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强光后，宋拾被眼前的场景震在原地。
没想到酒吧的地下，居然是一个巨大的赌场。
全息屏障包裹住擂台，擂台上缓缓升出两个电子笼，左笼是震动骨刺的安吉尔。
右笼是只羊，它没有羊毛，裸露的皮肤上生满横瞳，赤红色的眼珠，横瞳瞳孔却如雪般白，无数的眼珠骨碌碌转动着，望向每个人。
显然易见，这是场变异生物的擂台。
“你们要压谁？压多少？”
镶着金牙的络腮胡眨着芝麻大的眼珠，看向两人，方才说话的正是他。
因为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宋拾的话在心里转了一圈，反问道：“你有什么推荐吗？”
“推荐？那当然是我的瞳羊了。”络腮胡眯着眼笑，“它战无不胜，压它你们稳赚不赔。”
“我们会的。”顾念露出微笑。
“欢迎，欢迎各位来此，想必刚才的开胃菜还不过瘾，这不，新一轮赌注即将开始，真期待结果呢。”
主持人站在高处，俯视激动狂吼的人们，笑容扩大。
“那么，冠军会花落谁家呢？敬请期待吧。”
“滋啦”电子笼的门消失。
安吉尔脚尖一点，如箭射出，骨刺兴奋地立起，发出沙沙声，它尖锐的指甲直戳羊眼。
瞳羊事不关己地站在原地，轻轻甩着羊尾，“咩——”。
似乎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擂台，但络腮胡却笑容满面，挺着肚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安吉尔晃眼的长甲刺进羊眼，红色白色的液体喷溅而出。
瞳羊却骤然张开嘴，近乎张成一百八十度的嘴里是一圈圈锐利的牙齿，口腔内伸出一条扭曲的人手。
人手猛地攥住安吉尔的头颅，拖进嘴里，瞳羊一口含住它的头，“嘎嘣”咬下，乳白的血液四溅，擂台一片狼藉。
无头的安吉尔踉跄几步，倒下，再也没动弹。
羊嘴缓慢地咀嚼，一点点吞咽进胃。
全场安静了足足三秒，随后爆发出尖叫欢呼。
主持人激动地一把握住话筒，语调浮夸：“真是精彩绝伦！恭喜约翰先生赢得本次擂台！”
灯光打在络腮胡身上，一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顾念收回目光，拧紧眉头，压低了声音：“这种变异生物我从未见过，多半是自己培育出的……我们先出去。”
不管是私养还是私造，扯上变异物种那是死罪。她们需要尽快出去，调集更多的警力围剿这里。
“好。”宋拾点头。
突然，刺穿耳膜的尖叫声炸响，宋拾望去，那只瞳羊不知怎么地逃离了屏障。
“咩——”
它的蹄子用力地刨了刨地面，垂头冲向络腮胡，络腮胡吓得脸色煞白，惊恐慌乱往后跑。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深渊巨口就要咬住他时，天花板陡然凝出几道蓝光，刺穿瞳羊的四肢将其桎梏在原地。
络腮胡急忙连滚带爬地跑开。
“咩。”瞳羊痛苦哀啼。
人手从它嘴里掉出，五根手指扭曲地翘起，“滋滋”化作一滩暗红色黏稠的液体。
那滩液体活了般，在地板上流动，猛地蹿向离它最近的人——
“队长！”
顾念瞳孔瞬间扩大。
来不及躲避，液体就这么飞蹿进她的耳朵、鼻孔里。
宋拾后背的酥麻感又至，她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顾念，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顾念僵硬地转动脖颈，眼珠骨碌碌向上翻动，露出眼白，嘴角裂开一道诡异的笑容。
“饿……好饿……”
完蛋。
宋拾眉心一跳，暗道不妙。
“顾念”伸出手就要掐上宋拾的脖颈，宋拾立即侧身躲开，左手为刃猛劈在她的脖子上。
渗人的眼白与她深情对视。
“……”
她抬腿扫过将其掀翻在地，心中默默道了句歉，利落地反扣住“顾念”的胳膊。
顾念像是泄气的气球，无力地瘫软下去，双目合上。
暗红色的黏液仓皇地从她耳朵、鼻孔冒出，游蛇似地就要往宋拾身上攀。
宋拾倒吸口凉气，仓促躲过。
“队长，对不住了。”
她扯起昏迷的顾念往人群里一抛，迈开腿跑朝前跑，路过没了意识的瞳羊身体，泄愤似地用力踹了两脚。
要是导致她失业了，怎么想都是这只羊的错。
液体愤怒地加速冲向她，就在要触碰到鞋时，宋拾蓦地蹦上羊的身体，嚣张地重重踩上几脚后往人多的地方跑。
液体追了她几次都没追上，气得游回了自己的身体，在嘴里凝成新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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