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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入餐厅，梁弋珩坐着电梯看到闫之荣所按楼层写着“教工餐厅”，才发现男人在唬自己呢。
什么跟学生抢饭吃，同学们压根就进不去好吗！害得他傻乎乎的拽着男人跑了许久。
见状，少年羞耻又气愤的松开了罪魁祸首的手，罪魁祸首还在偷笑，简直不可原谅。“叮”，电梯到了，少年没等身后人，率先步入了餐厅。
不过梁弋珩还是在打餐的机器前停了下来，他可没有资格在这里头吃饭。
闫之荣走上前，认领过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少年，给他在机器前扫脸取餐盘，让梁弋珩爱吃什么自己打。
教师餐厅是自助形式，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色彩丰富的美食，对着餐盘痛下杀手，毫不留情地剥去闫之荣卡里一笔不小的金额。
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少年还去买了饮品，居然还能送过来，梁弋珩享受般咬了一块鸡腿。
“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不带我来学校吃饭了！”梁弋珩还没咽下嘴里的肉，含糊其辞地对着闫之荣下定论，“原来这里的饭菜这么好次！你是不是怕我掏空你的饭卡！”
刚巧饮料送来了，闫之荣笑着给少年插上吸管递过去给他解腻，丝毫不提是因为梁弋珩怕在学校又遇到闫之荣的什么朋友，才对学校里的美食不过问。
闫之荣取出自己的校园卡，放在桌上推给少年，主动献殷勤：“现在归你，想怎么花怎么花。”
梁弋珩刚才买饮品的时候可看到了，闫之荣卡里有不少钱，够他不工作也能吃几个月了！
“这么主动？”少年吸上满嘴的果粒，抄起闫之荣的校园卡，偷瞄一眼睁低头吃意面的男人，梁弋珩想看的可不是闫之荣卡里有多少钱，而是卡面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头像略带青涩，梁弋珩猜测应该是闫之荣大学时候拍的，没想到一直用到了现在，被他看到。
“yan？”
梁弋珩笑着想将校园卡还给闫之荣，一抬头一个白胡子老人出现在闫之荣的身后，放下餐盘后拍了拍闫之荣的肩膀，随后白胡子老人身后又多了几个男女老师，也一起坐在了两人身边。
顿时四人餐桌坐满了人，闫之荣眼底也有些吃惊会在这个时间遇到同事，他让出自己的位子给唯一的女老师，自己搬了张凳子挨着梁弋珩坐。
“不介绍介绍？”女老师ann笑着发问，她早在打菜的时候就发现了前头的闫之荣。
“professor，这是liang，”闫之荣率先给自己的白胡子教授介绍道，然后跟梁弋珩说这位是自己的导师，然后才分别介绍了在座各位教师和他们的教学方向。
“yan，不用这么细，我们也不是只谈论自己的学术。”男老师看出少年的拘束，开玩笑道。
梁弋珩吃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双手握着椅垫，正襟危坐地跟大家打招呼，“也可以叫我uisdean。”
“uisdean？这名字好听，”ann细细品读，不加赞赏道。
“liang？跟yan一样是中国人吗？”坐在梁弋珩边上的男老师吃了口饭发问，他看梁弋珩的面容一点都不像是东方血统。
“是，我是混血。”
“我还是第一次见yan带着人在学校吃饭呢！”白胡子教授也忍不住调侃道。
ann倒是听懂了他的隐晦之处，直白明了的问道：“uisdean！你跟yan……是什么关系？”
ann倒是识趣地没去问在她看来得不到答案又死板的闫之荣，转向对面的少年，少年心地善良一看就很好套话，ann在心里想。
“啊？”梁弋珩没想到一上来就这么直接，他的慌张暴露在众人面前，扭头瞅了眼闫之荣。
“yan的黑天鹅？”
ann紧紧逼问，让梁弋珩无暇顾及闫之荣。
“黑天鹅？”梁弋珩有些发懵，没头没脑地回了句，“你是说g……yan的头像吗？”
少年无知的发问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梁弋珩窘迫地凑近一旁的闫之荣，男人面上镇定还在给少年夹菜，让梁弋珩赶紧吃饭，听他们聊就行，不用回答。
ann一听，这怎么行，她还想好好了解眼前这个让高高在上的闫之荣都着了迷的金发碧眼小帅哥呢！
“想不想知道‘黑天鹅’是什么？”ann低头吃着饭，冷不伶仃悄咪咪地对着眼前的人问。
梁弋珩吐出一根鸡骨头，面对ann的诱惑一时没忍住，对着她点点头。
闫之荣无奈的看着两个当自己不存在的人，也不插嘴。
“在他们哲学上，有一个黑天鹅效应，也叫做休谟效应。就是说当我们在看到天鹅的时候都认为天鹅是白色的，但是有一天突然冒出了一只黑天鹅，”ann是跟kerwin一样教古典文学的教师，她用最通俗易懂的话给梁弋珩讲解，“也就是说，人类的归纳经验是无法对这个世界做出普遍性和必然性的理解的，因为你不知道在未来的什么时候，就出现了一个打破人类认知的意外。”
“当然了，我们都调侃yan的黑天鹅，主要是因为他在我们心里的名头可是出了名的浪漫。”ann笑着放下刀叉，在说道“浪漫”的时候双手比了个引号。
少年心领神会，闫之荣的头像原来蕴含深意，不像他是妥妥的自然景观。
“不过我觉得，yan才是那只展翅的黑天鹅。”梁弋珩有不同的看法，虚心向ann交流。
“那你觉得在yan哪里你是什么样的？”ann意外于少年的话。
“嗯……有纹理的鹅卵石吧？”梁弋珩停下嘴和手里的叉子思索片刻，展颜道。
一旁的闫之荣无疑将少年的话听了个全部。
“啊？”ann面露惊色，看了眼梁弋珩，又转向闫之荣，恍然大悟道，“原来yan办公桌上的那个鹅卵石——”
ann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笑意深远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是少年好奇呀，他转头问吃着牛肉的闫之荣：“什么鹅卵石？”
梁弋珩显然是忘了，闫之荣低头切下一块牛排，眉峰一簇，像是不高兴少年忘了这件事。
“吃完饭要不要去我们办公室坐坐？”ann看着闫之荣黑下去的一张脸，笑眯眯地从中“挑拨离间”，“顺便看看yan的工位……”
一行人吃完饭，真往教学楼的办公室走去，主要是闫之荣要回去拿公文包，方才被少年叫出去什么都没带。
两人在岔路口告别顺路下班往回走的几个人，梁弋珩停在原地听着白胡子教授过问闫之荣的论文进度，他只好左右环顾周围的环境。
他看到教学楼背后是一个水池子，一群小鸭子跟在鸭妈妈身后像是一排的省略号走向背后的水塘，少年本意是跟在最后一只小鸭子身后一同前往，探探究竟，却被转过身的“黑天鹅”一把抓住后衣领。
“去哪？”沉稳的“黑天鹅”没想到自己偷了一只小鸭子，不苟言笑的问道。
“嘿嘿！”梁弋珩指了指教学楼后面的水池，一双眼睛可怜又可爱的望着闫之荣。
“先上去，”“黑天鹅”在池塘拥有不可动摇的地位，他拉着少年往楼梯方向走。
“等会去逛逛吗？”少年的心思很好猜。
“去哪逛？”闫之荣装作不知道。
“不远不远。”少年扒拉着男人的胳膊借着他的力上楼梯。
闫之荣一拖一带着少年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里还开着热气，梁弋珩一进来扑面的热气让他瞬间脱下了大衣挂在两手的胳膊处。
少年环顾不大四四方方的办公室，一共放了九张办公桌，他四处查看在不用闫之荣的提醒下猜出闫之荣的工位。
这使男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他自顾自的收拾桌上的作业。
而梁弋珩则是一眼看到了闫之荣放在桌面电子时钟前面的那块ann口中扁扁的鹅软石，少年拿起来在手掌心摩挲，感觉有些眼熟。
这块鹅卵石十分圆滑，乳白色的质地还能看出深藏在里面的细小褐色纹路。
闫之荣收拾好桌面，拉上公文包的拉链，黑天鹅在他手间晃动，他不动神色地注视着少年。
“我给你的那块？”梁弋珩忽然醒悟，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惊讶地对闫之荣问。
“路上随便捡的。”闫之荣不想承认，闹别扭似的冷言冷语。
少年的脸上忍不住出现笑意，他抓起闫之荣握拳的手，把它摊开，然后将那块鹅卵石放在上头。
这原本只是梁弋珩无意间在水里摸上来的鹅卵石，当时的念头是想让闫之荣跟他比谁漂得远，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居然保存了下来，而且似乎这块鹅卵石越长越好了。
“再送给你一次。”梁弋珩将男人的手掌合拢，包裹着冰冷的鹅卵石，像是送上了自己的心一般。
“本来就是我的。”闫之荣有些赌气的修改少年的措辞。
“嗯嗯，是你的，”梁弋珩讨好地应和，拽着闫之荣的手臂亲亲他的下巴，凑近他的耳边呼声补了一句，“我也是你的。”
闫之荣最受不了的就是少年对他撒娇，手心里的鹅卵石像是长出了小手一个劲挠他的掌心。男人的大手往后摸上梁弋珩漏出来的毛衣，在少年的后背上下抚摸。
“回家吗？”男人暗下眼眸问。
“不回。”
梁弋珩还想去楼下的小池塘转转呢，丝毫没发现闫之荣变了味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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