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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有冒犯,请殿下恕罪。”
薛承影松开揽在熙华的腰,往后退了一步。
甩在地上的谢幼薇灰头土脸的爬起来,衣裙的衣角还沾到了地上未干的酒渍,又蹭上尘土,瞧着脏兮兮的。
熙华有些嫌弃,拉着薛承影又往后退了一步,“谢小姐也是受过世家礼教的,如何弄得这样狼狈?”
她说着,冲刚刚被推到一旁差点摔倒的碧桃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去外头叫人。
碧桃一连被推了几次,脾气也上来了,应了一声便转身朝前院走。
先前萧洵臣来的时候,公主府的侍卫全都被勒令留在了凤阳殿和静宜堂。以李鹤为首的侍卫忌惮左相势力,只得听话。
碧桃去前院找到李鹤的时候,他们一群人正没事人似的聚成一□□谈议论,全然没有半点羞愧。
“李统领,公主让你带几个人去梧桐阁一趟。”
梧桐阁里,席间不时有贵女的嗤笑声阵阵传来,其中还夹杂着小声的议论。
谢幼薇窘迫的涨红了脸,用手指着熙华,刚张开嘴就被某个尚书家的嫡女给打断了。
“要说这人呢,贵在有自知之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欢你,还偏要巴巴的凑上去,这就是犯贱。”
“明着争不过就来阴的,居然还把左相大人领咱们这儿了。”
说话间,李鹤已经带人过来了。
许是心虚,几个人也不敢往熙华跟前走,只站在门口冲公主行礼。
“殿下。”
“来得正好,”熙华打量了李鹤几眼,然后一扬下巴,示意侍卫过来将谢幼薇弄走,“谢家小姐擅闯公主府,罪当处死。但念在其父兄多年征战有功的份上,便只赶出府去,再不许踏进公主府半步。”
李鹤领命,两三个人将谢幼薇架住往外拖。
谢幼薇虽是武将嫡女,略通些拳脚功夫,可总归是没有公主府的侍卫那般厉害,这次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最后叫人从公主府正门给丢出去了。
“殿下好生利落”
晋南侯府的李二小姐最先拍手叫好,“早就瞧她不顺眼了,整日里无事生非,拿着她那条破鞭子见人就甩。”
这位二小姐和谢幼薇也算是旧敌了。
早几年谢幼薇在京中行事张扬,一言不合便同户部尚书家的长子吵了起来,激愤之下就甩了鞭子。
一鞭子抽下去,尚书长子直接破相,那疤至今还留在脸上。
晋南侯府的这位李二小姐当时已经和尚书长子定下了婚约,因着此时,这婚约最后也不了了之。
然而李二小姐同尚书长子早就有了感情,既不能同尚书长子成婚,便连嫁人都不想了。
这婚事也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不过所幸李二小姐年纪尚小,即便如今放在贵女圈子里也不算惹眼。否则这盛京城中除了熙华之外,便又要多上一位迟迟不嫁的贵女了。
熙华瞧了李二小姐一眼,她依稀记得前世那户部尚书之子没过几年就被父亲逼着同萧洵臣一方的朝臣之女联姻。
二人婚后多年一直无子,坊间谣传二人一直未曾同房。
而这位李二小姐,在那尚书之子成婚第二日便在盛京消失了。
也不知是负气出走,还是……殉情。
“其实李二小姐不妨也大胆一些。”
熙华犹豫了一下,难得一见的对外人心软,将涌到嘴边的话说了出来,“世人总爱折中。你要开窗子他们不许,可你要是想把房顶掀了,他们便是不想开窗,也会同意开窗了。”
这话意有所指,李二小姐闻言先是一愣,旋即便嬉笑着同熙华道谢。
“殿下可真是京中绝顶的妙人,”她倒了杯酒,冲上手的熙华遥遥一敬,“小女佩服。”
她这一敬,旁的贵女也跟着举起了酒杯,俨然有将熙华当做京中贵女之首的意思。
晚些时候,宴会散了,熙华将各府贵女送走,转头就看向了正抱着琴打算离开的添香阁公子们。
“各位辛苦了,今日酬金翻倍。各位可先行回去歇息,稍后我寻人将钱给各位送去。”
她笑眯眯的看向一众男子,目光最后落在怀玉身上,“我还要再留怀玉多待一会儿,麻烦各位稍后替他向阁中说一声。”
闻言,在场其他公子相互对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只轻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待其他人都离开之后,熙华带着薛承影回凤阳殿。
怀玉总觉得熙华眼中的笑意里才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一路惴惴的跟在他们身后走。
熙华将人带进了寝殿。
一关上门,她脸上的笑意立即消散得一干二净。
“是萧洵臣派你来监视我的?”
她一边问,一边抬手去摸怀玉的脸颊。那动作和她的语气一样轻,温热的掌心触摸到男子冰凉的侧脸,留下些许余温。
怀玉动作一僵,唇角习惯性保持的笑意凝在脸上。
心跳得很快,声音大的仿佛就在耳边响起。砰、砰,一声响过一声。
“没、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艰难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甚至紧张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奴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是吗?”
熙华扫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状若无事的用手摩挲着他的脸颊,然后是脖颈、胸口,最后将他挂在腰侧的香囊一把拽下,径直砸在怀玉脸上。
“前几日将香囊给你时本宫忘了说,这里头装着的是皇室秘香。凡是有人在三日内见过佩戴此香之人,身上都会跟着沾上相同的味道。
便是换了衣裳,这香味也会跟着附着在新换的衣服上。平时不显,一旦遇到清水便会浮出。本宫今日身体不适,那酒壶中装着的,恰好就是清水。”
说到这儿,熙华眸光越发冰冷。
下一瞬,她抬手一把掐在怀玉脖颈上,整个手掌慢慢发力。
“你倒是给本宫解释解释,你一介男妓,闲来无事去见左相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左相大人有断袖之癖,特意找你来纾解一番吗?”
怀玉起初还想狡辩,可脖颈上的禁锢却越来越紧。
他喘不上气,张着嘴用力呼吸,四肢也不断挣扎。
忽然,熙华手上的力道一松。
怀玉腿软的跌到地上,一面干咳,一面剧烈的喘息着。
“你说不说?”
熙华没了耐性,皱着眉一再逼问,“萧洵臣到底为什么派你来监视我?”
怀玉捂着脖颈喘息着保持沉默。
死里逃生的感觉叫他开始心存侥幸,以为熙华当真不敢杀他。
“奴、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被熙华盯得心里发毛,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熙华气得想笑,“你该不会以为是我不敢杀你吧?”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转头就看向了身侧立着的薛承影。
“子初,你来动手。”
动刑杀人一类的实在是个力气活。
她刚只掐了那么一会儿,现在便觉得手疼。
“是。”
薛承影快步上前,直接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一把掐着怀玉脖子将人按在门上。
武人手劲儿都大,薛承影慢慢收紧五指,任由手里的人脸色一点点涨红。
倘若他再用力一些,那人的脸色便会趋于青紫。
“我、我说……咳咳,我说……”
怀玉大概终于相信熙华不会心慈手软,在濒死的边缘松了口。
薛承影停住发力,转头去看熙华。
见人真的点头,这才听话的将手松开。
“咳,咳咳。”
怀玉再一次跪在地上,痛苦的干咳。
过了半晌,他勉强平复下来,垂眼梳理好情绪,这才开了口。
“我姓陈,本名叫陈怀玉,是前雍州知府的嫡子,”怀玉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当年雍州旱灾,我父亲一连上了几道折子请求朝廷赈灾,可都了无音讯。
眼看着雍州旱灾越来越重,城中米贵如珠,地里颗粒无收,民不聊生,朝中这才派人下来赈灾。便是萧大人。朝廷一上来就要治我父亲赈灾不力之罪,要将我全家斩首示众。”
说到这,他眼眶有些泛红,眼睫湿漉漉的,声音也带着哽咽。
“我爹是没能带领百姓度过旱灾,可他真的尽力了。他将我家的囤粮都放出去给灾民,甚至散尽家财买米买粮,只为了多救一个百姓。他只是没什么本事,却要我全家因此丧命。
我本来,也该去死的,是萧大人暗中救了我。他将我送入京中的添香阁,要我为他做事。
我本来就该去死的。是我懦弱,贪生怕死。如今却还连累了萧大人。”
最后一句说完,他跌坐在地上,失神的看着前方发怔。
泪珠从他眼角落出来,顺着脸腮往下滑,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泪痕。
熙华已经没心思去管他了。
她抬头去看薛承影,两人隔空交换了个眼神。
她分明记得,当年京中给前雍州知府陈为民定下的罪责是——隐瞒灾情,企图谋反。
而当年萧洵臣前去雍州,也是先有大臣参奏雍州暴动,朝廷才让他前去镇压的。至于旱灾,那也是处理完暴动之后才开始拨款赈灾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有引用部分鲁迅先生的话,根据人设进行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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