场之人皆明白她未尽之言。
不会是从钟洋这样的身上割下来的肉吧?
“你吃了吗?”陈最抬起下颌,询问冯玉。
冯玉眼眶通红:“差一点就吃了,还好还好。”
“钟洋可食用过此肉?”宴赊月转向玄生。
“好像有过,”玄生低忖:“那日钟洋比试昏迷抬回钟家后,已无气息。我们在溺娇楼不过短短一夜,钟洋便周身生气已回,睁眼便择人而噬,伤了不少弟子。那些修为较低的弟子,竟然失去神智开始扑上前啃食钟洋,长老不得已将他锁住在此偏僻院落,到现在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钟洋虽生机仍在,但已不能称之为人。”
“而他四周掉落的堕种,全是死物。”
“听起来钟洋的身体变成了堕种的巢穴,给堕种提供养分,不断吸引修士作为肥料,产出堕种。”
陈最将那肉递给冯玉,宴赊月皱眉:“钟洋此状定于此物来源有关,断乐涯也传来消息,此前有不少假冒散修名义的人在千秋城兜售堕种,各处堕妖伤人之事频发,比之前多了不少,想必有人推波助澜。”
“冯玉,你可还记得卖此物的散修摊贩在何处?”
“记得,我这就去找他。”
“玄生,你一同去,”院落旁出现一白衣老者,胡须落膝,拄着一柄龙头杖,精神矍铄。
“家主!“
钟家主眉头紧皱,拱手道:“此次邀逐尘君前来,一是为错怪榜一小友一事道歉。二是钟洋为我钟家核心弟子,就这么不明不白丢掉性命,钟家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几位深入溺娇楼一事,对堕妖堕种之事知之甚多,老朽在此请求几位助钟家一臂之力!”
背靠断乐涯的钟家还需要寻求外援?还是找到了凤鸣宗的逐尘君头上?
这可是有点蹊跷。
不论原因为何,钟家都是不愿断乐涯知道此事的。
“好,那你跟我去夜游湖旁!”
冯玉一拍脑袋,带着玄生就出了门。
宴赊月看他匆忙的背影一眼,微微沉吟:“钟老言重,晚辈理应相帮,钟洋道友生不如死,钟老还是早些处理微妙。”
钟老重重叹了一口气,面色陡然苍老。
陈最跟着宴赊月等冯玉回来,嘴里嘀嘀咕咕。
“当初我请你帮忙之时,你让我在走廊看了一晚月亮,今天钟家家主让你帮忙,你怎么不让他也看一晚月亮?”
风顺着将陈最的言语录入宴赊月的耳中,他挑了下眉,向身旁的钟老道:“钟老,榜一道友有话跟您讲,让我代为传达。晚辈私以为传达不及榜一小友原意,还是让他亲自跟您讲吧。”
钟老闻言,目光疑惑向陈最看来。
陈最:“……没什么钟老,我就是觉得您跟我道歉,折煞晚辈了。”
什么光风霁月的逐尘君宴赊月,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小心眼啊!
不多时,冯玉和玄生等人压着一名散修回来了,据冯玉所说,找到此人之时,此人正在酒馆中吹嘘。
“钟家就能随意抓人,欺负散修?真当千秋城是断乐涯开的吗?你们把白城主放在眼里吗?”
“闭嘴!你要是问心无愧,你见到我们跑什么?”
“你们要抓我,我肯定要跑!”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抓你?”宴赊月眼睫一掀,琥珀色瞳眸冷冷盯视。
那散修吞咽一下:“就,就是因为……”
迫于宴赊月威势,那散修终于喏喏道出那肉的来历:“我嗜酒如命,身上银钱用光了被扔出千秋城。游走城外之时听说重融城同千秋城交叉四百里不毛之地可挖得灵石,我便去了。结果没有灵石,那处只有一座牛神庙,我在那处休息至次日,身旁突然多了成潭的熏肉,我便拿回千秋城,换成银钱喝酒。”
“你没吃这肉?”
修士摇摇头:“幼年曾跌入河中,被老黄牛救起,便发誓不吃牛类。散修修习不易,破誓有损道心。”
冯玉啧啧称奇:“没想到,你还挺有原则。”
散修神情肃穆一秒,立马焦急道:“所以那牛肉吃出事情来真不是我的问题,我也不知道那牛肉哪来的,我只想换点钱!”
看来此人倒是幼年经历救了自己一命。
放走散修,宴赊月沉吟:“想必要去那座牛神庙一探了。”
众人在钟家休息一晚,临行出发,钟老分给几人一物:“此为屏钟,注入灵力可屏蔽无感。也可做结界抵御金丹一击,几位收好。”
钟家好大的手笔!
这屏钟对宴赊月作用有限,但对其他几人可谓是对上金丹都有保命之法了。
钟老嘱咐跟随宴赊月的玄生:“此事不可鲁莽,跟好逐尘君,如有变故,先保全性命再说。”
“是,家主。”
陈最御镜技术不慎熟练,加上修为有所松动,故此准备在镜中突破,便拜托冯玉带着簪花镜,自己进入镜中,顺便看看薛点桃的情况。
一落镜中,陈最傻了眼:“怎么回事?!”
镜内焦糊一片,新做的床椅书架全部焦脆碳化,更可怜的是薛点桃——
整个人冒着热气,脸上盖了层黑云,初见骄矜拿乔的模样都被雷劈了下去。
陈最提起那坨累趴的乌云:“你干的好事?”
黑云“噗~嗝”喷出一口黑灰,呛了陈最一脸。
最后,陈最找了个盆倒上水,把黑云放进去,托宴赊月把表面冻成了冰,那黑云就像冰面下的一尾游鱼,寻摸着想要跃出,撞得冰面咚咚作响,又被冻了下去。
陈最晃了晃点桃:“点桃,醒醒。”
点桃睁开一双肿了的眼:“你,你来了,我想出去。”
陈最:“我把它收拾好了,咳,我们已经离开了千秋城前往牛神庙,呃已经在路上,叶家暂且追不上来了。”
点桃眼眸微微一亮:“那我可以出去了。”
陈最拿出一枚镜子:“……你先看看。”
“啊!!!!!”
簪花镜镜面被扣响,宴赊月的声音穿了进来:“出来吧,牛神庙到了。”
陈最钻出来,发现簪花镜不知何时到了宴赊月手中,她接过:“多谢逐尘君。”
冯玉一脸开朗:“法器肯定还是要在主人手里才对嘛,”他转头看着陈最,面色惊恐,继而难以置信尖声道:“你又突破了!筑基中期!那岂不是和我一样!”
和你一样什么奇怪的事情吗?陈最嫌他大惊小怪。
宴赊月眉眼不动,玄生倒是极为诧异。
冯玉想起陈最提镜暴锤的模样,暗自腹诽:“你有一身蛮力就够了,为什么修为也长这么快啊!”
他嘀咕够,脑袋转了一圈“欸,薛点桃呢?”
缘是冯玉把簪花镜给了逐尘君,陈最听他询问,挠了挠脸:“点桃怕叶家追上来,打算先躲在镜子里一段时间。”
实际上是被那朵黑云劈掉了眉毛睫毛,正收拾黑云呢。
修士毛发生长较常人更快,望她早日恢复容貌吧,可惜那黑云这段时间日日要受点桃摧残了。
陈最幽幽叹气。
此处土色干枯淡黄,风中淡淡的涩意叫人面皮发紧,眼眶微干。
果真不毛之地,很难想象据此四五百里还是富饶的城郭。
众人往前走去。
焦土沙沙在鞋底摩擦,云阴翳沉重,仿若顶在头顶,朦胧视线中一座堪称壮大的庙堂出现。
“牛神庙?”冯玉呸出嘴里的沙砾:“这就是那散修所说的地方。”
冯玉先前走去,脚步一顿。一牛骨肉如柴四蹄高抬,视线受阻一般,姿势怪异,身体僵硬,歪歪斜斜朝牛神庙撞去,弹开后站立一瞬轰然倒地。
众人眼前漫过一层细小沙砾,呜呜的风飘渺而过。
众人未等看清那牛情况如何,平地里出现一人,身形异常高大,,肌肉高耸身着破破烂烂的牛皮围兜,围兜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牙印,风干的牛首扣在原本是头部的位置,空洞的眼眶幽暗深邃。
他皴裂粗狂的大掌薅住那牛的一只前脚,轻松拖拽。
冯玉一僵:“这是牛头?不会还有个马面吧?”
空洞牛眼闻声一转,遥遥对上众人。
放在陈最胸前本来从未动过的纸人微微一热,一股暖流传来,她耳朵一动,不知是否错觉,风中飘来虚弱的两字。
“救我。”
*
千秋城,一字阁。
孟序尧眼看那些堕妖一名呜呼,回身道:“师姐,可有受伤?”
荀雅撑剑而起,扔给程二一枚灵石作为补偿,摇了摇头。
“师姐,这一日去了哪里?怎会被堕妖于此地围困?”
不知为何,荀雅并未说出有关观梳的事情,只是抿唇问道:“师弟,你可知叶家?”
“正准备大婚的拂露城叶家?知道是知道,叶家怎么了吗?”
荀雅沉默片刻。
“没怎么,孟师弟,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单独行动,你们继续在此地寻找观师妹的下落吧。”
“欸,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