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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之荣拒绝了梁弋珩的请求。
每周一是闫之荣固定的答疑时间,即使是暑假,依旧有工作和学生等着他处理。
惯例晨跑结束,闫之荣冲了澡,将脏衣物放进脏衣篓,“啪嗒”一颗小小的石头意外砸落在地板上,翻滚了两圈后躺平了,露出平坦的肚子。
那是一颗扁平光滑的鹅软石。
闫之荣俯身弯腰捡起,拇指摩挲着鹅软石光滑的表面,回想起梁弋珩笑着递给他的场景,他将鹅软石安置在立着书的脑袋上。
窗外的阳光照进书桌,不一会晒得鹅软石微微发烫。闫之荣带上耳机与约好时间的几个学生进行了短暂的学术探讨,今年是他从事教学工作的第三个年头,带了8个毕业班的大学生,闫之荣在听完学生们对自己毕业论文选题的描述之后,做了几分钟的笔记,开始挨个进行点评,顺便给出一些自己的见解和方向上的选择意见。
在他点评到第3个学生的时候,耳机外忽然响起一串悠扬的音乐,闫之荣说话的声音一顿,听清声音是从头顶顺着空气从敞开的窗户外传来的,隔着一堵墙,闫之荣只能辨别出是英语,像是在表演话剧。
“professor?”镜头里的中国学生小声地喊了一声闫之荣,下一个就到她了,可是导师迟迟不说话,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卡住了。
“我在,”闫之荣扶着眼镜,低头看了眼记录着第四位同学论文内容的笔记,“选题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结构上还需要细化一下……”
时间飞逝,闫之荣摘下耳机,耳框微微酸痛,他轻轻揉着,喝了一口水发现已经快10点,隔着墙壁头顶的音乐和对话还在继续。
闫之荣决定站起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出了房间就不自觉朝楼顶走去。越接近楼顶对话声越是明显,这栋建筑只有两层,但是有个天窗,方便居民在屋顶洗晒衣物。
楼顶灼眼的阳光惹得他一时睁不开眼,直到站在楼顶的地板上,微风吹动衬衫衣摆,几只飞鸽从头顶一闪而过,耳边的音乐欢快激昂,女主人公的语气透露出喜悦和期待。
两个躺椅背对着闫之荣,面朝林立的矮层建筑和远处的草地大海,此时阳光正好,海面泛起波光粼粼,就像点点星光。躺椅之间是一个小木桌,上面放着一台老式收音机,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
从闫之荣的角度能看到右侧的躺椅上洒下的一片阴影,和一只垂下的手,他朝那儿走去。
像是听到后面的动静,近乎睡去的少年动了动手指,在闫之荣走到他前方时整个人坐了起来。
闫之荣看到梁弋珩的怀里躺着一本书,盖上的,是莎翁的《皆大欢喜》。
“我吵到你上课了吗?”梁弋珩抬眸困倦地伸手调小收音机,问道。
“没有,结束了。”闫之荣双手依靠在蓝色的栏杆之上,低头就能看见自己房间敞开的窗户。
“哦,”梁弋珩将书放在小桌子上,又调大音量,女主人公此时正对着男主角说着俏皮话,耍得男主人公团团转,“你教哲学?”
闫之荣转过头看他,在看向梁弋珩的时候,让梁弋珩有一种自己也是闫之荣学生的错觉,他收拢散漫的双手老实地垂放在大腿上,盘腿坐着解释说:“我可没偷听啊,我上来的时候碰巧听到的,苏格拉底和柏拉图……”
梁弋珩看闫之荣的思绪在飘向远方,似乎不在意他是不是偷听,少年就越发大胆起来。
“professor?”
闫之荣没有反应。
“teacher?”
梁弋珩的叫声与收音机里女主人公的呼唤前后呼应,惹得闫之荣无奈地笑,转头开玩笑问他。
“几岁了?”
“22,”梁弋珩却当了真。
“刚毕业?”闫之荣只好顺着往下问,梁弋珩点点头。
“学的旅游管理?”
“lachlan跟你说的?”
“不是导游吗?”
梁弋珩“奥”了一声,装作垂头丧气,“已经失业了。”
“什么原因?”闫之荣转过身背靠栏杆问,看着少年垂头丧气的表情,心里已经想好了安慰词。
梁弋珩看着他关心的眼神,忍不住笑道:“昨天被某人拒绝了,没了业务……”
“liang……”闫之荣一脸拿他没辙地看着他,想要指责,却不知如何开口。
还好梁弋珩懂进退,连忙举起双手缴械投降,顺便报出了自己的专业。
“我错了professor!我是学文学的。”
文学,在闫之荣的意料之中。
“uisdean——!”
一声粗犷的声线响彻云霄,吓得梁弋珩一个激灵,他飞快跑向另一端靠近街道的栏杆上,俯身挥手对呼喊他的男人打招呼。
“我马上来!”梁弋珩对着下面点点头,又飞奔向闫之荣,俯身捡起落在躺椅上的手机。
“找到新工作了?”闫之荣开玩笑道。
“yes,professor!”梁弋珩接下去,对着闫之荣敬个礼,接过收音机里男主人公结尾的台词。
“生命还在继续,奋斗就不止息。”
闫之荣望着梁弋珩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低头听收音机里的女主角开始讲话。
再抬头时,刚好撞见梁弋珩从天台门缝探出一个脑袋朝着他挥手,“下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下收音机和书可以吗?thanks,professor!”
世界恢复了安静,收音机响起一段末尾的音乐之后戛然而止,闫之荣的视线停留在小桌子上的收音机和书上,久久没有动静。
-
梁弋珩跟着默多克穿好橙色救生衣,从主岛北端码头上船。
默多克是一位渔夫,拥有自己的打渔船,每天的工作就是在海上作业。他吹着八字胡让梁弋珩坐稳了,打渔船滚动着涡轮在海面上泛起白色的泡沫。
昨天梁弋珩忽然找他,询问能不能在不用渔船的时候借给少年用一会会,默多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只是梁弋珩觉得不能吃白食,就以自身劳动力做兑换,充当起默多克的捕鱼助手,协助默多克收网。
默多克求之不得,往往这个时候的工作都是枯燥机械的,有一个人陪在身边聊聊天说说话是再奢求不过的事情了。
大渔船稳当地行驶在海面上,大概过去20分钟,梁弋珩再回头就已经看不见来时的码头,四周被海域包裹,很快到达第一个收网点。默多克熟练的操作着捞起漂浮球,机械开始运转,梁弋珩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鱼腥味伴着海水的咸味传送上来,扑腾扑腾成群的鲭鱼灌入篮筐中,鲭鱼翻腾着自己的身子,像是在面对审判前最后的挣扎。
默多克的工作就是人工挑选合适贩卖的鲭鱼,将鲭鱼进行分类。梁弋珩站在后面,看着默多克重复机械的动作如此熟练,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从渔网中落下的鲭鱼,然后准确无误地伸手抓鱼。
他等待默多克最后的收尾,然后将挑剩下的小鱼倒回海洋,这就是少年今天的工作,也是一个阶段的收尾工作。然后两人心满意足地前往下一个漂浮球。
最后一个漂浮球被海水推到海边悬崖。
“uisdean!抬头看!”
梁弋珩此时正在挑选给闫之荣发送的照片,便听见默多克激动地呼喊。
他霎时间抬起头,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无数的白色身影飞窜在各处。他们正在接近这些白色鸟类的秘密家园,梁弋珩惊叹于眼前的壮观,无数的白鸟盘旋在打渔船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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