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ng?”
闫之荣一手扶住行李箱,一手轻柔拍打少年拱起的背,他小声亲昵地与许久未见的少年问候。他听见耳边少年“嗯”了一声,语气柔软就像是踩在了海绵上,密密麻麻地洒在闫之荣的耳边,停在他的心尖。
“我们该走了。”闫之荣无奈地站着,身上的少年还是没有反应,但是时间不容许他们缠绵。这班飞机卡着时间降落,retland的丰收节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lachlan在梁弋珩出发前也吩咐过让他早些来接闫之荣,务必赶在丰收节开始之前到场,是对retland丰收的尊重。
少年抬起埋在肩窝里的脑袋,他在看到闫之荣的一时间,所有的情绪都为之牵动,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就像只窝在母亲怀里的水獭。
“放、放我下来吧。”少年用脚勾地面,还不小心踩到了闫之荣的皮鞋,梁弋珩慌乱地跟男人道歉,听到自己的声音从闫之荣的手机里传出来,才发现两人还在通话中。
他挂断电话,手足无措地抬头看闫之荣,是视频里的样子,是他的graham。
“graham,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闫之荣听见少年郑重其事地站在他眼前,泛红的眼尾诉说着他的思念,男人没忍住,放开拉着的行李箱,这次是他双手环上梁弋珩的肩膀,给少年送上一个久违的拥抱。
“graham?”梁弋珩转变成了那个感受闫之荣情绪的角色,他感受到身边走过的人送来的目光,有些疑惑地转头朝着男人的脑袋喊道。
梁弋珩感觉男人在他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少年刚想像闫之荣拍他背一样拍闫之荣时,男人抬起了身体的重量。
“走吧。”
“好,我帮你推……”
梁弋珩还没说完,拿着玫瑰花的手碰到了闫之荣附在拉杆上的手,娇嫩欲滴的红玫瑰掉落了一片花瓣,两个人看着地面上的那片花瓣,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同时愣住了。还是闫之荣率先附身捡起,少年能感受到男人的视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里的花看。
“这是我做好人好事送的小红花。”梁弋珩解释道,偷偷瞥着闫之荣密不透风的表情,“……不是送你的……”
他不应该接受女孩的玫瑰花的,谁知道会出现这么尴尬的场面,一朵玫瑰花闯进了两人暧昧的气氛里。
“嗯,是我考虑不周。”
“啊?”梁弋珩还在纠结如何处理手中孤零零的玫瑰花,就听闫之荣不着调的说了一句,他的目光再次与闫之荣重叠,浅蓝色的瞳孔波光流转。
“我应该买一束花的。”闫之荣抬手扶住下坠的眼镜,一本正经道,“毕竟你还没有接受我的追求,我应该主动点。”
梁弋珩发现,他跟闫之荣聊天时被逗笑的频率在升高,没拿着玫瑰花的手挽过闫之荣的臂膀,带着闫之荣一边走一边说道:“那倒不用,我可是有一片地的人,等到了春天遍地都是鲜花。”
他不缺花,所以他不在意这些。
“那你缺什么?”闫之荣拉动行李箱问道。
“我缺什么,你不知道吗?”梁弋珩嘟着嘴反问。
闫之荣却忽略梁弋珩的问题,也反问他:“我借你的书看完了吗?”
梁弋珩皱起眉头,像是在控诉闫之荣转移话题,但是两人目光交集之后,又都不自觉的上扬嘴角,谁也没再说话,缠绵悱恻的情愫萦绕在密封的车厢。
闫之荣来了,梁弋珩自觉的让出驾驶座的位置,现在的闫之荣不需要导航也能清楚的知道回家的路,他专注地开车,边上的小朋友却时不时地“打扰”他。
先是有一些不安分的小动作,悄悄偷瞄他,之后变得正大光明,然后空闲的手开始越过副驾驶座的空间范围,跑到整齐的西装袖扣上。
闫之荣瞥了眼已经被少年掐皱的袖口,像是养了一只黏人的金色卷毛小猫,一会儿不理他就会跟自己撒娇。他趁少年再次突袭的时候,松开了方向盘的手,直接抓住还想捣乱的罪魁祸首。
“干什么?”闫之荣微微抿起嘴,用审视的目光点了一眼作乱的少年。
梁弋珩的手咻得逃走,像是一只嚣张的海燕双手插着腰,“怎么!长得帅还不能让人看了?”
男人听到这话,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连行驶的速度都降了下来,笑容不止在他的嘴角和眼眉处。
“乖,别闹,让我好好开车。”闫之荣好声好气道。
“你开你的,我看我的。”梁弋珩装作海盗的样子,对闫之荣蛮横又不许其反驳,又痴迷道,“我的眼光真好……”
“认真开车的男人就是帅……”
“是谁这么有眼光啊!啊原来是我呀!”
“哎,你真的是挖到宝了,怎么就被我看上了呢……”
闫之荣开了多久的车,梁弋珩就自言自语地调戏了多久眼前的男人,像一只聒噪粘人包。
敞篷车在retland上建起的第一座剧院前停下,剧院前听着一排的车,边上还有几只拴住的马和羊,陆陆续续的居民跟两人一样往剧院里走。
剧院门口站着一个慈祥的老人,他弓着背白了胡子却显得如此强壮。
“graham!哈哈哈!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lachlan朝着许久未见的男人张开了有力的双臂接过闫之荣的臂膀,在上面拍了三下,“快进去,你应该饿急了吧?”
lachlan眼底全是他的好棋友、好居客,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跟过来的他的小孙子,lachlan挽着闫之荣走进剧院的人群里。
剧院被分割成了两个区域,舞台和观众席,观众席的两侧体现着今日丰收节的寓意,摆放着丰盛的食物和啤酒。lachlan带着闫之荣走到就餐区,发现了嘴馋的cassie和leo,还有一群小孩子围着蛋糕烤鸡区乐此不彼的吃地满嘴是油。
“boysandgirls,看看谁回来了?”lachlan低沉的嗓音就像是要上台演唱一般对着埋头苦吃的孩子们说道。
孩子们一转头,惊喜的围了闫之荣一圈,一声声“闫老师”萦绕在男人耳畔。leo油腻腻的双手即将碰上男人板正的西装时,一只手从后面领取leo的后衣领,让闫之荣的西装免受其害。
梁弋珩冒了出来,拿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湿巾给小leo擦手。
备受孩子们关注的闫之荣吸引来了李老师,她很开心能在义工结束的最后一天再次见到闫之荣,其他要好的朋友也来与男人寒暄,默多克让闫之荣好好享受接下来的表演,cassie则是告诉闫之荣她的大合唱节目拍在了倒数第二个出场。
baird牵着ashely的手来慰问,但更多的是在梁弋珩与闫之荣之间乱飘的小眼神和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自觉上扬起的嘴角,两人还没问多少有的没的就被看不下去的梁弋珩捂住嘴挥手赶走。
“rk呢?”闫之荣吃着来之不易的食物看了一圈的熟人,唯独没有看到现在是梁弋珩的领导人的rk。
“他在二楼,负责拍摄记录呢。”
剧院不仅有高出观众席一米的舞台,绕着圆形剧院的二楼聚集了灯光音响设备的操作台。
闫之荣吃完一块燕麦饼,顿时有了饱腹感,他看着四处站立交谈的人群,观众席因为人数众多,并没有摆上过多的座椅,他的视线来到了放着食物边立着的节目单。
“你今天有节目吗?”
他看到了cassie跟他说的“童声大合唱”,还有lachlan肯定会参加的“最后的舞会盛宴”,还有少年编写的演出剧目《祖先》。
“幕后参与算吗?”梁弋珩笑了一声说道,又觉得不太好意思,“graham,我有些紧张。”
“为什么紧张?”
“第一次,这么多人看到我的作品。”梁弋珩环顾四周,人们并没有感受到少年内心的紧张与激动,那是他的第一个话剧作品,虽然已经看到演员排练了无数遍,可是当它真正的面对观众时,比演员更紧张的那就是这部剧幕的编剧了。
“liang,这是我的荣幸。”闫之荣对少年宽慰道。
梁弋珩很喜欢闫之荣说话的口吻,总是在不禁意间展露他的真诚。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梁弋珩拉着闫之荣的手,刚穿过人群,头顶的灯光霎时暗了,但这并不会让少年停下脚步。闫之荣被牵着,向身后望去,舞台上出现一道光束,身着正式着装的男生主持人幽默风趣的与台下的居民互动交谈。
少年带着闫之荣走到观众席的末尾,背对着观众悄咪咪的走上二楼,梁弋珩已然非常熟悉剧院的设施,此时剧院的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丝毫没有注意两个不是他们的同事在“浑水摸鱼”。
闫之荣的视线在二楼瞬间开阔,底下的居民们认真的聆听主持人的致辞鼓掌,两人站在舞台的正对面,能清晰的看到左侧的几位乐手和幕布后悄悄探头出来的演员们。
“我很喜欢在这个位置往下看,”梁弋珩双手搭在木质栏杆上凑近男人告诉他自己的小秘密,“每次他们单独表演时,我都会跑到上面来偷偷看。”
“在这里所有人都背对着你,但你能随时观察所有人的反应。”
主持人热情的引出丰收节的第一个节目,话剧表演。灯光开始变换,梁弋珩笔下的人物穿着传统的服饰一个个生动活泼的出现在他眼前。
如果说之前梁弋珩给他的诗歌是心动,那么这次是闫之荣第一次被梁弋珩的才华惊艳。少年并不像其他人所表露出的那样无所事事、碌碌无为,他有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细心打磨自己热爱的笔锋。
只不过他自己从未注意到,自己在这条路上原来走了这么久。
“你在这等我一下!”话剧快到结尾,梁弋珩整理起自己的着装,至少要穿戴整齐,他注意到闫之荣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得意地笑说,“等会结束,演员要谢幕,他们想叫我一起。”
闫之荣转过身,看着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伸手给他抚平翘起的领口道:“那你好好表现。”
“你要为我鼓掌哦!”
闫之荣追随着少年,视线小跑着下楼,看着梁弋珩消失在帷幕之后。
女主角歌颂着少年在那日明媚的阳光下,灵感一现在白纸上书写的结尾诗。
“小小的船只载着勤劳的先民
躲避战争无意间来到这里就像来到了天堂
我们在此居住在此定居在此繁衍
云朵颜色的绵羊黄土颜色的牛群还有风中的矮脚马
都是我们的宝藏”
精彩的话剧在居民的掌声和呐喊中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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