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知的声音后,白羽目眦尽裂,她无法想象过去几天,云知在冯莱哪里受到过什么样的委屈,她也不顾冯莱的父母依旧在,大喊大叫道:“你做了什么?冯莱,你这个混蛋你做了什么?”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冯莱的母亲曼妮跟在他们后面,前后脚走了出来,闻言,赶紧走过来,试图拉住已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的白羽,她挡在冯莱和白羽之间,但和云知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她,对云知小时候的遭遇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云知害怕黑暗,害怕孤独,甚至害怕人,刚刚的匆匆一瞥,虽然让白羽无从猜测冯莱具体对云知做了些什么,但该有的生活经验她是有的,她多少对冯莱可能有的行为有点揣测。
“你是不是把云知关起来了?”白羽粗鲁地将挡在她和冯莱中间的曼妮推开,歇斯底里的走到冯莱面前,滑稽的抓住他衬衫的衣襟道。
曼妮毫无防备,被猝不及防推到在地,头重重磕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白小姐,你在做什么?”更晚走出来的托万蹙眉道。
“有问我在做什么,不如问问你的好弟弟都做了些什么?”白羽看着倒在地上,被撞开了眉骨的曼妮,内心也是愧疚至极,但冯莱尚未挂断的电话中,云知的声音再度传来。
“白羽?”电话那边,听到白羽声音的云知,就跟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绝望道:“我想回家,白羽。白羽,我想回家。”
云知不断重复这两句话,而这些清楚的呈现到了怒气冲冲的托万和一头雾水的曼妮耳中,他们皆是一惊,错愕的望着冯莱。
托万暂停扶他妈妈曼妮的动作,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严肃道:“你做了什么?冯莱。”
冯莱见瞒不下去了,索性破罐子破碎,平静地隔开白羽,道:“宝贝,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去。”
电话那头,云知听着冯莱这毫无温度的声音,怕的不行,一些之前的记忆开始复苏,他惊恐的开始尖叫:“白羽!白羽!”
受那些被冯莱强行镇定的记忆的影响,云知惊惧的甚至没有办法说出更多求救的词语,他就一直惊恐的大喊白羽的名字,冯莱听乐了,含着笑轻轻按断通话。
“我还有事,妈妈你们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先回去了。”冯莱就跟没事人似的,笑道。
“你……”这下就连他妈妈曼妮都被他震惊到说出来话,他不明白此情此景,冯莱是如何做到能如此淡定自若的说出这些。
但冯莱就是说出了这些,他就跟个没事人似的,与白羽以及他母亲曼妮擦肩而过。
而曼妮他们则因为过于吃惊,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们从冯莱的厚颜无耻中回过神,冯莱人已经不在了。
白羽第一个出去追。
“快,托万,快。”见状,终于找回点实际存在感的曼妮赶紧推托万,“去……快去追他们。”
也是刚才缓过神的托万匆匆应是,三步并做两步,大步流星的追了出去,他在庄园的西南花园遇上了满头大汗的白羽,她显然是没有追上冯莱。
“人呢?”白羽弯着腰,紧紧握住托万衣袖,气喘吁吁道:“他会去哪里?告诉我,他会去哪里?”
托万说不上来,冯莱在伦敦有好几处房产,托万不知道他把云知藏到了哪里,无措的扒拉着头发,满脸犯难。
“托万,都已经这样了,难不成你还有包庇他?”白羽理解错了,大吼道。
“我没有。”托万道:“我只是不知道我弟弟把人藏在了哪里。”
托万烦躁的扒拉着头发,道:“冯莱在伦敦有四处房产,我不清楚他现在人在哪里。”
“把地址全给我。”白羽道:“我就不信他还能躲到天边去。”
看出她是打算一处一处找的托万道:“你不了解我弟弟,他这个人其实挺疯的。”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白羽快人快语道:“你觉着我是个傻子吗?他都这样做了,我还能觉察不出他是个疯子。”
“不,”托万笑着微微摇了摇头,道:“你对他的了解程度还不够,基于我和他认识三十多年的经验来谈,他一定会立刻回去带云知离开。”
白羽像是听懂了托万要表达的意思,又像是没听懂,迷惘的眨着眼睛,托万见状,继续道:“不是我危言耸听,白小姐。事实就是这样,我弟弟那个人心思缜密着呢,只要被他抓到先机,我们就不可能找到云知。”
“你不要将话讲的这么丧气。”白羽道:“伦敦就这么大,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能把人找出来,他冯莱总不能把人给我藏到地下去吧?”
托万摇头,道“你错了,白小姐。我弟弟那个人,就怎么说呢,他不是个好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既然敢当着妈妈的面承认他强迫了云知,就说明他手里有我们都想不到的筹码,而这个筹码能让他威胁云知继续这样和他下去,至于我们,我们甚至压根就找不到他云知被他藏到哪里去了,毕竟伦敦虽然很小,但是世界很大,他先离开的这段时间一定是在快速往回赶,他只要先比我们见到云知,他就有办法趁我们寻找他俩踪迹的时间,带着云知离开伦敦。”
白羽听完,愣了一下,她完全想过这些,痛苦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束手待毙吗?”
托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烦躁的抓着头发。
与此同时,就像托万所说的那样,冯莱在花了一点时间回到他位于切尔西的住所后,没说任何多余的话,一进门就要求他的帮佣帮他收拾行李,他现在要带云知连夜离开伦敦。
住在楼上客房的莱尔,在睡梦中听到楼下一阵叮里咣啷,幽幽转醒,踩着拖鞋来到一楼。
此时,冯莱正站在楼梯边上,指挥他刚回来的管家将一盒镇定剂装进他车上的医疗箱里。
“你这又是打算做什么去?”大家各干各的,帮佣的动作一律都是轻手轻脚的,一楼安静的落针可闻,莱尔打破了屋里的寂静,道。
“哦。”冯莱注意到了莱尔,侧脸笑道:“还能干什么去,逃命去呗。”
冯莱一点所谓都没有,笑道:“我和云知的事被我妈他们发现了,以我对托万那人的了解,他要不了半个小时就能找到我这里来。你知道的,云知是我的,我不想让他被其他人带走。”
“可……可是……”莱尔想说什么。
冯莱却道:“莱尔,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莱尔肯定道:“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冯莱要听的就是这个,他道:“既然如此,你应该不想看到你朋友陷入痛苦之中吧。”
冯莱真诚的让人难以置信,莱尔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束手无策,愣在原地。
冯莱继续道:“我不能没有云知,莱尔。没有他,我会死!求你,莱尔!求你!帮帮我。”
莱尔一方面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另一方面又不想看着冯莱越先越深,他拒绝的话刚到嘴边,正准备说,冯莱突然走进他,冲他亮出了,此前一直藏于袖中的注射器。
原来冯莱的这针镇定剂是为他准备的。
“对不起。”冯莱快准狠,将手中注射器扎进了莱尔静脉。
“你……”莱尔没料到冯莱会这样做,药物生效后,他在昏迷之前,一直保持着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对不起。”冯莱接住了昏倒了莱尔,并第二次向他道歉。
“先生。”他的管家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道:“你让我去租的车,我已经租好了,它现在就停在外面。”
“嗯。”闻言,冯莱收敛起表情,将手里的莱尔交给他的管家休斯顿女士,道:“女士,这位先生就先麻烦你来照顾了。”
“没问题,先生。”休斯顿女士一脸难色道。
冯莱看见,道:“怎么了?”
“我在忧愁,等会托万先生亦或者其他人找上们来,我要怎么和他们解释?”
“这没什么好忧愁的,女士。”冯莱道:“等他们来了,你就实话实说,我迷晕了莱尔,并带走了云知。当然这一切要基于你先开着我的车朝曼彻斯特方向去,等他们拦下你,你在说。”
冯莱又一次给休斯顿女士安顿他的计划,既他开帮佣用自己身份租来的车,带着云知往机场方向去,至于帮佣则开上冯莱的车在伦敦城内兜上一个圈子后,朝曼彻斯特的方向去。
而这些,是冯莱在刚一回来的时候,就跟休斯顿女士协商好了的。
莱尔对此完全不知情,冯莱将他交给其他帮佣后,便朝二楼走去。
来到二楼,他站在云知房间门口。
他没冒然进去,站在门口敲门道:“宝贝,我可以进来吗?”
云知其实一整夜都没有睡,早在冯莱进门之前,他就已经通过窗户,看到冯莱开车回来了。
但楼下发生了什么他还不知道。
听见冯莱声音,他自嘲般的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说不可以,你是不是就不会进来了?”
冯莱闻言,浅浅笑了一下,没说话,直接用行动给出了表示。
他推门,走进了房间。
“其他时间也许能行,但今天不太行。”
冯莱站在云知床边,尽量温柔的笑道。
但这次云知在睡觉前,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昏黄的灯光在雪白的墙壁上映下了一个小小的光晕,屋子里不太亮,冯莱尽量温柔的笑容在他看来有点可怖。
他往后缩了一下,更紧的抓住了被子。
冯莱看见了,但却没说什么,柔和的坐到了他床边,道:“宝贝,快到圣诞节了,有没有兴趣陪我出去玩一下。”
云知可还记得下午,他通过莱尔打给冯莱的那通电话。电话里,他向白羽求救了。
以他对冯莱的了解,他不可能视若无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表现得如此平静。
眼下冯莱越是平静,云知越害怕。
“你想做什么?”云知的声音都在颤抖。
“现在是法制社会,亲爱的。”冯莱笑道:“你觉着我能做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云知下午才没有跑。
他不觉着冯莱能做出什么。
“你不生气吗?”云知问。
“生气?”冯莱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啊?宝贝。”
“下午。”云知道:“下午我……我……”
话刚起了个头,云知就说不下去了,冯莱接口,“下午你给我打电话那事吗?你让他们以为我把你囚.禁了起来。”
“难道这不算吗?”云知道:“你把我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你还给我打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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