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村长见吊足大家胃口，这才说：“我们把死鱼卖到了活鱼的价格，而且有些死掉的大鱼比活着的大鱼还贵。”
“哇！”村民们由失望到惊喜，纷纷询问死鱼怎么卖到活鱼的价格。
村长一阵笑而不语后，伸出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这要感谢我们大队长的妻子何皎同志。她出了个主意，建议到镇上买盐巴，然后把死鱼除去内脏进行腌制。
这鱼有了盐巴覆着不会臭，更是因为多了盐巴，价格上涨。这鱼苗是她同意提供的，这买盐的钱也是她借的，更是与大队长一起帮忙运输鱼苗，大家是不是应该感谢她！”
“是！”村民们纷纷转身对何皎说感谢的话，并希望明年鱼苗能便宜一点，或者用劳动力交换鱼苗，比如砍帮荆棘和帮忙开荒等等。
何皎回以微笑，脸都笑僵硬了。
不过她不喜欢被道德绑架，说道：“一个村的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再说了，我可不做亏本生意。至于用劳动力抵鱼苗的钱，到时候再说吧。”
之后由村长分钱，叫到名字的上前领钱。
一个水缸大概装了两百多条鱼，水里鱼类密集导致鱼缺氧大量死亡，不过卖完后，平均一户可得到20元左右。
镇上的干部一个月工资也就几十块。现在卖鱼一天收入有这么多钱。
很多人领到钱后都觉得做梦似的，纷纷说要把家里的鱼都拿去卖。
村长一盘冷水泼下来：“明天又不是赶集日。拿去镇上卖，谁买？靠镇上的本地人买，卖不了多少。还有，我家稻谷要割，你们家稻谷也要割，忙都忙不过来，谁有空去卖鱼。”
任支书看到大家大失所望，说道：“把卖不了的鱼晒干，等农忙过了，大家可以自己到镇上卖，或者留着过年，至少今年过年都有肉吃了。”
有村民说：“这鱼晒干后变轻了，卖了会吃亏。”
一脸老实模样的张五叔说：“你看你干农活人都干傻了。反正大鱼五毛小鱼三毛。你不懂怎么卖就按条卖不按斤卖。不过这鱼干用盐腌制过，一条得涨价五分。”
何皎听后心里直呼好家伙。这张五叔人看着老实，心里精明得很。一包盐才卖一毛六分。一条鱼能用掉三两盐？
村民听后纷纷议论都说张五叔这主意好。
大家领完钱后，先后散场。
等大家走后，村长把之前借的钱还给何皎，想多给何皎五元的，何皎拒绝了，说道：“我又不是放高利贷的。借个钱还收利息。”
任支书在一旁说：“这是我们三人商量过的。你借拖拉机要钱，拖拉机还要油钱，再加上这水缸都是借你的，你们两人陪我们跑一趟还需要出人工，给你五元还怕你觉得少了。”
何皎低头看着牵着她手的小年，回道：“要不这钱等过年的时候，借村委的名义给村里的小孩买些糖果。哦，对了，我之前在镇上买了糖果，你们帮我发一下吧。”
张五叔摆手说：“这做好人的事，你自己做。明天大家割稻谷，你到田里给小孩发去。这孩子们有了糖吃，就不怕割稻谷辛苦了。”
他和任支书先后走了，村长把钱塞到冼白手里也跟着溜了。
何皎见拒绝不了，打算与冼白离开，没想到张三婶迎面走过来，对两人说道：“之前你们白给了我鱼苗，我看那些鱼长得不大，不好意思送给你们。这10元你们收下吧。”
“三婶，不用。”何皎后退推脱。
张三婶怕两人不收钱，把钱往冼白怀里一丢，快步跑了。
何皎拿过钱，想追上去的，没想到张三婶跑没影了。
她看向冼白说：“要不我们去她家里把钱送回给她吧。她家名下就她一人，才两亩水田。这防雨布去了一百条鱼，这10元又去了几十条鱼，加上其他卖掉的鱼，估计家里没剩多少鱼了。”
冼白想了想说：“三婶的脾气很固执的。还是算了，别还回去了。等明年开春免费送她鱼苗。这十元就算是鱼苗钱吧。”
“也好。”何皎把钱收了起来，与冼白一起牵着小年回帽儿坡。
夕阳照耀到三人身上，拉出斜长的身影，与前方的森林和山间形成一副温馨的画面。
忙着收割稻谷没有稻花鱼养的赵彪夫妻，没到场看到大家分钱。
有村民特意来两人家告诉分得的钱，劝说两人以后要与冼白一家搞好关系。
赵彪把来人送走，回头他妻子张兰就抱怨：“还不是你口口声声说冼白拿了你的枪，率先到处针对他。我为了维护你，也跟着与他们作对。现在好了，大家都有钱了，就我们没钱，还要割这么多稻谷交公粮，累死人了。”
张兰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赵彪坐在屋檐的门栏上抱头，懊恼好一会后说：“要不请何家兄弟过来帮忙割稻谷，分部分稻谷给他们，这样算是讨好何家了吧。”
张兰止住哭声说：“你愿意放下面子？”
赵彪抬头看向她，“有钱才有面子，没钱面子有什么用。”
张兰抱怨说：“赵岭一家到镇上挣大钱了，怕我们贴上他们家，直接跑县城里去了。都是你之前硬要面子不肯求人，若厚脸皮一点，赵岭一家不至于走的时候都不打声招呼。”
赵彪哼了一声，说道：“我若去找赵岭，只怕他们一家走得更快。”
张兰走过来推了他一把，“那你之前还得罪何家。家里都孤立无援了，你还这不怕那不怕的。要我说啊，这枪丢了是好事，免得你那天冲动拿着枪找人干架，若打死人，是要赔命的。”
何皎不知道赵彪一家发生的事，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冼吉。
洗吉说请冼白回家里吃饭。
冼白问：“没喊你大嫂一起回家吃饭吗？”
冼吉有些为难，“好像没喊。”
冼白牵着何皎的手立马就走，头也不回地说：“不请你大嫂吃饭，就请我一个人，我不去。你大嫂不会做饭，我得做饭给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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