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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儿岁虽在夸赞沈兰,但语气里却隐隐带着一股酸气,沈兰看了出来,但却并未挑明,温柔笑道:“云儿姑娘也很漂亮。”
一旁的锦书亦察觉出来,她不像沈兰那般好性子,面色不善地暗暗瞪着李云儿。
李云儿本就局促,感觉到锦书的目光,顿时更加尴尬了,只略坐了坐,连茶也没有喝,便忙找了个借口走了。
临走前,她还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下沈兰屋内的陈设,眸中闪过一抹羡慕。
想到住在自己家里西厢的那位玉骨丰姿的杜公子,李云儿一阵心神荡漾。
若是她能嫁给杜公子,是不是也能用上这么好的东西呢?
“呸!真是气死我了,姑娘,你看出来没,这小贱人肯定是对表少爷动了心思,故意来咱们这会会您呢。”
沈兰平静地道:“锦书,别这么说人家。”
“我就要说。”锦书气得不行,“自从表少爷搬到这燕子巷,谁不知道他是您的未婚夫啊?她竟然还敢对表少爷动心思,岂不就是下贱?现在表少爷就住在她家,今日她都敢上门来,平日里还不知道使什么狐媚子手段勾引呢!不行,我得问问春生去。”
春生是杜允的书童,从衡州府一起跟来的,如今杜允搬到这里,他也在这里伺候。
这几日来,春生常来这边走动,锦书亦和他很是熟络了。
沈兰想把锦书拦住,还没开口,院子外又有人敲门。
锦书气结,“不会又是那个女的吧?”
她气哼哼地过去开门,没好气地白了来人一眼,不过看到门外的人,脸色略微和缓了些,“春生,你怎么来了?”
没等春生说话,她又拖着他进来,“咣”的一下,将院门关上,“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问你呢。”
此刻的锦书,大有一副春生不好好交代,就要把他交代在这里的架势。
“你说,那个李云儿是怎么回事?”
春生一脸懵,“什么怎么回事?李姑娘怎么了?”
“她有没有勾引表少爷?”锦书瞪着眼睛质问。
“啊?”春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没有,绝对没有。”
“那她跟表少爷有没有接触过?”
“李姑娘除了每天早晚给我们送饭,其他时候都没有来过的。”
“什么?”锦书声音都忍不住提高了几分,“这还叫没有勾引?在你眼里,什么才算是勾引?”
春生笑吟吟地道:“你莫要生气嘛,我家公子一心只有沈姑娘,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啊,你们实在是多想了,李姑娘和沈姑娘比起来,沈姑娘就是天上的凤凰,李姑娘最多是个家雀儿罢了,我家公子怎能分不清呢。你看,我今天过来,就是专程来给你家姑娘送东西的。”
他说着,将怀里揣着的长方盒子拿了出来,一脸的讨好。
锦书瞅了眼,“这什么东西啊?”
春生笑着跑到沈兰面前来,把盒子呈到她面前,“沈姑娘打开就知道了。”
沈兰接过来,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幅画轴。
她拿出画轴,铺展开来。
“呀,这画里是姑娘。”锦书凑过来,看到画上的内容,满意得笑逐颜开。
画中沈兰一袭青衣笼纱,立于山崖之上,山风吹起她的衣袂,飘飘若仙。
旁边一座小亭,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风雪亭。
“姑娘您瞧,这画得多传神啊,我家公子自来了上京,满心满念都是姑娘,这画是他熬了好些天画出来的,奴才每次看公子画画时都在想着姑娘,眉眼里都是笑。”春生十分讨好。
沈兰心里亦是暖盈盈的,她仿佛能够看到,杜允点灯夜画的模样。
春生说的对,他心里是有她的。
每个人都有优点和缺点,有时候一个人的优点会无限放大,可有的时候,一个人的缺点也会无限放大。
恰巧这些时日,沈兰看到了太多杜允的缺点,都已经渐渐忽视了他亦是衡州府年少成名的才子,是不知多少少女倾慕的少年郎君。
只因他们以前从未见过,彼此都是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如今猛然相见,心中自然有落差。
沈兰决心让自己忘却之前和杜允相处的不愉快,以后多注视着杜允的优点。
“锦书,把这幅画挂到我的卧房里。”
锦书也因为这幅画而开心得不行,连忙应了下来。
她拿着那幅画进了里屋,把之前萧珏送的那幅梅兰图收了起来,挂上了杜允的这幅画。
越看,她越觉得甜蜜。
自家姑娘这么漂亮,杜允又不瞎,怎么可能看得上别的女人呢?
确实是她想多了,不管那个李云儿使尽手段,也只是白费力气。
不过春生离开之前,锦书还是拉着他好一番嘱咐,让他切忌盯紧了李云儿,别让她占了杜允的便宜。
送走春生,她正要回屋里去忙,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锦书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人,“苏福,你干嘛?”
苏福虽然和她差不多大,但是个头却窜得很高,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
此刻他的阴影笼着她,显得锦书很是娇小。
不过她身材娇小,气势却丝毫不弱,直直的瞪着苏福。
“你……你不觉得你跟那个春生太亲近了吗?”苏福目光闪烁,轻咳了声,耳根泛起可疑的嫣红。
方才他在那里修仓房的屋顶,居高临下,把他们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锦书扯着春生的手臂,春生又拉着锦书的衣裳,两个人靠的那么近。
曾几何时,锦书也曾离他那么近。
她水灵灵的眼眸里映着他的影子,卷翘密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好似扫在他的心尖上,又痒又酥。
他闻到她身上那好闻的香气,心里通通乱跳。
可是现在,锦书已好久没和他那么亲近了,每日里除了跟在沈兰身边,便是跟那个春生腻在一起。
苏福觉得自己好似打翻了五味瓶,胃里又酸又疼。
锦书的睫毛眨了眨,漂亮可爱的杏眸里再一次映出苏福的倒影,她义正词严地道:“你懂什么?我这都是为了我家姑娘,要是不把春生拉拢过来,怎么能知道表少爷平常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那也不必和他那般亲昵吧?有话好好说不就行了,你却和他拉拉扯扯。你忘了姑娘说的,男女授受不亲。”苏福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我哪有跟他拉拉扯扯,更何况,我们都是自家人嘛。”锦书当时着急质问春生,并没有想那么多,如今被苏福这么提起来,好似是她不检点似的,撇了撇小嘴,有些委屈。
苏福听到“自家人”三个字,心里好似被刀子搅了一下,语气带上了几分怨气,“你们是自家人,就我是外人。”
“哎呀,我哪里有说你是外人嘛,你今天怎么了?故意找我麻烦是不是?”她叉起小腰,横眉瞪着苏福,小巧的鹅蛋脸气得鼓起了腮帮,又娇俏又可爱,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猫。
苏福看着眼前的少女,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想将自己的心意坦白告诉她。
可他正想开口,锦书忽然“哎呀”了一声。
“我忘了,姑娘前两日说宣纸快用完了,让去买些来呢,还要补一下姑娘的口脂,衣柜里的熏香也快用完了,再买一些皂角,家里的棉巾也得多备一些……”锦书一下子喋喋不休,念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哎呀,太多了,苏福,你跟我一起出去买吧。”
苏福酝酿的情绪又打断,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儿,变成了一声,“好。”
锦书自己带了一个棉布包袱,让苏福背着一个大竹篓。
她笑嘻嘻的把包袱皮扔到了里面。
不知怎的,只是看着锦书的笑,苏福刚才心里的憋闷一下子就消失无踪,嘴角也忍不住扬起憨直的笑意来。
两人一起出了门,锦书拿了条雪白的面纱遮脸。
苏福暗暗打量着她,只觉得戴上面纱之后,她那双大眼睛更显眼了,亮盈盈的,他的心跳又不禁加快起来,小麦色皮肤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红。
到了东市,锦书先去把沈兰要用的熟宣纸买了厚厚的一大卷,放到了篓子里,又带着苏福在杂货铺里买了些日常用的东西。
路过一家名叫琉璃斋的脂粉铺子,锦书顿了顿,忍不住走了进去。
店里卖货的是个老板娘,看锦书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十分热情,“姑娘想要什么?”
“你们这是不是有卖一种‘白桃春’的口脂?”
沈兰之前在定远侯府时用的是这个,很合她的气色,锦书当时特意打听了一下,是从琉璃阁买来的。
“姑娘瞧瞧是不是这个?”老板娘从下面拿出一个紫檀盒子来,“白桃春是上等货色,整个上京都没有多少货,我们琉璃斋也就只有四盒,这一盒要二十两银子。”
锦书打开了看,色泽与香气都和之前用过的一般无二。
“帮我包起来吧。”锦书说着,从怀里取出钱袋,拿了二十两银子放到柜台上。
等到老板娘将口脂包好,锦书拿着便要离开。
“老板娘,我也要买一盒口脂。”苏福忽然开口道。
锦书瞪直了眼看着这人,“你也要买?”
“我想送人。”苏福脸色微红地道。
锦书拉住他,小声地道:“你疯啦,要是想送哪家的姑娘,找个便宜的胭脂铺子,这里的口脂可贵着呢,你没听见吗?一盒要二十两银子。”
“我就是想要。”苏福直接迈步到柜台前,“老板娘,帮我选一盒。”
老板娘笑道:“女人家的口脂是要看肤色的,不知公子要送的那位姑娘是什么样的?我也好帮你挑选。”
苏福看了眼锦书,神色微微紧张,“就和她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锦书就是小甜妹~~~先甜起来~~~先甜带后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