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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你，第一眼见你，你如神佛临世，我便想，这和尚要是被我拉入泥泞跌落神坛，该是如何模样？”
玉绛边说，手指边在明浊的脸上游走。
“可冲云山那日看你以命相护，我便后悔了，我不想你跌入阿鼻地狱，我想要你带我一起去见见光明，我前十五年都是在黑暗中度过。”
“你随我跳崖，我心想你对我是有几分喜欢，可是我越靠近你，你便越想逃离，第一次我直言心思，你却跳河为答，那时我便决定不喜欢你了。”
听到这里，明浊抱着她的手便又紧了两分，玉绛对他反应很满意，笑了笑。
又接着说道：“可是我每次一看见你，我的心，她就不太听使唤了。”
她说着，将明浊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上，明浊感受到掌下的柔软，连忙将手缩回，脸上泛起了红晕。
玉绛莞尔一笑，“你万华寺请杖刑，是想责罚自己，还是想折磨我呢？”
是时候轮到她秋后算账了。
明浊一听，心中一震，随后有些吞吐道：“我没想到你会如此，我以为只要受了责罚，我就还能回归本心。”
那日玉绛扑到他后背替他受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所以呢？”玉绛继续追问着。
“所以......你那一扑，把我过去二十年的信仰都击溃了，我认输了。”明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你还拒绝我？”玉绛自然是知道他当时心中的纠结，若他无心也罢，既有意，当时的他，怕也是千般万般煎熬。
“负隅顽抗罢了......”
想起过往，明浊都会心中一紧，总觉得现在拥有的并不真实。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玉绛将明浊的头摆正，不让他有任何躲避，直视着自己。
“不知道......”
明浊说到此处，眼中的情谊化都化不开，“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
“无路可退。”
他的回答，玉绛听得很是欢喜，于是紧紧将他抱住，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小和尚，我想......我从百流楼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了......”
玉绛的唇靠在明浊的耳畔，她的呼吸温热，就如同春风一般，瞬间席卷了全身。
那你师兄呢？
但这句话他始终没有问出口，玉绛话都这里了，这话问与不问又有何异？
“这些年你僧袍都脱了，为何不续发？还想回去做和尚？”玉绛轻声问道。
明浊先是一愣，随后嘴角轻挽，“我怕午夜梦回见间，你不认得我。”
浅浅一句，已经道尽他这五年的心中苦楚。
她只是这样一听，眼泪便泛起泪花，她当年只以为，三年后，他即便知道自己死了，也已经过了最激烈的时刻。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明浊从一开始便知道，她“死”了。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明浊只是紧紧抱着她，没有再说其他。
待两人心情平复好后，明浊才缓缓开口：“你想我续发？”
“也没有，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好。”
她见明浊一直没有说话，她将自己从他的身上拉开了些距离，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你为何明日不想我陪你去暗影阁？”
这才是他今夜过来的最主要的目的。
“因为危险，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玉绛认真严肃地说道。
“就是危险，所以我才要和你一起，你的师兄，我与你一起去救，他护了你许多年，我们护他一次又有何不可？”
明浊的话，无异于是给了玉绛一颗定心丸。
“好，那我们一起去救师兄。”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明日的行程，明浊见玉绛已经睡意来袭，便起身将她抱到榻上。
放下后，玉绛拉住他的衣角，问道：“不一起吗？”
明浊笑道：“好好休息。”
说完，抚了抚她额角的碎发，为她将被子盖好，才转身离开。
走到屋外，看着漫天星河，皓月当空，这天下棋局，又该如何落子？
翌日，边关战乱失守的谣言四起。
就连宫中也惊动了，朱晟震怒：“边关告急，为何没有八百里加急来报！”
众大臣战战巍巍不敢说话。
“或许是谣言。”此时一位大臣怯声道。
“谣言！这上千名的流民都逃到盛京来了，你跟我说是谣言！”朱晟将桌案上的奏折推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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