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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代就没有几个女孩敢直接对男同志上手的。而且还是在有人在场的情况下,说不定会被骂成女流氓,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方清涵倒是不在乎,只是不想惹人怀疑,指着齐云声就胡乱编了个理由:“我们那里有个人就是因为盖得太严实,又睡在空气不流通的房间里,差点没了性命。我看他这种情况和那人差不多,一时心急,也顾不了那么多。”
见她说得信誓旦旦,又似乎是担心人真的会死在这里,吴妈呐呐了一句:“那也不能这样啊!”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既然人已经见过,又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方清涵借口人都昏迷了,暂时问不出什么,拉着叶思琪就出去了。
她们俩没有在客厅里逗留,而是直接出了大门。
丁宁自然也跟了出去。
日光正好,透过稀疏的枝叶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可到底是初春时分,还刮着冷风,一出门,内外温差就体现出来了。
丁宁都忍不住抖了抖毛发。
可前面领路那人似乎有什么心事,并没有察觉到。只顾闷头往前,直到走到庭院那片植有几株梅树的角落里才停下脚步。
然后猛然转身。
而那个叫“琪琪”的女孩一路都没有出声,只是十分乖觉地跟着她。见她停下,嘴里刚发出一个字音,就被她一把抱住。
这也太热情了吧!
丁宁脚步一顿,随即跃进一旁的灌木丛。
“琪琪……”
因为疾走,方清涵还在微微喘着气,可她力道很大,像是想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直到听到叶思琪在自己怀里闷哼了一声,才恍然松手。
“对不起……”她立刻低头认错。
甚至从丁宁的视角,能看到她眼中不经意间闪过的一丝懊恼。
叶思琪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反而关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因为方清涵及时松手,叶思琪倒没觉得有多痛。只是感觉对方此时的举动有些奇怪,毕竟从小到大,方清涵在她印象中都是极为稳重的。
可刚问完,她就想到方清涵是从杂物间里出来后才变得古怪,难道说——
叶思琪深吸一口气,拧眉追问:“你是不是已经确定那人是谁?”
方清涵撇开脸不看她,而脸上则流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见她一直不回答自己的话,叶思琪有些急了,踮起脚捧住对方的脸颊,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告诉我,我能接受!”
说是能接受,方清涵却明显感觉到女孩放在自己脸上的两只手都在微微颤抖,甚至那双对着自己的眼睛都开始泛红。
见她这样,方清涵虽然于心不忍,却更加觉得自己刚做的决定十分正确——
不能将她置于险地!
至少在解决掉那个穷凶极恶的人之前,绝不能让她知道那人是谁。
主意打定,方清涵扶住女孩的肩膀,故作迟疑地开口:“琪琪……你先别激动,听我说……”
“之前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怕冤枉了人,所以才一直阻止你。可我刚刚近距离又确认了一遍,他脖子上确实有块红斑,那形状就跟老鹰的翅膀一样,所以……”
“所以……他就是那个人?!”
叶思琪抢下她的话,声音都有些发颤。
“是。”方清涵点点头。
只是叶思琪过于激动,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在躲闪自己。
这一刻,终于确认了仇人,叶思琪不光激动,甚至想到爷爷奶奶的惨死便不由悲从中来。一时间,她有些脱力,脚一软就要栽倒。
幸好方清涵早有先见地扶着她,又将她揽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听到叶思琪在自己怀里泣不成声地唤着爷爷奶奶,明明隔着厚厚的衣服,却仍能感觉到有湿意在肩胛处蔓延,方清涵暗自叹了口气,可目光却透过女孩的发顶望向远处,凝重而深邃。
丁宁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她莫名有种这个红裙女孩要破釜沉舟做些什么,并打算孤注一掷的感觉。
方清涵到底要做什么,丁宁无从知晓。
她虽然也有一些猜测,但她觉得——她和那个胖子之间还有些账没算清楚,所以专美于前这种事,当然不能让对方抢了先。
不过,如果不是感受到对方的一片真心,丁宁也只准备先做壁上观。既然现在决定要出手,那她就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那个狡猾的胖子。
*
不得不说,做人比做猫更累。
至少丁宁不需要伪装,而这些人却需要。
所以午餐的时候,餐桌上呈现出一片“和睦”的假象,可丁宁却能在这几个人不经意的举动和眼神中,看出些“刀光剑影”。
当然,明面上,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一些会引起对方警觉的事情来。
大概是都还没准备好。丁宁如是想。
她也一样。
要是能知道铲屎官昨晚在什么地方接触过尹南烟的尸体,她就不用这么费力了。至于现在,她还得借下东风才行!
至于铲屎官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出现,丁宁并不是很在意。毕竟餐桌上她的食物都已经准备好了。
吴妈送餐上来的时候,最先递过来的盘子就装着她的食物。虽然还是老三样,不过却深得她心。估计也是铲屎官提前吩咐好的。只是两餐之间间隔的时间比较短,丁宁又一次没吃完。
她揉着肚皮,随意地瞥了一眼,发现餐桌右边那个叫“琪琪”的女孩也吃得不多。
也对,毕竟刚确认了仇人是谁,食不下咽也很正常。
当然,如果是丁宁自己,或许此刻会吃得更多。毕竟要化悲愤为食欲,才能有力气往仇人身上捅刀子!
当时在庭院里,丁宁就听那个红裙女孩问她——要不要在那个半死的人身上捅一刀报仇。
她当时十分坚定地说“要”。
不过红裙女孩却劝她等一天看看。毕竟以齐云声目前的状态,怎么看都像挺不过今晚的感觉。如果他真的死了,那她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而如果她们离开前他还没死,就让她亲自动手。这才打消了她要立刻冲进来报仇的想法。
但这个女孩脸上明显藏不住事。
此时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时不时往杂物间的方向睨上一眼,引得本来没将她放在眼里的秦非也不由对她关注起来。
当又一次看到女孩望着那个方向,而手里的餐刀则无意识地在餐盘上划拉时,秦非突然觉得——或许他不用那么费心费力地提炼那玩意儿,毕竟从这个女孩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他那一招祸水东引应该是奏效了。
想到不用急于上去“赶工”,秦非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他开始放慢节奏,一边慢慢咀嚼嘴里的肉块,一边往刚切好的牛排上又撒了一些胡椒和盐粒。
人一旦得意,就很容易放松。
此时的秦非并没有注意到——对面那个总爱挑衅他的女孩,此时正冷眼盯着他故作绅士地吃着牛排,咽下去一块之后,那喉结滑动的地方。
但她很快敛眸,埋头吃着面前的食物。
唯有丁宁,纵观一切之后,微微翘起了胡须。
*
是夜。
二楼,秦非房间里。
浴室洗手台上,洗漱用品都被堆到角落里。
而清空的台面上则摆放着一个三脚支架的铁皮外壳酒精炉。巴掌大的炉子里,燃烧的酒精冒出蓝色的火苗。
炉子上架着个搪瓷茶缸,里面不知煮的什么,此时正透过杯盖缝隙,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而那热气带着淡淡的甜香,从半敞的侧窗飘了出去。
秦非时不时会进来看上一眼。
不过他每次都会用毛巾捂住口鼻,很是小心谨慎。就连出去都会记得把磨砂玻璃门关好。
秦非自然是在提炼他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植物。
虽说中午那会儿他就决定放过那两个女孩,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如果能在这里就将东西提炼好,就算不用在她们身上,出去也能多一分保障。
所以趁着这个功夫,秦非还在继续这项枯燥且繁琐的提炼工作。
就在秦非盘算着剩下的酒精够不够用,需不需要再去楼下找点高度白酒时,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很明显的关门声。
而他的楼上,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没人。
不,准确地说,是有一个,只不过却是个死人。
死人怎么可能关门!大概是房门没关好,被风吹合上了。
秦非面无表情地想,转身就进了浴室。只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这次居然忘记将毛巾捂在脸上了。
浴室里,秦非心不在焉地打开杯盖看了一眼,见里面还有大半茶缸的水,就用勺子搅了搅,又盖了回去。
而他的耳朵,还在竖着留意楼上的动静。
对面的镜子上都是雾,以至于秦非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只觉得脸上的肌肉似乎在抽搐,有点控制不住的样子。
等他走出浴室,慢慢走回沙发旁,却不知怎么地,就踢到了茶几下面的铁支架。
正好踢到脚趾,秦非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同时暗骂一句:真tm倒霉!
但他还来不及咒骂更多,就听到从天花板传出细微的摩擦声。
细细听去,那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上爬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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