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拆穿,苏愿棠拧着眉头端起碗一饮而下,“叫刘尔他们看着她,你明天陪我去趟京郊。”
接过芽青奉上来的清水与蜜饯,那苦涩的药味儿这才被压下。
“若是有不那么难喝的药就好了。”苏愿棠说道。
“哪有药不难喝的。”芽青闻言笑道:“都说良药苦口,还从未听说过良药不苦口呢。”
收拾完东西,芽青离开卧房。
这个时间不算晚,贺玉书还在在书房未归。
许是事业顺心顺意了,苏愿棠只觉得现下生活是一团乱麻。
窗外月色皎洁,但她只觉得前路满是雾霭。
苏愿棠叹息一声,将烛火吹灭。
等到卧房熄灯后,彩儿才陪着贺玉书回来。
等彩儿忙完出来后,芽青凑过去低声问道:“少爷最近在躲着东家?”
“啊?”彩儿有些茫然:“怎么你也这样问?”
“还有旁人这样问?”芽青反问道。
“前不久,夫人也这样问我。只不过没过几天,他们好似就和好了。”彩儿笑道:“今日,你又为何这样问?”
芽青沉思一会儿:“若少爷没躲夫人,那为何最近总是早出晚归,见不着人呢?”
彩儿闻言笑了:“这我也不知。”
彩儿嘴严,若她不想说,那便是撬开了她的嘴,她也不会吐露一个字。
睡前,芽青又去了趟柴房。
白日里牙尖嘴利的苏二婶,此刻躺在柴火堆里哭得丝毫没有形象。
芽青进去,随意撇了她一眼,问道:“她都说了?”
“没。”刘尔笑着摇摇头:“明日东家你们要去京郊吧?回来就把东西一字不落的呈给东家瞧。”
芽青笑了一声:“幸苦。”
说罢,不再去看地上泪与鼻涕混在一起的苏二婶。
翌日清晨,将苏愿棠打扮好,戴上帷帽,芽青才叫她出门。
上了马车,彩儿叫住她们:“这是少爷一早叫我去买的点心,少爷说最近见夫人饭量小了许多,再不吃些点心零嘴,怕是撑不住。”
那一食盒,沉甸甸的,被彩儿拎进车厢。
该嘱咐交待的弄完,彩儿下车,看着她们远去。
她转身回到酒坊,看了一圈,对木阳问道:“木阳,刘尔呢?”
木阳摇摇头。
马车在石板路上驰骋,不到一个时辰,便到达了京郊。
刘义在酒庄后门停车,秀娘一早得了消息,叫人打开了后门,好让他直接将车驶进去。
“东家!”
秀娘瞧见苏愿棠,热切的上前:“您怎么来了?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苏愿棠笑着回道。
她取下帷帽,叫秀娘带着她瞧上一圈。
许舸姊妹俩如今也算出半个师了,酒庄里学徒比往日增了两三倍,她们也帮秀娘管理这些学徒。
“东家!”
姊妹俩看见苏愿棠,着急忙慌的忙完手里的工作,凑了过来:“之前您让我们自己招工,我们这次招来了许多姑娘们,您要不要瞧瞧?”
她们俩眼睛亮亮的,像小动物一般。苏愿棠无法拂了她们的好意,无奈点头。
姊妹俩得了首肯欢呼一声,叫酒庄里的学徒们集合起来。
“东家,好了!”许熙比姐姐许舸欢脱,她亲热的拉着苏愿棠的手给她介绍:“这次招了三十多位学徒,其中女学徒也十三个。”
苏愿棠跟着她身后,带着笑听她说话。
许熙一点不见刚来时拘谨的模样,整个人活泼开朗了许多,对于苏愿棠工作上的提问也对答如流。
像是往日蒙尘的宝石被拂去表面尘灰,开始熠熠生辉起来。
与妹妹不同,许舸更善于改造仪器与改进方法,她带着苏愿棠参观了一下她的试验酒室,一板一眼的,像是位老学究。
“东家,若您支持我,我相信这些方法,会使酒坊更上一层楼!”许舸盯着她的眼睛承诺道。
“别叫自己太累。”苏愿棠笑着揉乱她的发髻:“明明还是个小朋友,该玩的时候要玩。”
许舸看着她,脸不知不觉红了。
“我这就是在玩,”许舸绷着小脸,严肃道:“没有很累。很有趣。”
她那副模样,叫苏愿棠她们忍不住笑了起来。芽青更是大胆,直接过去作势要捏她的脸颊。
对于苏愿棠外的人,许舸可没那么好说话了。她狠狠一掌,将芽青的手拍开。痛得芽青惨叫一声,委屈巴巴的摸着自己红了的手背着苏愿棠告状。
苏愿棠好气又好笑的戳戳她的脑袋:“你呀你!”
酒庄产量可比酒坊高太多了,只是一日的产量,就抵得上酒坊七八日。
秀娘带着她们来到一间屋子里,众人坐下。
“秀娘,以后这边就麻烦你多盯着了。”苏愿棠道:“日后酒楼里的酒都从这边拉吧,酒坊里售卖的酒,还是用酒坊里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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