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例……？”
会扣吗？她们最想问的是这个。
“放心好了，不会扣的，往前有拖欠的月例，都可以来找我，我核实后给你们补发，好了，你们先好好回去休息，辛苦了。”
柳馨担忧地把姚煊拉到一边。
“咱们银子可不多了。”
补发月例可补不起。
“放心，我知道老爷的钱在哪，我接手管家，自然会好好管起来的。”
“那你会看账本吗？”柳馨知道自家女儿没念过一天书。
姚煊不想将自己表现得异常，说：“自然不会，到时候还要麻烦娘帮我找个能看账本的人，念给我听就好。”
一切安排妥当，小河也捧着一怀的药材找上门来，只是一只脚还有鞋，另一只脚就光秃秃的。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姚煊皱眉。
小河是跑回来的，脸颊通红，额头上浸出了汗水，把头发弄得湿漉漉的。
“路上遇到一些事来，你看看是不是这些药材？”
姚煊接过纸包打开看。
都是一些补气类的药材，特别是里面的人参，参龄足有二十年。
吃鸡蛋只能补一补蛋白质，保证人体必要的营养，但她若是练武，需要强健体魄，得吃一些进补的东西。
纸包里其它的药材卖相都很完整，显然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我很满意。”姚煊说。
“还剩了些铜板。”小河掏钱。
姚煊制止：“无妨，先放你那边。”她把药材收到怀里：“说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你遇到什么事都不说的话，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帮我再去办事了。”
“……我遇到了一些老朋友。”小河说得犹豫。
“遇到老朋友……”姚煊看了看小河的脚，“还把鞋子跑飞了？”
地上凉，小河光着的那只脚垫在另一只脚上。
姚煊将她领进宅院，点燃炭火。
小河：“都是些老乞丐小乞丐，看到我在药铺掏出银子买那么贵的药材，就想来找我借钱。”
小河知道城西边有一家药铺价格公道、掌柜的也好说话，但城西混混多乞丐也多，被人盯上是她预料中的事情。
幸好她跑得快。
姚煊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案桌。
“有朋友是好事，有一句话叫苟富贵，勿相忘，你如今跟了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也不会让你朋友怨恨上你，没法相处。”
姚煊说：“这样吧，我开库房给你一些棉布，你带给你的朋友们御寒，也让大家好好过一个冬。”
“这……”小河心里暖暖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睁大的眼睛看着姚煊。
“只要你好好的帮我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的，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不会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
小河突然郑重说：“你待我的好，我都记得，今后无论你让我做什么事，我都做。”
“就算杀人放火也做？”姚煊突然开起了一个玩笑。
小河面不改色：“我可以。”
“傻姑娘。”姚煊揉揉她的头。
“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也臭臭的。我让人给你烧热水，你去洗漱一下，再来见我。”
将小河打发走后，姚煊把宅院里所有人召集起来。
众人推推搡搡的不敢站在在最前面。
姚煊坐在椅子上，看着台阶下的人群，不去理会喧闹，只默默轻点人数。
包括柳馨在内，台下总有三个姨娘，三个庶姐一个庶妹。
另有四个婆子、两个丫头、两个粗使杂役。
其中一个梳双环的丫头，看她的目光闪躲。
姚煊没有理会，开口：“夫人和老爷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姚煊说：“大少爷在外归期不定，偌大个宅院没个做主的，加上大家都是贱籍出身，一旦外人知道这宅院没了主人，很难不被人惦记。”
“官府知晓了，也会把宅院收回去，到时候我们有能落到什么好处？想不被外人欺负，大家就要听我说一说了。”
终于，大家开始安静下来，等着姚煊后一句话。
“先不把夫人老爷过世的事张扬出去，等大少爷回来，再全权交给大少爷处理。我们这么做，想必夫人老爷在天之灵，也赞同的。”
大家都觉得有理，互相点点头，对身边人嘱咐：“别大嘴巴子，在外面乱说乱讲。”
“我嘴巴严着呢！要你说。”
姚煊很满意大家一致抱团的态度。
“现在没有一个主事的人也不行，你们平常忙，没见着夫人老爷手把手教我怎么管家，不过没关系，只要知道我往后不会亏待你们就是了。”
姚煊掀开旁边桌子上的红布，露出一堆罗列整齐的铜板。
众人哗然。
都是听差办事十几年的人，无所谓谁做主，更不会想到自己做主。
当看到六姑娘明晃晃把钱亮出来时，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只要有钱，给大家好处，无论是谁做主，大家都能认下。
“往日克扣你们的月例是不对的，从今以后，你们的月例只会多不会少，干得好就拿得更多。”姚煊给出承诺。
大家看姚煊的目光开始炽热。
“一个接一个说一下自己有几个月没收到月例，我先将你们原来欠缺的月例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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