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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此时满心愤懑。
她就是想不通,杨氏那个狐媚子到底是哪里招人喜欢?怎么她一进宫,时时刻刻都有好事发生在她头上?
魏元明后宫中女人并不少,其中也不乏掐尖要强,野心勃勃之人。贵妃即便要强,也觊觎后位,可她并不是半点容不得旁的女人。因为前面这些年,魏元明这个皇帝雨露均沾,宫内虽然有斗,却也能维持平衡。
但有了杨氏以后,难得的平衡却轻而易举被打破。
入宫时便破格封为才人已是突出。然不到一年时间,杨氏的位份又实现了几连跳。
先前听闻皇上传旨晋杨氏为宸嫔时,贵妃便只觉眼前一黑。
那个贱人,她被封婕妤也才两个月前的事啊,如今就又要升了?
放在其余人身上,能被册封为一宫之主的,哪个家里没有功劳几件?起码也生有一儿半女,为皇室绵延了子嗣。杨氏却是半点功勋也无。
皇上怎么就这般偏心?
更不必说,眼下杨氏竟然随着圣驾去了另一边。
皇上已经宠幸杨氏到这种地步,不顾祖宗礼法了吗?
贵妃身边心腹压低声音:“娘娘,太后还在那儿坐着呢,何不找太后做主?”
贵妃横她一眼,冷笑道:“皇上是太后亲子,儿子宠爱一个女人罢了,太后难道还会多管吗?”
“更何况,杨氏这些日子费力讨好太后,又岂是做的无用功?”
贵妃算是看明白了,太后是靠不住的。
皇上有心偏宠杨氏,太后回宫以后也不是不清楚,可她什么也没做。杨氏更是不知用什么手段讨了她的欢心,时常出入太后宫中。
杨氏嚣张跋扈至今,根子还是在皇上那儿,太后不过是尊泥塑的菩萨。
正这时,听太后让人来唤她。
贵妃好歹在宫中多年,城府是有几分的,也很会做面上情。
她心里暗恨,面上却已经恢复了平常。
伏芊身边拥着江昭仪。贵妃到来,正听到江昭仪说:“宸嫔真不像话,迟迟不来,明显是不尊重姑母您啊。您可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贵妃忍不住想笑。
江昭仪进宫后仗着是太后侄女,很是傲气。有不顺意的事,立马便嚷嚷着要告状。可惜,就算是江昭仪再会告状又怎样,也奈何不得杨氏。
贵妃在伏芊看过来时,含笑道:“臣妾才刚得知,宸嫔是伴着圣驾去了前边。还请太后勿怪。”
伏芊对于江昭仪的话充耳不闻,看着盛装的贵妃,温和道:“你是持成稳重的。既如此,时辰差不多了,开席吧。”
贵妃笑容得体,应诺后转身安排。
如今杨氏根基愈发壮大,最重要的是有她在一日,宫里其他人怕是都难有出路。宫里她们暂时无法,那就只能让宫外发力了。
贵妃心里有了主意,已是想好晚些时候便让人给家里递信。
杨氏盛宠过度,迷惑皇上,显然是祸水之姿,久之恐有殃国之兆。大臣们在朝堂上该当好生规劝皇上才是啊。
贵妃办事仔细,宫宴上没有丝毫差错,宗室贵妇、诰命夫人们都无不称赞。
伏芊也满意。后头再度将人叫到跟前,夸赞了一番,又赏赐贵妃一对玉如意。
这边席面上融洽和谐,前边魏元明宴请朝臣的席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贵妃先前想的很好,想着等宫宴结束后定要带话给娘家,想办法在朝堂上参本后宫有人狐媚惑主。而现实是,朝臣们比预想的反应还要快。
贵妃先前只知杨氏是跟随圣驾到了宴请朝臣的殿中,却不知,杨舒是坐在魏元明的御撵上一块儿过去的。
皇帝御撵,岂是寻常什么人都能坐的?
朝臣见到杨舒从御撵下来,当场就有几人挺身而出,向魏元明指出这事不该。
原本这些日子,皇帝偏宠后宫一名女子的舆论便甚嚣尘上,朝臣中不少人知道此事,并对此颇有微词。
早上起来上朝,忽然被通知朝会免了,大臣们便惊疑不定。眼下又见杨舒不过一介后宫妇人竟坐上御撵,这实乃犯了大忌。
魏元明早上被杨舒献的掌中舞所折服,又加之常被技能糊脸,所以一时对杨舒喜爱异常。他本来做皇帝也独断惯了,因此并未注意这等细节。
被朝臣们当场指责,魏元明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不过他如今还不算太过昏庸,故而面对朝臣的言论态度和煦,诚恳纳谏,表示下不为例。
但杨舒却不干了。
她被宠了这么久,事事都是顺心的。魏元明把她捧在手心,让她习以为常,觉得自己受宠是理所当然。
旋即娇柔往魏元明身边一靠,言语娇俏地埋怨了两句。
魏元明被美人依偎,心神微荡,低头安抚她。
这样一来,对于站出来的几位朝臣来说可谓挑衅了。
当即就有一人指着杨舒鼻子骂她是红颜祸水。
如此可算是捅了马蜂窝,杨舒的红包群中的群员都沸腾起来。敢骂她们祸水,简直欺人太甚,都艾特杨舒,让杨舒一定给这几人颜色尝尝。
杨舒被骂祸水,当即也有些上头。这会儿她想起妲己新给的技能,当即给开了。
再度近距离被技能糊脸的魏元明,智商一度下降。杨舒趁机挑拨了几句,唆使魏元明将面前几个朝臣的官身给免了,并当场被赶出了殿外……
伏芊得知这个消息,正躺在榻上准备休息。
她同脑海中的小系统笑道:“真厉害啊。”
61有些担忧:“女主现在已经有这么大能量了,能影响男主到这种程度。宿主准备什么时候动女主啊?”
伏芊打个哈欠:“闹得这么厉害,很快了。说不定明天就有结果。”
第二日一早,伏芊等到魏元明早朝去了,随即派人去将杨舒唤来。
小系统有些兴奋:“宿主决定要动女主了吗?宿主准备怎么做?”
伏芊摇摇头:“我不会开口动她。”
61有些失望:“啊?”
“放心,很快会有结果的。”伏芊手指敲了敲膝盖,有几分笃定。
杨舒忽然被太后传唤,本来有些忐忑,想着是不是昨晚的事情让太后知道了,有心要申斥自己。结果听伏芊让她给按摩,心下不免松了口气。
她当即开了技能,仔细给伏芊按摩起来。
与此同时,魏元明这边。
朝堂上,正事说得差不多时,不出意料地,有人站出来替昨晚被贬官赶出宫的几人求情。
其实,今天早上起来后,脱离了后宫,魏元明的智商回来了不少。
昨天一时气上心头将几位朝臣贬官并赶出去这事,他回想起来也挺疑惑,自己怎么当时就那么恼怒。
不过他毕竟是皇帝,就算心中理亏,却也拉不下面子收回已经说出的话。
正好有人求情,他作色一番,终究就坡下驴。
改口道,念在那几人先前做了不少实事,免官的旨意收回。但这几人冒犯圣颜,需得小惩大诫,令贬官两级且在家反省两月才准重新回来上朝。
有昨日几人的前车之鉴,大部分朝臣们心有戚戚,并不愿头铁同皇帝作对。高呼万岁,打算暂时妥协将此事先揭过。
唯有中书舍人许献再度出列道:“陛下。宸嫔狐媚惑主,不守礼法,逾制乘坐御撵,应当降其位份,以儆效尤。”
魏元明不悦:“昨日是朕特允宸嫔同朕共乘,下不为例,许卿何必揪着此事不放。”
“许大人未免小题大做了。”
“既是陛下特许,便不算违制。”从前的吏部尚书,先前因被参而获罪贬官的杨舒父亲也反驳。就算女儿心中对自己有怨,但女儿真的被降了位份,自己杨家又有什么好处,自然还是要站在女儿这方。
许献恨他一眼:“杨大人家的好女儿,当真好教养。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我若是教出杨大人家这样的女儿,我真是羞也羞死了,哪还有颜面站在朝堂指点江山。”
重又面向魏元明,坚持道:“陛下难道不记得从前的吴国之祸了吗?昔日吴国国君正是因偏宠一名女子,怠慢朝政,沉迷酒色,导致国朝根本弥乱,最终国灭家亡。陛下如今也鬼迷心窍,痴恋宸嫔,就不怕我魏国也重蹈吴国覆辙吗?”
“放肆!”魏元明哪里能忍被这般指着鼻子被骂。
许献却神色不变,继续道:“陛下动怒,难道是因为被臣说中了吗?魏国先祖筚路蓝缕,创下今天的基业,陛下难道想要葬送在自己手里吗?”
魏元明听到这里更是龙颜大怒,当即以大不敬罪名令人将其拉下去。
许献被禁卫押下去的时候,嘴里还在高呼妖女惑国,陛下若不悬崖勒马魏国江山岌岌可危之语。
魏元明夹杂着怒气愤然离朝。
先是回了后宫,欲要去宸嫔宫里,却扑了个空,杨舒被伏芊这个太后叫去了。
魏元明没有跟母后抢人的道理,憋着气,转驾去处理政务。
乘坐御撵行至一半,有人跑到魏元明面前,道有人在禁宫前纵马飞驰,横冲直撞。
入了禁宫当中,除了皇帝,任何人都只能下马乘坐步撵或是步行。有人胆大包天竟敢在禁宫如此行径,简直是不将魏元明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魏元明勃然大怒:“还不将此逆贼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