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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28 翌日早上,孔律问……(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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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孔律问李烁打算什么时候执行“学习计划”,要不今天?呃,不不。李烁诚然一副忘却此事的模样,心不在焉的说:“等这个学期完了再说吧,这几天,打扰你学习也不好嘛。”

“阿烁。”

“嗯?”

“你不要去上班行不行?”

“不上班你养我啊?哥哥。”

领会到笑点,孔律露出微笑,看过去,对方亦“心有灵犀”的笑眯眯的看了过来。两人都没有说穿,两人皆知晓其中的趣味。仿佛又回到了当时他们互不来往,却在门口瞧上对方一眼的时候,一切恍若做梦一样,那么真实,又那么令人诧异。

“我是认真的,你停一下工作,假期和我一块学习。”孔律低下头说道。他们两个人的鞋子一双黑色,一双蓝色,脚正缓慢且有规律的右左右左的向前迈,也可能是左右左右……

“你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在学习,春天学习,夏天学习,秋天学习,冬天学习,工作日学习,周六日学习,上学学习,放学学习,到了假期还学习,你不无聊吗?你是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对不对?”李烁念叨了一大堆,显然,他觉得腻了,还没开始就已经腻了。好像只是说说而已。

孔律感觉被耍了,但耐心的说:“我在想,假期倘若你能和我一块学习的话,会比上学期间效果好一倍不止,你不用被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你知道吧,我每个假期都会提前预习新知识,往往还没上课,我对新学期要学的全部东西就已经拿捏住了七八成了。”

“别说了,我都和他们说好了。你要我怎么样?临时退出吗?”李烁说。

“就退出!”孔律说。

“好了,别得寸进尺了。”李烁皱着眉,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我得寸进尺?你又不是为了我学。”孔律无奈的笑着。

李烁捏捏眼角,一副受不了的模样。“你别管我太多了。”

……

孔律蹬着累得发软的腿,骑了一个半小时的自行车陪着李烁来到了一个庄园门前。孔律眼前一亮,刹那间褪去了满肚子的埋怨,此时心中只被激动、兴奋占满。

难以想象在月亮村的荒山野岭处竟然藏着个如此漂亮、仿佛回归田园生活的地方。

两人把脸卡进两扇被两边野蛮生长的藤蔓缠绕着的精致繁复、黑色镂空的雕花大门间隙中,一座宁谧幽静、空旷辽阔的大庭院便在眼中熠熠生辉。

“怎么样,来这趟值得吧?”李烁得意洋洋的说。

“嗯嗯。”孔律笑眯眯的点头。他本来要到烧烤店和同学们庆祝,不过自己一如既往的兴致缺缺。在那种场合,自己最后大多数都成为他们闲谈时的“笑料”了,世人总是如墙头草……他不想扫大家兴,只好佯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其实心里老煎熬了,遛狗的时候李烁问起,他禁不住抱怨,李烁说要不跟他去个地方。什么地方?上次我说的月亮村。嗯,好啊。孔律答应的很轻松,不是为了逃避同学聚会而来,是真的想来看看李烁口中“好玩”的地方。而且这一次,有充裕的时间让他好好享受这个“神秘之地”带来的一切美妙。

“来,我们爬进去。”李烁说着,已经动身。

孔律惊讶的看着身手熟练,三两下轻松攀爬的对方:“哎!万一别人发现怎么办?这可是私闯民宅!”

“不会有人发现,我说了,附近一带没人,这里也没有。”李烁说。

“你确定?”

“当然确定,我经常来——”李烁往下看孔律,露出淘气欢乐的笑容,“天暖的时候那边山坡会有牛,天冷了指定啥也没有,你不敢爬吗?”

看着李烁踩着门中部的一左一右的两个小正方形的图案直接跳下去,置身庄园里面,隔着一扇门调侃自个儿,孔律心一横,咬着牙:“谁说我不敢了,等着!我现在就爬!”

李烁哈哈大笑。

“加油,加油,小律!”

“踩那里,先把左脚卡在那里!”

“别到处看,你害怕还看!”

“能不能快点啊,你在等拍照吗?”

“你能不能安静点,别影响我!”孔律此刻的表情,恨恨的咬牙切齿。他的声音很低,李烁可能听不见。老实讲,孔律现在很害怕,这扇门似乎比视觉上要高出太多了,可供踏脚的地方也没想象中的好把握——至少没有李烁展示出来的那么轻松——而他此刻面临着最难的一个步骤——从外面转至里面,看着下方距离自己三米多的草地,孔律感觉高空恐惧症被触发了。

“要不你直接倒下来吧,我接住你好了,你重吗?”李烁又在下面笑话自己了。

冷静,冷静,你能行,你能行!

孔律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足气,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的翻了过去,当他发现自己成功过去了,且做起来其实没有脑子里想的巨难的时候,一股喜悦和自信踊跃心田,再次动起腿脚和手,翻越整扇门。

“great!太好了!你成功了!小律!”

“你别阴阳……”

孔律进到里面来兴奋不已,排山倒海般的好奇激流在心中踊跃,牵动着人头也不回的往前涌,几乎将李烁甩在了身后,直到发现身后人慢悠悠的一直没跟上,才强按住要在庄园里每一处都“遨游”一圈的愿望驻足等待。

彼时黄昏,晚风吹拂,吹动树梢,空气中的寒意漂浮着丝丝缕缕的植物刺鼻奇异的香气,远处的天空,涂染着一抹抹的橙红色,两人踩着一块块的发暗的奶金色,悠然惬意的穿过杂草繁盛的花园,走向光影交错中,被衬得如梦似幻的房子,那是蓝色与灰色的微妙结合,占地面积宽广的现代风格别墅,祥和的坐落在妖娆的绿色草地之中,宛如一个从天而降的大盒子,做工精细,扎着彩带,一打开就会冒出惊喜。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孔律四处张望,着迷的把眼前的景色收纳眼中。

“糊里糊涂就发现了,当时我只不过想看牛,山坡那边还有个水塘,夏天有很多水牛,你见过水牛吗?”李烁说,声音里的愉悦再度腾升起来。

“在外婆家见过,很小的时候。”孔律说,想起了外婆家后面的一条大道下边的池塘,岸上有一颗歪脖子大树,邻居的小孩子总爬到树上,当时他貌似只看见一只牛,长着两对弯弯、大大的角,眯着眼睛半泡在池塘里,外婆告诫他和妹妹不要去“惹”那只牛,吓唬说之前有个人贪玩调戏那只牛,然后有一天牛生气了,把他的肚子给顶穿了,肠子流了一地。

李烁笑得花枝乱颤,“你外婆多多少少有点血腥啊,这是对小孩子能说的话吗!”

“她还说晚上不准出房门,村里有个人贩子拿着大布袋在门外等着呢。”

“哈哈哈。我奶奶也说过这种话。”

“你不知道主人是谁,乱跑进来。”孔律想象着主人是谁,可能是一个有着风雅趣味、戴着金丝边框复古眼镜的富人,他选中这块静谧安详的土地,建造了这个世外桃源,但因为某种不可抗拒的原因,搬离了,这里便荒废了。

“反正主人又不知道。”李烁走近门,握住门把手,“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你不知道这个地方是谁的,它就这么荒废着,就像电影里面与世隔绝,神秘的地方。”

“能进去吗?”孔律用手摸了摸门上面的花纹,一手灰。

“不能,上锁了。”李烁松开门把手,转而笑盈盈的说:“不过后面有间小木屋没有上锁,走,我们到哪里去。”

他们来到那间小木屋,推开门闻到了一股夹杂着灰尘味道的怪味儿,孔律吸着鼻子,想辨别是什么味道,结果灰尘刺激鼻腔,抑不住打了个喷嚏。小屋看起来像是一个仓库、柴房之类的,本来孔律以为是马棚,就像电视里面的有钱人男主人都爱养马,不过其实有点不现实,除了动物园,他从来没在别的地方见过马。

“也许是他们的管家睡的地方。”李烁从房间里唯一的一口正方形小窗看外面,那个窗户满是缠绕着的蜘蛛网,上面还有干燥的小虫子的尸体,孔律看了,顿觉恶心,鸡皮疙瘩掉一地,把李烁拉开。“别靠在那里,蜘蛛网都粘在你头上了。”

“好久没来了,没人制裁它们。”李烁顽皮的笑着,随手把蜘蛛网给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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