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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一位老师。”
桑明放下心来：“哦，我还以为……”
她要送的那位老师，是陆渊的奶奶林教授。
读大学的时候，林教授带她参加竞赛，帮助了她很多。所以，她每年都会去看望她。
两人从商场侧门出来时，突然出现一个粗壮的人影。
桑明把颜文沁往后一拽，抬脚踢上去。
“啊——”
桑明这一脚没收着力，直接把人踹飞出去，“哪个王八蛋，敢偷袭你爹！”
颜伟躺倒在地，他的手里拿着根铁棍，但已经疼得站不起来，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他是来找颜文沁要钱的。
颜文沁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他就出来堵人。
桑明走过去，脚尖一挑，那铁棍便“咕噜噜”滚了出去。
踩在他身上，桑明冷笑，“你是谁？干什么的？”
颜文沁：“他是来找我的。”
“啊？”
颜伟：“你敢把我拉黑，颜文沁，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有种你再说一遍！”
身上的力道一松，颜伟以为桑明离开了，结果扭头一看，桑明是去捡远处的铁棍了。
桑明非常生气，举起铁棍：“还狗东西，颜文沁这三个字也是你配叫的？”
就他那身蛮力，这一棍子下去，颜伟八成会骨折，在医院躺个一年半载。
颜伟属实被吓了一大跳，用手撑着地往远处爬，“我错了！别，别打我！”
颜文沁拦住桑明，在暗处推了他两下。桑明会意，扔了手中的武器，站到颜文沁旁边。
“我真的没有钱能给你了。”
颜伟瞥眼她身旁的人，色厉内荏，“你没钱，我才不信！你不是和你老板挺好吗，他还送你那么贵的包。”
“我就不信，你陪他，他能不给你个小钱？”
“我都看见了，他晚上开车载你出去，你们去干什么我就不稀得说了。”
“拿钱，你早点拿钱我早点回家！”
颜伟妈妈让他在颜文沁这里搞到彩礼钱。
颜文沁语气无奈：“他没有给我钱，只是给我买买衣服什么的。
老板是个体面人，你不要去我公司闹，他很看重名声。”
“我要是有钱早就给你了，上次你来找我，我有钱不是很爽快的给你了吗？”
桑明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等她说完这句话，拉着人就走。
要不是刚才颜文沁推了他一下，走前他都要补上三脚。
要穿过一条不长不短的街，才到停车的地方。
桑明负气走在前面，头也不回。
“桑明。”
听到颜文沁喊他，桑明停住步子，冷着脸转身。
颜文沁的眼睛很好看，丰满狭长，末了微微上挑。
此时，那双眼睛带着笑意。
桑明移开视线，低头踢着脚边的石子，“干嘛？”
————
前天才见两人再次见面，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桑明：“……”
颜文沁：“……”
桑明：“我远房阿姨介绍的相亲对象？”
颜文沁：“……林教授是你阿姨？”
颜文沁打了个喷嚏，沉默了片刻，道：“最近降温了，先陪我买件外套，反正都出来了。”
五楼某家店，颜文沁穿的时候，领子上的扣子勾住了头发。
颜文沁背过身：“桑明，帮我弄一下。”
“嗯。”
店里有五个靠在一起的小试衣间，小试衣间前面还有一片公共的空处，之后才是试衣间的门。
门挂了帘子，隔绝外面的视线。
颜文沁站在试衣间公共区域，等着桑明给他弄头发。
陆渊上了五楼，一家店一家店的找，在一家女装店的沙发上，看到眼熟的手提包。
店员上来问好，陆渊没理，垂眸看着手提包。
是颜文沁的那个。
“嘶，疼，你手劲儿这么大……”
“对不起，我轻点。”
“停，等一下！”
“好了，马上好了。”
陆渊脑子发昏，寻了一圈儿，最后确定声音是试衣间的。
周围的温度似乎瞬间下降到零度以下，陆渊面沉如水朝试衣间走去。
店员搓搓胳膊，悄悄瞪大眼睛，今天是又能吃到大瓜了吗？
这是什么？
三角恋？出轨？
“唰啦——”
厚重的垂帘被人一把拉开，陆渊压抑着情绪看向里面。
桑明手上有几根断掉的头发，他还在努力给颜文沁解决头发缠在扣子上的问题。
陆渊嘴角翘起，但眼底没什么笑意，“不好意思，想进来换衣服。”
颜文沁回头，见陆渊站在试衣间门口。
陆渊和她四目相对，声音低沉，“我打扰到你们了？”
头顶的灯光是昏黄色的，像是爱人的目光，缱绻纠缠。
桑明挑眉，“你谁啊？你要换就换呗。”
陆渊没理他，三两步走过来，温声说：“头发勾住了吗，我帮你吧。”
桑明：“？？？”
头皮还隐隐作痛，刚才桑明帮她，扯断了几根头发。她都在想，要不一剪子剪了吧。
“好，谢谢。”
不知不觉被挤到旁边的桑明：“沁沁，这位是你朋友吗？”
“对。”
陆渊眸底压抑，这个人喊她“沁沁”，倒是挺亲密。
他动作小心地帮她把缠绕的头发都解下来，没有弄疼她。
“好了，小沁。”
陆渊低头把她的头发整理好，发质很软，弄得他指尖发痒。
颜文沁道谢。
这里是女装店，陆渊刚说想换衣服。
想起陆渊星华酒店的房间里的女士裤子，颜文沁忍不住朝他的方向一瞧。
他是来这家店买女装？
所以，陆渊是有穿女装的癖好吗……
陆渊：“怎么了？”
陆渊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还要从一个小时以前说起。
从陆奶奶那里得知，有个学生每年都会来看她一次，陆渊旁敲侧击一番，知道这个学生是颜文沁。
并且知道颜文沁今天要来看陆奶奶。
陆渊开车去学校，结果路上堵车，等到了陆奶奶办公室，颜文沁似乎已经走了。
“奶奶，你不是说，有个学生来看你吗，她走了？”到底是不死心，他又问了句。
“走了啊，这孩子真不错。正好前几天桑明妈妈发愁桑明的婚事，我就帮忙牵个线搭个桥。现在文沁应该在相亲了。”
假装淡定的陆渊愣住，他不认识桑明，但是——他的奶奶把颜文沁介绍给别人了？！
“他们现在在哪？”
陆奶奶：“你说什么在哪，文沁吗？”
“应该是在学校旁边的xxx商厦，刚桑明妈妈说桑明在那儿挑东西，我就让……哎，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