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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早就停在了酒吧外道路旁的福田旁边，拉着被子弹擦伤肩膀的刑警先走了。
酒吧的工人员全部被带走配合调查，隆哥和酒吧老板个更是戴着手铐上了警车。剩下的客人并不多，简单的搜身、登记身份信息之后，无关人员就可以离开了。
纪星有些面色苍白地拢着自己的左肩，他刚听完高梦圆的转述，想到他们俩居然热血上头和涉毒人员打了一架，一时心情复杂。
二人沉默地站在酒吧门口，平常话最多的纪星此刻像鹌鹑一样蔫蔫地消化着肾上腺素褪去之后的胆寒与冷汗，枪战、d品，生死擦肩而过，这光怪陆离的一下午，普通人一辈子也不会撞上。
抓了隆哥一个现行的那位警员掏了包烟，和刚下楼的刑警队长攀谈了起来，高梦圆见纪星有些呆呆地出神，以为他吓着了，也没多说什么。
那位和刑警攀谈的年纪大些的警员还不时回头看看他们。
沈季川走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脸色惨白、鹌鹑般无精打采的学弟正站在酒吧门口一副等待审判的样子，他的带教警员高卓还在和刑警队的人交谈，于是他率先走向了学弟们。
但他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就见刚才那个胳膊一掰就断、这会儿垂头沉默的那个学弟突然眼睛红红地抬起头盯着他。
好像有话要对他讲，又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沈季川差点在纪星的眼神凝望下后退两步，他本来是想来谢谢这个扑了他一把、救了他一命的学弟的。
“对不起。”
奇异的氛围没持续一会儿，纪星率先开口道。
他的脑海里，此时正反复浮现刚刚生死一瞬的子弹、碎裂的玻璃、肩膀流血的刑警、面色癫狂的疤脸男。
那颗子弹打碎了他为一个学生的自傲与幻想，他到今天才真正明白，每年开学典礼他们在国旗下庄严宣誓将永远捍卫人民的生命是怎样一句沉重而振聋发聩的誓言。
一位年轻的警察，他也是别人的儿子，朋友，同学或是爱人，差点因为他们在酒吧打架这种胡闹断送了性命。
纪星的眼圈红红的，高梦圆见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惭愧啊，他们还是公安大学的学生！
沈季川有些不知所措，尽管他脸上还是和以往一样的严肃、“像个警察样”，可他不好叫这个看起来有些脆弱且刚刚经历一场危险的倒霉学弟话摔地上。
于是他拍了拍纪星的肩膀说到：
“你反应很快。”
沈季川观察着纪星的神情，见他没太缓和，想起刚才在昏黑的酒吧走廊里，这个面嫩的学弟居然能提前发现楼上走廊里疤脸男抬枪的动，便又说到：
“你眼神不错，能打几靶？”
纪星更加不好意思，犹豫着小声地说到：“静态7.5，动态的话，我们还没练呢......”
初中就拿过少年赛省级射击冠军，一路拿各项训练冠军的优等生沈季川：
“......”
好在没等他憋出什么安慰性的句子，木樨里派出所的二级警员高卓就已经走到两个鹌鹑的面前准备训话了。
“待会儿你们俩跟我们回所里，做一下笔录。”
高卓板着脸说到，高梦圆却意外他们居然不用和刑警一起去市局配合调查。
毕竟那个肥头游戏厅老板不是涉毒了么！
“老老实实地把事情说清楚，然后就回学校去吧，从今往后都老实点知道没？在学校不要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社会上这种成分复杂的分子少来往，不然就你们俩以后怎么做人民警察？再让我逮到你们俩闹事，明天就给你们开除，给你们爹妈都长点脸！”
纪星和高梦圆连连点头，高梦圆羞愧得无地自容，心里又暗暗窃喜，这要是去了市局谁也不认识，保准会联系他们辅导员，倒时候他俩背个处分那都是轻的。
高卓走了两步，回头看见那个把小沈推开的学生还耷拉着胳膊脸色苍白，又忍不住安慰了两句。
一辆警车坐不下这些人，高卓做主先让高梦圆和他们回去做笔录，沈季川送纪星去看一下胳膊。
大部队上车远去，留下两人在原地等车，沈季川率先拉着纪星往屋檐下的阴凉里躲了躲，没等纪星憋出什么话来，沈季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熟悉的东西递给了他。
是纪星的手机，但是碎裂版。
疤脸开枪打碎了原本放着手机的玻璃桌子，光从桌子上摔下去也就罢了，还特别寸地从三楼的栏杆缝直接摔到了一楼。
这会儿正面的玻璃屏幕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裂纹，背板上的摄像头外玻璃也碎了一部分。
虽然数字按键都还健在，但电源键应该是恰好磕到了哪里，纪星按了几次都没办法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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