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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白鸽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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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画布内侧是什么体验?

环视周遭皆是带有笔触的朦胧色块,色调淡白,空气沉滞没有一丝声音。

尼尼亚抬眼看向漫不经心靠坐在墓碑前,眉眼恹恹的青年:对方一身优雅得体银色正装头戴银色礼帽,骨白长发则用发带束成随意的辫子垂落左肩,皮肤彻底苍白,丝毫没有血液流涌的痕迹。

若肤浅地按照外貌判断他是悼歌诗人,他是骨白鸽,而非以葬礼神命名的具名者“挽歌儿先生”。而且与以往所接触、此刻正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其他马甲不同,尼尼亚无法与其感官相通。

就像是…一截陈年断肢。

这位不羁而特殊的“骨白鸽”仅懒散一瞥,长而浓密的睫毛下盛满严冬的眼睛瞳孔涣散,终结与死亡纵横,映不出来者寂灭如亘古长夜的黑发黑眸。

“终于来了——你。”

…呃,怎么看起来货不对板啊。

于是尼尼亚同样松懈固化的面具,表情尽数褪去,蹲下身以一种极其稀薄的好奇口吻询问:“我非常抱歉。但为什么…你没有在遵守人设呢?”

“哦?开什么玩笑,明明我们都知道那无关紧要,”四目相对骨白鸽歪了歪脑袋,仍完美维系全然无所谓的腔调,“难道你希望我惜字如金,以便你无功而返?”

尼尼亚礼貌提醒:“我刚读完一首谜语。”

用谜语来承载传递信息,显然由于贯彻过分不合时宜的神秘主义而效率低下,尤其是在现有线索只能支撑半数解读的情况。唯一的好处就是符合人设和秘氛…

可见无论是哪一个时空的自己,在玩弄悬而未定的模棱两可这一点上都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首先拾滩鸦的言行举止与我无关,其次那不是写给你的。我会直接告诉你必要的一切,其余困惑须得三缄其口,越界的认知会招致祸患。”

“愿闻其详。”

尼尼亚合上眼帘,使得骨白鸽似我非我的教诲成为唯一可感的事物。

骨白鸽将教诲如是娓娓道来:

“这个世界的过去未来首尾环衔,而我来自以你为锚点的上一重循环。作为逃离监管的黑户,虽然我不会遗忘,但想要于循环中留存记忆与力量可不容易…水神在创造眷属时犯了一个错误,而我们把祂绝无法容忍的错误藏在水源的错误之下,因而避过祂的注视。”

“也许你尚未察觉现在所使用的躯壳中封存着冰结的原始胎海之水,你由杯之血孕育,却几乎无异于怀有原罪的枫丹人。连祂也不会怀疑的合法身份,能为你解析根源之力提供便利。”

“作为取巧的代价,我们需要在预言倾覆之时辅助收尾,在那之前你要通过除我以外的全部试炼…”骨白鸽止住话语,下意识伸手抚摸本应贴合整张脸的白骨面具,然后惋惜地想起它已经研磨成细粉与原始胎海之水混作颜料画材。

“啧,你还在听吗?”

兀自沉浸在思绪中的尼尼亚只觉得前额抵上一个坚硬的边沿,原来是骨白鸽的帽檐。他微微后仰避开熟悉的近在咫尺的冰冷吐息,“没有,不过我会仔细吟读你的过往…祂是指?”

“高居于天穹之上的不仁者。”

“这样啊。”

“果然没什么危机感呢。那么最后一句忠告:我们终将离开提瓦特奔赴死期,不要…陷得太深。”

如果第二循环仍重蹈覆辙,下一次就考虑更换阵营吧——所以无需畏惧玉石俱焚的终局。毕竟与深渊为伍有更好的人选,例如司辰中最为险恶的树中牝马,例如意图感染与统治的戴冠之孳与扶摇蜘蛛…啊不好竟然有点期待,但代价是什么呢?

无论如何,那些纠缠不清的命运线对一抹即将作古的幻影太过触不可及。

他扶正礼帽怀念着失去的面具,也许还闭上了眼。空旷的画中世界无端地刮起一阵风,夹杂着哀悼的柔软白花瓣蕊不是最温和却从未残忍,吹拂过尼尼亚孑然一身。

接收完画作中骨白鸽的记忆尼尼亚难得陷入良久沉默,踏足提瓦特大陆以来的每一个瞬间在此刻被一寸寸重新扫描检索,分崩离析的认知图亟待拼凑成形…直到画外模糊地响起一串慌乱脚步,他回过神恍若隔世。

这里是梅洛彼得堡,水神秘密的所在。

原始胎海就位于触之可及的下方,重物位移的摩擦声清晰可闻…禁区内设置三道隔离门,而画作正挂在第二三道隔离门之间,想要接近闸门并非易事。

来都来了,不妨顺便去看看吧。接管马甲的尼尼亚这样想着走向画布与现实的交界线。

于是绝不该有外人涉足的禁区出现一道淡白瘦削的身影,犹如一阵细雪,立在门户前颇有些画中人的韵味。本应自动关闭的第二道隔离门迟迟无响应,冰霜悄无声息如寄生植物蔓延。

回头的露尔薇怔愣数秒,随即立刻警戒喝道,“什么人——?”

莱欧斯利在不速之客现身的瞬间便有所感应,他不着痕迹调整状态,迈步到如发生冲突能最大限度护住两位手无寸铁研究员下属的位置,快速判断危机等级。

身份不明的先生沉默而忧郁,正垂首浏览手中随处可见的蒸汽鸟报,装束为标准西服三件套,银色,骨白长辫垂在胸前。他的容貌让人即使在紧要关头脑海中仍源源不断涌出溢美之词,但首先被注意到的应是苍白至极的皮肤与周身徘徊不散的寒意。

朱里厄顿时预感不妙地摸了摸口袋,空空荡荡…那份报纸恐怕正是他不慎遗落的。

尼尼亚一边粗略扫过报纸角落关于蒙德荣誉骑士平息龙灾的文字报道,轻声开口,“那幅画…感觉如何?”原始胎海缔结骨粉作画,何等木秀于林的奇妙操作,肃然起敬。

梅洛彼得堡三人对了对眼神,果然与画有关。

“…技艺卓越,赏心悦目?”朱里厄在莱欧斯利默许的颔首下试探性地回复,虽说是刻意恭维但倒也一点不算违心话。

那道身影顿了顿终于抬起雪色淡薄的双眼,慢条斯理答非所问:“如您所见,我并无恶意。”

惯用说辞这一次也如期发挥了良好交涉的作用。尼尼亚确信,一定是沾了将画送来的芙宁娜大人的荣光呢。但要瓦解水下要塞管理人心中的戒备,还需要更切实的接触,理所当然。

……

蒙德,天使的馈赠。

二楼靠栏杆的座位,派蒙揉着眼睛雀跃地拍了拍旅行者的肩膀,“诶旅行者,那是祖尔菲亚吗?——祖尔菲亚!”

吧台前少年毛茸茸的猫耳幅度极小地抖了抖,抬脸回首,果然是熟悉的面庞。他此时一身黑袍站在昏黄灯光中,劲瘦腰间挂着一把锻锤与似曾相识的剪刀,金发熠熠生辉猫瞳异彩流转。

得到回应的派蒙更加开心地挥手,旅行者也露出意外的微笑。

祖尔菲亚点点头,扫了一眼前后脚踏进酒馆的戴因斯雷布,顿时了然旅行者二人此行的来由。他这几天偶尔跟着戴因斯雷布追踪深渊教团的痕迹,偶尔也调查之前祭司与迪卢克商议的邪眼相关线索…悼歌诗人铭记他的所有承诺。

一封信轻飘飘落在吧台上,“回音。”

吧台后迪卢克放下已经了无尘埃的玻璃杯,拾起那封口完好的信封,不出所料应该是暗网给出的委托交付地点。祖尔菲亚这家伙总是行迹莫测,当他不愿主动现身时没人能找到他,然而他从不缺席…意外地相当守时且可靠。

“出去说。”

对此猫当然无所谓,他跟着迪卢克走出酒馆轻巧跳上城墙。天际的黄昏正不断扩张,一切在凄美余晖浸染下饰金着红…让祖尔菲亚想起骄阳所分裂的仍在燃烧的司辰残阳,不过那位所司掌的是正午十二时。

身旁并肩坐着的迪卢克利落拆开信封,信纸上寥寥数语,像是一封无比寻常的家书。空白处触感凹凸不平,在火焰谨慎控制的热度灼烧下一个陌生的地名逐渐浮现,只能判断出大概率在璃月。

余光观察他动作的祖尔菲亚当即伸手抓住信纸一角,意图非常明显。

迪卢克沉思片刻,没有任由猫抽回信纸,“我和你一起去。”

祖尔菲亚摇摇头,“两人已经足够。”

“你要去找尼尼亚…”迪卢克打量祖尔菲亚坦然的表情若有所思,“他知道吗?算了,我和你一起去。”

其实迪卢克有些好奇尼尼亚是否还记得自己是愚人众的祭司,但无论如何以对方的身份明面上不应该与此类事宜沾上关系。

风险不可控。

其实队友人选是某只乌鸦来着,司辰中变化无端的盗贼与密探…真是相当契合。祖尔菲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隐约露出猫科动物的尖锐虎牙,“别急,你预定的据点分布图很快就会送来。”

假若如此,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里核查据点与组织清剿行动将成为迪卢克的第一要务,应该没有过多的闲暇来援助祖尔菲亚。

“比期限提前一个月?”同样想到这一点的迪卢克不禁蹙眉,“能确保信息来源真实吗?”

猫没有回答而是递出一片乌黑亮丽的羽翼。透过迫近的赤橘落日,迪卢克看见遥远橡树影中栖息的蒙面巨鸦,天边一轮满月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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