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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做了什么？”老妪怨毒不甘的死盯着对面的人，怎么也想不通如何会到这个地步。
按照老妪的设想，该是对面的人的一条贱命被她攥在手里才对。自始至终，都应该是自己算计伏芊在先，没道理那么容易就被伏芊所发觉，而就算对面的人后知后觉，但那时她也已经成功了。
但事实就是，照伏芊所说，从一开始，她就怀疑老妪善意与否，而老妪以为自己哄骗住了伏芊，实则却是被对方看在眼中，还在老妪不知不觉中将老妪给算计了，到眼下双方撕破脸时，她轻而易举便可要老妪的命。
老妪已经能感觉到，从先前自己心口忽疼并吐出那一大口血后，她的生命力便在飞速流逝，很快便要枯竭而死。
伏芊先前示意给老妪看的右掌，这会儿并掌成刀，轻描淡写挽花般轻轻向前一推。她放下手，看向地下瘫倒的老妪：“我说出来，师傅也活不了。我想，也就没必要告诉您了。”
她脚下缓慢，是朝着老妪慢慢靠近：“师傅临终前若实在要交代几句，倒不如说说圣蛊……”
“想不到、我终日打雁、只有我算计人的，临了却被雁啄了眼。”老妪又呕出一口血来。她活了几十年，从来心狠手辣，看来这小贱人年纪虽轻，却也是个狠毒不输自己的。这会儿听伏芊的意思，她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老妪气若游丝，却不愿服输，冷笑一声后勉力道，“不过，你这个小贱人也别想好过，你已经中了毒……你还妄想学我的蛊术么？呵呵，”
老妪一脸狠戾，恶声道，“呸，我死了你也绝捡不去……”
伏芊已经慢慢走到了老妪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老妪扯着嗓子勉强笑了几声，喘声吁吁，因为伏芊提到的圣蛊让她浑浊眼眸里重新迸出一丝莫名神采，恶意道，“我告诉你、圣蛊的确存在的，圣蛊才是世间最厉害的蛊……哈、哈，可惜，除了我，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如何炼出圣蛊……”
说着，仿佛得到些报复的快感似的，老妪不由又扯了扯嘴角笑得失声，心说原来这小贱人还是想学炼制圣蛊，可她越是想学，自己却绝不可能告知，哪怕自己中了暗算丧命于今日，也绝不会让自己的仇人得意。
伏芊静静看老妪半晌，忽然也跟着笑起来。在老妪狐疑的神情中，开口：“你不说，我也猜到圣蛊是怎么回事了。”
“不可能！”老妪惊怒反驳，浑浊双眼死死盯住伏芊，胸膛连续起伏数下，突然一张嘴，又是一口乌血呕了出来。这一口血吐出后，老妪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面若金纸，眼见着是出气多呼气少，只有那双骇人的眼睛仍要命地睁大瞪向伏芊。
“圣蛊是……”在这样的目光中，伏芊缓缓弯腰，凑近老妪耳边几不可闻地说了两句话，而后站直身躯。
就见老妪的眼睛在最后一刻瞳仁骤缩，仿佛受到了惊吓似的。
“不可能……”几个字是老妪在这世上说的最后几个字。
在她那双浑浊的双眼失去最后光泽的时候，看到的是伏芊震袖而动，将老妪驱使的蛇王蛊一一钉杀。
伏芊解决了老妪放出来的蛇王蛊，随后抬脸看向天空。先前耽误了这些工夫，这会儿竟然有些太阳光出来。看来今日确实是不会下雨了。
伏芊重新弯腰，将地上多余的两株藤篮扔进旁边的背篓中。
她扒着大瓮，见里面的草药香没有最初浓郁，那些草药先前处理过，不过工序还没完呢。伏芊略思索一下，然后自怀中掏出一只火折子，投入瓮中烧了。
随后，她偏脸看向旁边，老妪的尸体瘫倒在地，早已没了生息。
“宿主。”一直乖巧静默等待的小系统这才出声叫伏芊。
“扫描一下。”伏芊朝老妪的尸首扬了扬下巴示意系统。
61依言扫描：“死的透透的了。”小系统也跟人似的仿佛松了口气，“不过她身上有好多虫子，宿主小心被咬。”
伏芊点头，走到老妪尸首面前蹲下。她从自己身上掏出个小小的圆罐，打开，就见里面一只小蝎子动动钳子，悉悉索索从圆罐中爬出来掉到老妪的身上，随后从衣领缝隙钻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小蝎子从老妪身上钻出来，看上去懒洋洋的。伏芊伸出手指点点它，耐着性子任由小蝎子磨磨蹭蹭爬上手，随后被伏芊重新放进圆罐收起。原来先前将小蝎子放出来，是让它去吃老妪身上的蛊虫去了。
伏芊这才自己伸手在老妪身上摸索了一番。
老妪身上几乎没什么东西，只有两张不知道用什么皮子做的纸张，闻起来臭臭的，上面写了字。伏芊看了看，皮纸上记录的是老妪的制蛊秘法。不过迅速扫视一遍，上面的确没有记录老妪一直强调的炼制圣蛊的方法。
伏芊掀眉，倒也并不意外，从先前老妪临死前的反应来看，已经无所谓有没有记载了。
心下有了计较，伏芊将老妪的制蛊秘法收了起来。
这下就只剩地下的老妪了。
伏芊沉吟一声，重新转身去寻了些干柴来，往老妪身上一堆，然后点火。
火苗往空中窜着，因为有干柴，伏芊还扔了几颗药丸进去，老妪的尸体火化地很迅速。间隙，伏芊拿着背篓里的镰刀，默默在旁边间隔着挖了几个坑。
系统有些不解：“宿主，为什么要挖坑啊？”
伏芊：“用来埋。”
“埋什么？”在系统一知半解中，她用镰刀刨了刨已经老妪已经被烧成的一堆灰，见里面没什么东西了，然后将那堆灰分成几份分别弄进坑里，填土，踩实。遗漏在地上的，她用脚使劲碾了碾，随后跺跺脚。
干完这些，伏芊这才道：“苗蛊多少有些神奇之处。不知道人死了以后，还能不能复活。不过这下都已经烧成灰，也进了土，应该只能肥沃土壤，不会复活了吧。”
系统：“……啊。”61莫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伏芊捡起地上的背篓，将镰刀放进去，轻笑：“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挺好玩儿的。”
61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懂宿主的想法了，愣了愣，重新问伏芊：“宿主，你真的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这个人吗？可你这些天听她的话吃了好些毒草，真的没关系吗？”
“怎么说呢。”伏芊环视四周，将要带走的东西都装上，见其他没什么了，便慢悠悠往回走，边道，“遇到一个人，我总是更愿意趋向于相信对方是个好人的。不过么，若是从一开始就要我交出百分百的信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面对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一开始真的就百分百确定对方一定是好人？有防备心才是正确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人一开始看上去很正常，她既然擅长炼蛊，我也是诚心拜师。”伏芊说，“师傅当真教艺，我就听她的话，对她好。如果她不变，我就不会变。”
“她其实伪装得很好。可惜，”她耸耸肩，“她想要害我，总会露出蛛丝马迹，虽然我没看见，但我相信我的直觉。”
“直觉？”系统问。
“对，直觉。”伏芊说，“我这人运气平时一般般，以前试着买彩票，从来不中奖的。不过么，运气能用在一些特殊的时候也不错。很多次了，如果我会遇到危险，运气这时候就不错，通常会有莫名的直觉。”
伏芊失笑：“说得太多你也不懂。反正，直觉如果从科学一点的角度解释，就是洞察力，很多时候不必搞懂，只需要相信就是了。”
她最初不那么信任老妪，更多的是一种习惯，随着时间推移，老妪对她好，她自然回馈。但当有直觉感受到老妪对她有恶意时，伏芊便开始暗暗防备，并布置后手了。伏芊知道老妪擅长毒蛊，如果要从这方面防备对方，作用兴许不大。幸好，她在第一个世界时学会儿了武功，后面还有蔺叔教了她一些很有用的知识。
老妪身体不好，总是咳嗽，伏芊每回替她拍拍后背或是揉揉胸口时，都会借机留下一点武学上所说的真气。如果老妪不对伏芊起什么坏心思，那点真气自然无用，但是若有万一，伏芊便能想办法催动那些积攒成多的真气，要了老妪的命。
伏芊觉得自己不算坏人，不过么，要是威胁到她自己的生命安全，她不介意暂时放弃做个好人。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要想多体验一些这有趣的世界穿梭之旅，就得惜命啊。
解决了老妪，伏芊的生活就又回到了先前。她继续独自钻研蛊术。除了先前原身娘亲留下的秘法，现在还多了老妪留下的，给伏芊提供了不少新思路。
另外么，自然就是继续养着原身捡回来的累赘。只等朱峻熙伤养好了，伏芊准备立马就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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