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度渊释放出如此纯粹强悍的力量，微阳长老瞬间就说不出话了，连一向眯着的眼睛都瞪大了许多。
符箓和法阵不同，法阵必须和创造者画得完全一样才能使出效果，而符箓——常见的有下、中、上三品，每一阶发挥出来的力量都不一样。
如果说他画的符是上品，那面前这张散发着极强威力的符箓就是绝品，甚至加以练习，日后肯定能与创造者比肩。
但——他就是一个初入仙门的弟子！
怎会有如此可怖的实力？
微阳看着站姿散漫的度渊，眼睛再次眯了起来，不再用看待普通弟子的目光看他，而是用正眼打量他。
学堂里鸦雀无声。
每一个人都看傻眼了，包括知道度渊真实身份的赫连择。
他以为度渊就随便画画，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露了一手……大的！
看出微阳长老眼里的警惕和疑惑，怕他惹上麻烦，赫连择连忙开口：“好强，不愧是不忘仙尊的弟子！”
言下之意就是，不忘仙尊是谁？
修真界最强的尊者，而度渊身为他的徒弟，这点符力算得了什么。
此话一出，整个学堂都炸了，众人看向度渊的目光变得艳羡不已。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仙尊的徒弟！”
“他入仙门不到一个月吧？还常常不来听讲，没想到成了我们这一届最强的人。”
“唉，有个仙尊当师父就是好。”
其中还有不少长远峰的弟子在窃窃私语。
微阳的脸都黑透了，又扬起戒尺狠狠打在桌上：“吵什么吵，别人有仙尊教，你们有吗？”
“没有就都给我好好练！”
说完，他也不研究那本古书了，指尖凝起灵力也开始练了起来。
他堂堂一介长老，总不能被一个小辈比下去！
度渊始终站着，身形颀长，一袭墨衣衬得他与整个学堂里的白衣弟子都不同，好看得让人眼里盛满桃花。
见微阳长老不再找茬，他才坐下。
赫连择支着下巴，看着这个引起众人哗然却仍旧保持平静的度渊，眼睛都笑弯了。
“再过些时日便到仙门解禁的日子。”他忽然说。
“嗯。”度渊撇了他一眼，没有反应。
赫连择笑了笑，他就知道面前这个人忘了他的约定，又道：“等解禁那日我们一同去山下逛逛吧？正好你欠我一顿饭。”
度渊顿了顿，眉头蹙起，似乎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件事。
见他点头答应，赫连择嘴角弯着的弧度加深。
一堂课过去，等到下学已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天边的晚霞红似火烧。
赫连择和度渊同时出的学堂，“今日饭堂出了新菜品，麻辣烤鸭，去尝尝？”
“不了。”
他还不算饿，不想沾五谷。
拒了赫连择的邀请，度渊回了苍云峰，师尊还没回来，风雪飘摇，显得这里格外冷清。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任由雪花落在身上，顶着寒意练起了剑。
剑意划过，恰好瞧见一道雪白的身影自雪峰深处走出。
正是他那几日未见的师尊！
度渊一向平淡的神情多了几丝喜色，连从地上捡的树枝都忘了放下，快步走过去：“师尊。”
“嗯。”澹台青怜应了声，目光无意地扫过他手里紧紧握着的枯枝，“在做什么？”
“练剑。”度渊如实道。
他额头上还泛着细密的汗，此刻一停下来就觉得有些冷了，正要抬手去擦，一块带着独特香味的手帕递了过来。
和师尊常年用的雪白色不同，手帕是淡青色的。
帕子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绣。
澹台青怜说：“用这个。”
度渊顿了一顿才伸手去接：“谢师尊。”
手帕的布料十分柔软，触及皮肤时滑滑的，还透着师尊特有的气味。
他轻轻地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垂下的布料划过鼻尖，香味瞬间就涌了进来，仿佛在近距离嗅闻师尊身上的味道。
“……”
度渊心脏猛地被撞击了一下，感觉有些奇怪，但又无法细究为何会这样。
不敢让师尊的帕子在脸上停留太久，迅速擦过就拿了下来。
然而当他看到淡青色的帕子被他的汗水浸湿，不再是方才干净无暇的模样，心头更是像被火燎了一下，怪异的感觉蓦然升腾。
他把师尊的帕子……弄脏了。
澹台青怜走在前面，走了两步见身后的人没跟上来，转头看过去。
蓦地对上师尊的视线，度渊顿时觉得心头燃起的火苗蹦了出来，浑身火热不已，莫名地有些心虚，忙收起帕子跟上。
“师尊，手帕脏了……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嗯。”
澹台青怜并不知道他的手帕能勾起度渊那么多感觉，只当那是一条普通的手帕，即便不还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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