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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西南方向而去,背后星海边缘渐渐泛起紫红色的光芒。
姜溯意识渐渐清明,被眼前金黄一片刺的有些睁不开眼。
眯着眼适应光线后,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很快看到身上披着不知道是谁的外衣。
衣服大概是特殊材质制成,哪怕已经被割出了好几个裂口依然具有良好的保温效果。
来不及开口,姜溯第一反应是内视查看自己被金色蠕虫撕咬的丹府。
金色蠕虫乖乖巧巧地猫在丹府角落,只有干涸破损的经脉证明它曾经如何狰狞。她忍不住用丹府里的灵力轻轻戳了一下。
蠕虫表面光滑润泽,如果不是她现在身体还残留着痛感,几乎都要被这幅乖巧样子欺骗。
“醒了?”裴玉靠在她边上,单手从白如晦身上解下水囊,咬开塞子后递给她:“你昏迷了四个小时,先喝点水。”
姜溯脱离内视,接过他手里的水囊,小口抿着,将现在的情况尽收眼底。
白如晦大概是伤的太重,现在脸色苍白地靠在裴玉边上,四肢都打着夹板,止血绷带打满了一身,只有脖子还能勉强活动。原本梳理整齐,甚至还有闲心扎出的小辫早就散没了形,发丝卷曲着落在耳边。
裴玉右手上同样打着夹板,身上的伤比白如晦少了些,但也一副下一秒就要咽气的模样。少年人纤瘦有力的腰上扎着战术腰带,上衣还在她身上,他只穿着件紧身的黑色长袖打底服。
最勤恳的,也是体力最差的张危危背对着他们,肩膀上扛着一个临时焊起来的滑轮组,拖着他们往前慢慢走,时不时戳两下手腕上的灵光。
姜溯润了润干哑的喉咙,将浓郁的血腥气压了下去:“怎么他在拖我们,不能用机甲吗?”
裴玉有些无奈:“这次出勤只是执行临时任务,所以现在,只有小白还带着机甲钮。”他挪了挪肩膀,接过姜溯递来的上衣,盖在了白如晦身上:“他伤的太重,不能上机甲。”
“所以只能辛苦张哥了。”白如晦颤颤巍巍扯了扯盖在身上的衣服,笑嘻嘻地说:“就当是负重长途拉练。”
张危危气乐了:“在我努力的时候,不要说风凉话啊!援军怎么还没过来……”他低着头又戳了戳手腕上的灵光,在看不清内容的悬浮屏幕上滑动着:“啊,回复了。”
张危危松了口气,继续拖着裹尸袋里的三个人往前走:“按照现在的速度,我们大概能在一个小时后和对方汇合。”
裴玉:“对方编号是?”
张危危笑了声:“和你们同期的那几个军校实习生。”
白如晦闻声,立刻哀叹了一声:“完蛋了。”
军校实习生?
姜溯调息着,考虑片刻后,还是将仅剩的微末灵力护在了那几根已经断裂的肋骨上。
她现在一无所有,连水都得借他们的来喝。考虑到这荒漠上时不时冒头的污染物,她如果不想伤重饥渴而死…似乎只能跟着他们先回去了。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见鬼的世界?!
白如晦张了张嘴,裴玉从兜里掏出了便携干粮塞进了他嘴里,掰下半块递给姜溯:“吃吧,吃的时候最好别嚼。”
姜溯没明白,下意识地接过嚼了几口。
能量食品齁甜的味道杀上了天灵盖,让自打进了金丹期就辟谷的姜溯震撼到舌尖发麻,仿佛嗓子里那股血液的腥甜也和这股齁甜交相辉映,恶心得不分上下。
更恶心的是油腻感,大概制造者想用甜味盖住那股油腻,偏偏只达成了又甜又油的恐怖结果。
姜溯咀嚼的动作僵在了原地,麻木地直接吞了下去。
走在前方的张危危笑了声:“难吃吧?”
她点了点头。
张危危沧桑地叹了口气:“虽然难吃,但是提供的能量单位高啊。”
姜溯侧过头,看见裴玉和白如晦都一副麻木的表情,将饼干掰成小片直接吞了下去,完全不沾舌头。
白如晦刚咽下去,毫无血色的脸更是白了一分:“张哥,你放心,我回去就让我家给咱队里军粮拨款。”
“那我得和团长邀功了。”张危危笑了笑,推了下鼻梁上的单片镜,确定着方向:“你们承安药企的资助下来,我们都得胖两圈。”
“哎,你们这次实习要到什么时候?”
裴玉低声:“还有两个星期。”
“妥,到时候给你们整个欢送会。”张危危点了点头,用力拽了拽绳子:“星际光辉在少年啊。”
白如晦唯一能动的头扭了扭,望着姜溯,眼里满是星星:“姜溯,你真的很强!”
长发蓬乱的像野草,脸上除了血就是沙子,身上穿的衣服上身烂了袖子,下方少了截裤管,满身只狼狈两个字的姜溯吞咽着齁甜的干粮:“啊,谢谢。”
白如晦星星眼:“你今年多大了?”
算上上上辈子……姜溯默然片刻,没敢将那个过分的真实年龄说出口:“十五六……吧?”
裴玉瞥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的心虚,却没有揭穿:“那你之后要去哪?”
“来军校吧!”白如晦脖子昂得几乎要贴上裴玉的下巴,被他摁了回去后还是不死心:“你这么能打,我们执光军校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你要是没钱我们承安药企可以发奖学金的!”
“只要你教我那个,就那个特别帅的剑怎么挥出去的!”
裴玉忍无可忍,曲起食指敲了下他的夹板:“消停点。”
姜溯被逗乐了,点点头:“想学啊?”
白如晦眼睛更亮了几分。
在修真界,她倒是也常指点那些瓜兮兮的修真后辈,再多一个白如晦也未尝不可。
更何况,她还是头一回被当成需要保护的普通人民对待,还怪怀念的。姜溯微微前倾,伸出右手搭在了白如晦的手腕上,沉息内视。
令她惊讶的是,白如晦的经脉算得上开阔,这在未修真的少年人里算是极罕见的天赋了。
刚要开口夸几句,姜溯的笑就僵住了。
—这样好的经脉,居然没有灵根。
在修真界,就算是最差的资质,也起码有个混合的灵根。她还是头一回见到没有灵根的存在。
是特例吗?还是说…是这个古怪世界里的常态?
思及藏在林脉里的灵气,姜溯压下疑惑,收回了手:“可以教你,学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白如晦笑出两排白牙,努了努下巴:“那裴哥呢,他能学吗?”
姜溯正想找机会测测旁人的灵根,闻言很自然地又伸出了手。
裴玉垂眼,看着姜溯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
经脉不如白如晦开阔,甚至可以说孱弱。而且,同样没有灵根。
姜溯摇了摇头:“容易伤到。”
不等白如晦再发话,在前面的张危危也回头凑了热闹:“这是那个,古武家传的摸骨是不是!”
姜溯看了一眼娃娃脸,带着单片眼镜的张危危,手指同样搭在了他手腕上。
没有灵根。
和她同行的这三个人,别说最次品的杂灵根,连一点灵根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姜溯摇头:“不行,你体虚。”
白如晦“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又艰难地捂着肚子忍痛:“张哥,你得锻炼了啊。”
张危危瞪了他一眼,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等回去以后,我铁定要被查体能了。”
几人正说着,不远处金黄色的沙漠上有银色的光点晃了晃。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危危,连忙低头瞧着自己灵光悬浮的屏幕,再次更新了当前的坐标。
没几秒,那三架颜色涂装各异,但同样挂着执巡大队第四分队标识的机甲就快步跑了过来。
最先冲来的机甲别出心裁地用了粉色做接驳线,背后的外挂上却带着半身高的双锤。
机甲忽的被收起,一个齐耳红色短发,穿着灰色作战服的灵巧少女落地一个前滚翻卸力,看到那三个并排的漆黑裹尸袋后,掠过张危危就直冲过去,声音甚至带出了哭腔:
“哥!”
“你怎么就死了啊!”
“我怎么跟我妈交代啊!”
白如晦憋着笑,看着裴玉无奈地伸出手:“我没死,都没死。”
红色短发少女扑上去的动作一顿,立刻收敛了下来:“哦,没死啊。”
红发少女掀开用来遮挡强光的裹尸袋盖布,终于看见了三个凄惨的人形。望着三人浑身浴血的模样,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姜溯连忙安慰:“还好,都是外伤。”
白如晦摇了摇头:“这位是屠妲,我们同期。”
“我没有害怕,是兴奋。”屠妲微微抬头,笑着。
裴玉低声解释:“她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容易进入亢奋状态。”
落在后面的两架机甲显见稳重一些,这时候才落地,一高一矮两个少年脚跟一碰,对着张危危行了个军礼。
张危危也立刻回礼,只是肩膀上挂着的滑轮组使得这个军礼略有些别扭。
裴玉简单说了下名字:“方绪宁。”
那个正和张危危交接的高个少年歪头笑了笑以作回应。
“余厚。”
站在不远处做防卫的矮个少年点头。
这场景,难不成还要自我介绍一下吗?姜溯正在犹豫,就看到屠妲眼神闪亮:“短讯上说,你一个人解决了两个污染物,其中一个还是道子级?”
“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如晦叹了口气,被夹板固定死的手倔强地比出了一个三:“三波,我们足足遭遇了三次污染物。”
屠妲翻了个白眼:“谁还不知道你白大少爷向来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她刚要继续说,就看到高个的方绪宁拿着临时检测装置走了过来。
方绪宁眉眼温和,脸型流畅,显得格外温吞:“按惯例,检测一下你们身上的污染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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