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法牌》转载请注明来源:三零中文网sanlingzw.com
“王公子好剑。”一符隅驶回,沈务挽了一个剑花,看他一笑后,甩剑起土,击杀爬来的蚂蚁土兵。
土石部落破了仪式,蚂蚁土兵遭两剑,击开了一道生口,剑波犹存,阻止了蚂蚁土兵填补,那道生口宽大,杀开蚂蚁土兵的尸体,左右的蚂蚁土兵,堆积如山,弯钩如月。
那生口,可容两人通过,这可是天大的机遇,修士们护着这道生口,保护人群逃出,实在断足难行的,修士们也无办法,只得救的一人,是一人。
剑波威力虽巨大,但也大不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何况蚂蚁土兵,可是护卫军受咒所化,实力相较蚂蚁,更为上乘,只见那人群逃了一半,猛然间,黑色幕布扑下,湮灭了生口,蚂蚁土兵翻涌,拂去之后,只剩一堆冰凉白骨。
“沈姑娘好眼力,此剑名匠所造,据说是刀祖的弟子,明刀暗器造来,鬼斧神工。”此剑金贵,沈务夸的不错,王乾自是毫不羞涩的应下。
“原是如此。”刀祖无人不知,乃是兵器之神。有这噱头,的确是把好剑。
见蚂蚁土兵波涌而来,势有摧城的气焰,沈务和王乾两相配合,杀的蚂蚁土兵止步难前。这默契的剑式,容外人看来,宛如一对修为高深的侠客。
那本该死寂的跪地村民,此刻却长吸了一口气,好似在为首领的起身,而感到害怕。
这可是大大的不敬。
蚂蚁土兵已至,是饿死鬼投胎,见人吃人,不似土块,挑挑拣拣,而他们,是凭借鹰面,挡住了残留的人味,才气定神闲,但却并非躲过一劫,只有跪如土块,蚂蚁土兵才会放过。
首领身形伟岸,挺拔一站,便是人中焦点,他自不顾村民劝导,双目透过鹰面,幽幽的注视着那方,正被蚂蚁土兵围攻的二人。
那方沈务退了一步,猛地回头,昏暗间似有一对鹰眼,将她盯得心里发怵,好似抓奸在场,她心里竟是油然慌乱,不得不撤了一步,远些王乾。
“王公子,你可看见村民动了吗?”沈务甩下一道剑波,阻隔蚂蚁土兵,示意王乾跟她向前,向村民们行去。方才只顾着拼杀了,耳边哭喊声多,环境嘈杂,身后议论她竟是没能听见,只得询问一旁王乾。
王乾耳力不如沈务,和她配合之下拼杀,自是心无旁骛,怎还会记得村民之事?
“动?”昏暗里,王乾看不真切,他摇了摇头,“我只知他们跪如死尸,虔诚无比,不似会动的模样。”他回头看了身后,蚂蚁土兵遭了阻隔,勉强拦住了,他松了口气,眸光看向一符隅,语色夸赞道,“虽是名家所造,终是敌不过此剑灵性……”他似是想到什么,问的有些犹豫,“此剑,可沾过血?”
不知王乾问此何意,沈务脚下匆忙,直朝村民赶去,草草答道:“此间不够太平,是兵器都得见血。”
那便是沾过。
王乾慢她一步,跟她身后,眸光交错,抬眼看向沈务时,不似先前明朗,掠过沈务,见到村民之中,翘站的首领,那点不明朗一霎没了,化作沉默的羔羊。
“那首领,不似好人,且小心些。”王乾靠近沈务,悄声说道。
耳旁热风不适,她再次旁站一步,那股视线愈加炙热,似叫耳旁热风,也烤化了。
“多谢提醒。”她嘴上如是说着,眸光却止不住打量起首领,首领站于昏暗之中,背后是围成环山的蚂蚁土兵,身下是一群跪地的村民,只他一人,立于众人之中,眸光炙热的看向沈务。
发现了视线的来源,沈务猛地愣了一下,这个感觉……
她的眸子不再冷淡,看他的眼神变得清澈柔和。
他在此地作何?
又为何扮作首领的模样?
瞧他孓然一身,两张法牌在手,也不似怯弱之辈,是为了等她?不必要,那便是为了其他。
她再仔细瞧了瞧,见他眸子微动,黑瞳移向她后侧方,便是找到目的了。
“他看我的目光,像是雄鹰盯上了狡兔,很是侵略。”沈务站定了,侧身看向王乾,把剑立于身前,剑光微闪,映得她淡漠的眸光,好似覆了一层冰霜,“我想杀了雄鹰,让狡兔存活,王公子可觉得过分?”
王乾只觉首领眸光不善,容她点穿,他再看来,确是流氓徒子,见了闺中碧玉的眼神,放荡不羁,瞳若火炬。
“瞧他那样子,和土块无异,都是一丘之貉,杀他都是抬举,哪有过分?”王乾前了两步,明亮的眸子看向沈务,“沈姑娘若是不忍,我替你杀了他。”
沈务笑了笑,撇了一眼身后蚂蚁土兵,已是突破防线,前仆后继而来,她瞟了首领一眼,蓦地坏笑道:“一起吧,更诛人心。”
王乾缓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失笑道:“果真是只狡兔。”
沈务笑笑不语。
二人携着剑,围住首领,左右夹击,沈务速度极快,在王乾看来,是恨不得首领即刻人头落地,他不觉有异,跃身挥剑,身手可见一斑。
只是剑未落下,便见本该攻击首领的沈务,腰身被一只手臂揽住,手臂精瘦有力,旋身一转,一符隅冰凉的剑尖砍向王乾,白色剑波驶出,王乾躲避不急,被一击杀退,恰时蚂蚁土兵攻来,落进了蚁堆之中。
另一只手臂环来,将沈务抱于怀中,牢牢禁锢,沈务抬眸之瞬对上了周覃的冷眸,相逢的激动扼住,她转头看向蚁堆:“覃,为何要他死?”
似是不满她的反应,周覃伸出手指,将她面颊侧过,面向自己,摸着指腹下温热的肌肤,虽然她嘴里是关心别人的话,但叫的他“覃”,那点不悦一霎抵消了,他这才温和些:“阿沈,想我吗?”
“啊?”沈务眸子一怔,看向周覃,见他双眸柔情,此刻又卧他怀中,心跳的很快,有些难为情。
害羞。
周覃却不,他将沈务抱紧了,不顾蚁堆内的生死,转身离去,由他走过,村民纷纷让步。
“不想吗?但我想你想的紧。”骷髅一勾,绳子断了,鹰面脱落,露出了那张俊美的面容,他嘴角勾起邪肆,“想得梦里都是你……”
“好了……”别说了,沈务红了耳朵,唯恐周覃口无遮拦,她慌忙道:“想。”
周覃心情大好,这才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他要杀我,我自然要杀他。”
“是我引诱的,不算。”沈务不觉那个眼神有假,她攀他肩膀,眼神笃定道:“有其他原因。”
“是,他要杀你。”周覃的手掌很热,温温的靠在沈务的脸上,渐渐的,这股温热随着冷风流逝了,他笑道:“阿沈,灰色指引消失了,只有一个原因,三张法牌碎片,皆是被夺。”
“但法牌却未被夺,因为黑洞并未出现。”周覃的眸子很黑,黑的瞳孔泛红,手掌也冰凉了下去,“我寻你,寻到了一张布告,上面有你和我的画像,布告上讲,我是‘天子’,若杀了护牌神,法牌便归属于我,你是‘辅助’,取了你的血,便可不死之身,奋不顾身击杀护牌神。他们见了我就杀,逢了你就骗,你再抬头看看,那蚁堆之中的人,可依旧如刚见时那般良善?”
周覃此番话,属实把沈务听怔了。
这布告一出,无非是将他二人往绝路上逼。只叫是他要天下人生,天下人却要他死。
周覃本就反感“天子”,这么一作,不可谓更加厌恶。
在她怔愣之际,消停的蚂蚁土兵又鼓作起来,黑色的蚁群之中,缓缓站起一人,那人不是其他,正是王乾,只见他抬起面容,嘴角含笑,对于跌入蚁堆一事,好似不挂心上。
蚂蚁土兵不曾攻击他,倒像是听他话的紧,在他足旁穿梭,有些游于他的手臂和胸膛,他视若无睹,反倒爱的深切。
蚂蚁土兵穿过胸膛,爬进他胸前一块硬物,王乾这才收了笑,将手伸进怀中,取出了首领的鹰面,兀自戴在了脸上,开口之声清淡:“沈姑娘,我似不曾与你交恶,句句善言善语,不知何处惹你不快,让你心生不喜,置我于死地。”
鹰面戴上之后,蚂蚁土兵油亮的黑壳,像是度了一层金光,在这昏暗里尤其醒目。蚂蚁土兵略过村民,爬向行走间的周覃。
“这便是你要找的人?”王乾冷哼一声,拍了拍手,语色阴暗道:“和我相比,不分好坏。”
沈务缄口不言,并非她冷漠,而是周覃的笑,不似在看一个活人。他的眼球是闪烁着红光的电池,牙齿是镶了刚钻的锯齿,白色的披风猎猎作响,看似柔顺,实则锐利,刚硬的手臂有些膈背,沈务没有挪动,她盯着眼前的垃圾囚犯,说不话来。
昏暗的天空,扑来一阵飞雪,雪花落在地上,地面像打了霜的白菜,再是扑来一阵飞雪,鹅毛大小,昏暗一瞬炸开了,亮起白光,疾风狂骤,飞雪落在蚂蚁土兵金黄的壳上,壳一瞬化了,像是见了水的土,化成了泥。
飞雪扑在王乾脸上,打的鹰面一震,斜向脑后发丝,黑发断了。他这才认真看向周覃,眼底的淡漠变成了吞人的欲望,他不顾飞雪割手,将雪捧入掌心:“这……就是法牌真正的力量?”
放手一搏,毫无胜算。
且他身上,不止垃圾囚犯一张法牌。
他失声一笑,身上已是多出见血,好似不觉疼痛,他看向冒头的沈务,发顶顶着的鹅毛飞雪,像钝了的刀,安安静静的躺了。在她头上,像是可爱的装饰品,惹人眼目。
“真是粗鲁,我可没说要打架。”他扶了扶脸上的鹰面,盯着沈务,依旧是那委屈模样,“不管他如何诬陷,我未有歹心,问心无愧。”
飞雪欲大了,他浑身伤痕,已是成了血人,眼前一晃,竟是看见周覃抱着沈务,朝回走来,随着飞雪的狠厉,王乾感到了一股杀意,闲话少说,他举起手掌,命令着未曾冰封的蚂蚁土兵,“来日再会。撤。”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
漤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三零中文网sanling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