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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夏沂尔来说,伪装情侣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比如说,现在走在路上,她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会经过他们交叉的手指,还会注意到他们并不像真情侣的不自然神情。
“等等。”夏沂尔终于从那种极度紧张的状态中脱离了,抓住了一个关键点,“我妈不是问进度如何,你不是回答还没牵过手吗……你这是要我牵着回去被批.斗啊。”
贺楮没立刻回答,而是示意她停一下,随后很感兴趣地走进店面里,要了一份鱼饼。
他不放手,夏沂尔只能跟着走进来,然后蹙着眉打量着,内心飞快地评估着以这个成色来说,口味到底会不会正宗。
老板见状就明白她在想什么,挥了挥手:“这边有试吃,姑娘你来叉一块。”
夏沂尔瞅着摆盘干净,就取了枚塑料叉,蘸了点儿海鲜酱油,正欲送入口中,突然间就瞅了旁边这人一眼。
贺楮眼皮一跳,掀起来凉凉地看她,果不其然又看到了她脑门儿上冒出的一排灯泡。
——仿佛是想到了某些馊点子。
贺楮:“……”
他伸手,往回抽了抽手,结果夏沂尔扣紧了,不让他有所动作。
……还怪黏人的。
贺楮本来应该高兴两下,然而内心不好的预感突突突地涌上来。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望着笑容狰狞的夏沂尔:“……你想干嘛。”
“姐夫,我知道你吃我老公的醋,”夏沂尔掐着嗓子,刻意地嗲道,“没关系,这是酱油不是醋,不酸的。”
贺楮斜乜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俯身,唇齿轻轻碰过叉子,把厚切鱼饼咬下来,细嚼慢咽。
很绵密的味道,回弹爽滑,带着些许鱼肉的气味,并不算太难闻,口感倒是相当不错。
就,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是吧。
贺楮无语。
他顶着店老板充满了窥探狗血的好奇的眼神,面不改色地叉起一块厚切,蘸了满满的芥末,递到她的唇边,用那种很纯良的眼神望着她:“弟妹,如果你吃了这块很好吃的鱼饼,我就原谅你不够爱我。”
夏沂尔咬牙切齿地微笑,刚吃下去芥末鱼饼的第一口,眼里就飙出了“感动”的泪花。
店老板切鱼饼的手一抖,刀差点把砧板劈穿了,眼下正狠狠地插在砧板上,他拔了半天没拔出来。
夏沂尔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我怎么觉得,老板想替天行道,收拾我们这对臭不要脸的狗男女。”
贺楮用同样的音量低低慢慢地说:“你这句话里我只占倒数第二个字,谢谢。”
夏沂尔:“啊?”
贺楮微笑了一下,用那种欠嗖嗖的语气继续低低慢慢地道:“而你刚才的剧本,占了倒数第三个字。”
靠,这狗东西骂她狗。
夏沂尔“嗖”一下抽回手,翻脸翻得比翻书还快,态度冷得可以:“老板,买三斤,帮我厚切一下。”
贺楮凑过来:“老板,你们海鲜酱油很不错,单卖吗?”
老板终于把刀拔出来了,露着一口白牙笑意森然:“不哦。”
夏沂尔娴熟无比地付了钱,从架子上各取了一袋配料,把人丢下就走。
贺楮在后面拖着两个行李箱,不紧不慢地追着,一边追一边喊:“弟妹,弟妹,你行李还在我这儿,慢点儿——”
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夏沂尔捂着耳朵,低着头就走。
一双手自身后抻过来,盖在了她的手背上,温温热热的。
世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偶尔的车辆鸣笛声,更多的,是她自己的心跳。
他说:“好了,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轻似叹息,仿佛一场连绵大雪柔软地铺下。
她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一路上她是在发脾气。
是在……不自觉地撒娇。
贺楮捉住她的一只手腕,右手严丝合缝地嵌入她的左手,悠悠然地走在人行道的左侧,跟她欣赏着这座他短暂停留过的城市。
“阿姨拜托我和你处得好点儿,因为外公特别希望你幸福。”他把她被风吹得冰凉的手揣进了自己兜里,“特别希望,话里话外也有让我们——在不越界的情况下稍微亲密一点儿的意思。所以我想着,从牵手开始。”
夏沂尔知道他这是在回答前面的问题,可她的思绪不在这里,仰起头:“你陪我来了这里,那你的生日宴怎么办。”
她一路上其实都想问这个问题,只是一直都被别的情绪打断,直到现在才有空认真地驻足询问。
“推迟。”贺楮松开了放在她耳畔的手,语调哄人似的低低慢慢,“因为我希望你能参加,夏沂尔。”
耳畔酥麻一片,她僵硬着身子,不敢回看,不敢细想。
-
看到熟悉的建筑时,夏沂尔忽地生出了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在原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才伸出手,然后捉住贺楮的五指,一起揸开,严丝合缝地镶嵌进去,宛如一块拼图和毗连的拼图嵌合完好一般。
他拖曳着行李箱,和她并肩走。
贺大少爷在大学以前,从未来过如此逼仄狭小的村落。后来上了大学之后,可支配的自由时间变多了,也去很多偏僻的、不知名的地方拍摄过视频。
他从不知道,从前上中学的地方,就有这些似乎无人在意的角落。只有这个村的村民们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工作着,在此处繁衍生息。
走在成排低低矮矮的农村自建房外的路上,能嗅到路旁柚子树散发的清香。
“那儿,”夏沂尔指着隔着十几亩土地的远处,有成片黛色起伏的山峦,山峦之下是一排不高不矮,雾霾蓝色的小房子,“那儿是火葬场。我们县唯一的火葬场。”
贺楮嘴角扯了扯,想要牵出一个笑容来,然而他察觉到自己并不能做到。
因为通常人会觉得并不那么吉利,更不可能选择这一处地址作为安身立命几十年的地方。
而她提起“全县唯一的火葬场”时甚至揣着童年的骄傲。
毕竟这是此处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地标性的建筑,也是许多家庭的必经之路。
说话间,就听到那边传来巨大的、燃放烟花的声音。
天色介于明暗之间,薄到几乎可以撕裂。
烟花并不非常显眼,只能捕捉到微微留存的、快要冷透跌落的遗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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