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席芊被司尧惜领着在司宅四处乱窜，忙完窗花又闹着要挂装饰品，司尧旭像跟屁虫一样在她们身后转。
司沁看这两小孩今年这么听话，别提多高兴了。下午闲着没事，她喊上席芊一起到花园浇花。
席芊拿着水壶，眼神专注地浇着花草，丝毫不含糊。这做事有模有样，让司沁很是满意。
“司夫人，不如剪几朵桃花放在大厅装饰，这花开得很旺盛呢。”席芊站在桃花树下说。
司沁点头，“好，我等会让园丁处理，芊芊你要是不嫌弃，喊我沁姨也行。”
“这不太好吧。”她知道司沁地位不凡，和领导妈妈拉关系这种操作她并不擅长。
司沁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想法。“你不必过分忧虑，我是打从心底喜欢你这孩子。能把我一双儿女往好的方向带，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
“司夫人您真的太客气了。”席芊还不太习惯，“他们本来性格就好，不过是没找到方向而已。”
“还喊我司夫人呢。”司沁假装不悦，“你这么见外，我可不好跟小年提帮你涨工资这事儿。”
席芊面上一热，“沁姨，您知道啊？”
“能不知道吗？”司沁晃动着手中水壶笑，“惜惜她跟我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今年你也不容易，小年的秘书可不是那么好当。”
“司总他要求高也是为了公司，我们做下属的不算辛苦。”席芊这话绝不是在拍马屁，司尧年的能力她看在眼里，司氏能有今天的成就和他脱不开关系。
倒是顾家那帮人，能和司家抗衡多少沾了点书中的气运，如果没剧情这金手指，恐怕早就倒闭了。
司沁越看越喜欢这女孩，“你以后有空多来，我一个人呆在司家这大宅也是无聊，你来多陪陪我浇花。”
“有机会一定来。”她还想问问司沁种花心得呢。
两人挽着手回到大厅，司尧惜和司尧旭各占一个单人沙发，正无聊地刷着手机。
“芊姐，你跟妈妈去哪儿了？”她不过是上楼处理教授发来的邮件，再下来就找不到人了。
席芊被她拉了过去，“刚才和沁姨去花园浇花了。”
“啊？”司尧旭在打游戏，听到这称呼放声大笑，“你居然喊我妈沁姨，这天要下雪了？”
云市地处南方，冬天的气温到不了下雪的程度。
司沁稍微用了点力拍他的手，“别乱说话，芊芊是好孩子，喊我沁姨我乐意。”
司尧旭装模作样倒下，“嗷，知道啦妈。我可没有不尊敬芊姐，她在我心里永远第一！”
席芊：“……”
“沁姨您别听他乱说话。”
司尧年处理完工作下楼，看到这和乐融融的场面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席芊总能和他的家人很亲近，连司沁她都能打好关系。
相比之下他更像这个家的局外人。
余光之间，司沁看到司尧年出现，微笑着朝他招手。“小年，我们在聊年夜饭的事情，过来一起吧。”
席芊看到老板出现，下意识挺直腰背。“司总，工作上有需要我协助的事吗？”
这该死的打工人dna又动了，看到司尧年就不可能完全放松。
男人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倒了一杯热茶。“别害怕，给你放假是真的放假了，工作上的事情先放放吧。”
“爸呢？”他问。
司沁说，“听他说大学那边还有点工作没完成，可能要忙到年三十呢。”
司尧惜不满嘀咕，“爸爸不是教文学吗，这种非专业课怎么这么忙啊？我看学校那些非专业课老师特别悠闲。”
司尧旭：“爸最近是升职了？能忙什么？”
司沁看着他们，眼神不悦。“爸爸忙事业是好事，你们可不能抱怨。还是聊聊年夜饭准备什么饭菜吧，喜欢的都报上来，我让厨师准备。”
谈到吃的，两个小的又展开新一轮的争吵。
席芊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的讨论，以她的记忆，现在林方估计在他的新家忙碌吧。
“再准备一道开水白菜吧。”司尧年忽然开口。
两个小的诧异看他，“大哥，你什么时候喜欢吃开水白菜这种清淡菜式？不是一向喜欢吃口味重一些吗？”
“……”司尧年闪过窘迫神色，“你们芊姐喜欢吃。”
席芊注意力被拉回，她眼神带着疑惑。“噢，是的，我喜欢吃。”
开水白菜这道国宴名菜她知道，只不过没想到司尧年会主动提起，更没想到他还会关注身边人的喜欢。
今天的司尧年又给了她一点惊喜呢。
-
除夕当天，席芊换了一身红色连衣裙，收腰的设计穿在身上把她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高挑，腰细，腿长，刚好到小腿的长裙露出如羊脂玉般白嫩的脚踝，在红色的对比下，很是惹眼。
今天不出门，席芊脚上穿的室内拖鞋，白色的毛绒拖鞋倒是挺配这身裙子，她也没特意挑鞋子来打扮。
把及腰长发做了微卷，简单画了个淡妆，席芊这才出门去找司尧惜。
踏入司尧惜的房间时，女孩正听着摇滚曲给自己化妆。“哇，芊姐你今天好美！”
席芊被她这夸张语气逗笑，“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今天你打算穿什么？”
“哝，就床上那套粉色的。”她兴致恹恹，“好想画烟熏妆啊，在家装乖乖女真累。”
席芊放下她的衣服，“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和沁姨坦白？大家这么宠你，应该会尊重你的额喜好才是。”
“我妈那边好说，不过我爸应该不会同意的。”她撅起嘴不太高兴，“他老古板不能接受我打扮夸张，之前看新闻看到浓妆的美女他都会说教，我哪里敢啊。”
“你爸爸？”席芊来兴趣了，“我看你爸爸好像不怎么爱说话，吃饭的时候也很安静。”
司尧惜耸了耸肩语气无奈，“他这人就是这样，君子做派，说是食不言寝不语。”
“听你形容，好像和爸爸关系一般？”席芊有几分试探。
她扫着腮红说，“也不能说是关系一般啦，从小我就和二哥一起长大，爸爸他白天都在忙学校的工作，晚上回来就看新闻看书，很少会陪我们玩，可能是这样，导致我们和他关系不亲密。”
“你不开心？”席芊又问。
司尧惜放下化妆刷，“也不至于不开心啦，以前老是说教，现在不管我们，我们还乐得自在呢。芊姐，你这么关心我爸？”
席芊哭笑不得，“不是关心你爸，只是好奇而已。好啦，你什么时候弄完，我们一起下楼。”
她把记忆中的事压在心底，决定静观其变。
等司尧惜弄完下楼已经接近十点，客厅挂了很多红色的小装饰，节日氛围很浓厚。司尧旭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红色毛衣显得他格外喜庆。
“二哥，你这衣服是不是有点太红了。”司尧惜勾唇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
司尧旭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有吗？这衣服是妈给我买的，也还好吧？”
“挺好的。”席芊怕他炸毛，连忙安抚。“对了，你不是说今晚想放烟花吗？买了没？”
他打了个响指，“早就安排好了，我让管家买了好多种样式，今晚去后院空地我们放个够。”
“好耶，我好就没放烟花了。”司尧惜鼓掌欢呼。
司沁从楼上下来，看到这和乐融融的场面就打从心底高兴。以前忙工作的时候，她没能享受家人团聚的氛围，今年孩子们都在家，让人到中年的她很暖心。大概真的是上年纪了，开始享受儿女陪在身边的日子。
“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司尧惜给司沁腾了个空位，“我们在聊今晚放烟花呢，以前小时候都是管家帮忙放，今年我们可以自己玩，一定很有意思。”
“确实不错。”司沁点着头笑，“不过你啊，都要大学毕业了，还那么孩子气呢。”
司尧惜挽着她的手撒娇，“就算是大学毕业也是司家小女儿啊，妈妈你怎么可以说我幼稚呢！”
“是是是，你是司家小女儿，想玩什么就让二哥大哥安排。”
司沁打从心底喜欢司尧惜，这小女儿可是家里的宝贝，当年她出生时可没少受罪呢。
“你们爸爸呢？”司沁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丈夫的身影。
司尧旭挠头，“不知道哦，看他一大早就开车出去，也没说去那儿。”
“怎么感觉爸爸最近好忙啊，连除夕都要出门。”司尧惜嘀咕，“以前也没看他这样啊。”
司沁心里有些猜疑，拍着女儿的手说。“应该是有事忙去了吧，我等会给他打个电话，好了，我先去厨房看看今晚年夜饭，你们自己玩，芊芊你也是，在司家不用客气。”
“沁姨您太客气了，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厨房看看？正好想和大厨学一手呢。”席芊主动提出，起身跟了上去。
司沁看她愿意陪着，心里暖暖的。刚才因为丈夫出门的气消散了些，“你女孩子厨房不好，有油烟呢。”
“没关系，正好能和沁姨您学学。”席芊在心中衡量着，到底要怎样提醒，才让司沁察觉丈夫的不对劲。
但以司沁的经历，她只要主动提及林方肯定会被她察觉到，想要不露痕迹地让她有所察觉，还要再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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