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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你从哪里调出的信息？”
江纯纯面露意外，他正在把电脑塞回自己的背包，和张源对视一眼之后，他向队长解释到：
“源姐说访客都要在前台登记。”
黑色的suv在夕阳下混入了晚高峰的车流之中，前挡风玻璃上未干的几滴雨渍示意着一场短暂的大雨刚刚结束。
在远离市中心的仰光区，三十九中学也响起了《回家》的送别曲。
男孩儿单手抓起书包，在“不许喧哗跑跳”的走廊里打了个滑呲溜，随即跑着向前去追故意要落下他的朋友们。
三五成群的学生在教学楼反射的金色余晖下带着笑脸走出校门，这是属于没有晚自习的星期五的笑容。
三楼的走廊的尽头，一位女老师给办公室挂了锁。
她推着自行车走了两个路口，挤出浩浩汤汤的学生和家长组成的人潮之后，才得以骑上车，穿过熟悉的交通岗和巷子，终于抵达一处阳台挨着阳台的旧居民楼。
楼下是一排车棚，陈泥混杂雨水的遮盖让棚顶从青绿色变成了青灰色。
吴先达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的居民楼下，副驾驶的女警官一眼看到了下班回来的老师。
梁程也看见了他们，她站在原地看了两眼吴先达，随即继续沉默地给自行车上锁。
“梁女士——”
“上去说吧，”梁程拔出u形锁的钥匙起身打断了走过来准备开口的女警官，“我还得给孩子做饭。”
她用手拢了拢耳边散落的发丝，拿起车筐里买的菜，朝着单元门走过去。
二人跟着梁程爬楼梯到了六楼，她借着昏暗的楼道灯打开了家门。
进门就是客厅，正面对的白色纹花的帘子后面有一张大床，右手边略高于地面的拉门后是洗手间，唯一有门的独立房间也在右边，那是她女儿的卧室。
房子很小，但收拾得干净温馨，至少没有楼道里那种难以描述挥之不去的霉味儿。
梁程给二人倒了两杯茶，客厅的小餐桌旁只有两把椅子，三人都没有坐下。
“吴警官，所有我知道的之前做笔录的时候我都已经说过了。”
“我们找到了你丈夫的尸体，”吴先达看着正从塑料袋里把菜拿出来的女人说到，“在高川市的一处建筑工地。”
另一位警官陈羽适时地拿出几张没有尸体的现场照片放在餐桌上供梁程辨认。
房间内安静得很，梁程沉默地盯着照片，不太隔音的窗外传来小孩子们结伴打闹的笑声。
陈羽问到：“浦沿新区，是一个还未建成的厂房，齐橡实之前有和你说过他去过那里吗？”
梁程的手从照片上划过，她摇摇头：
“需要我给他收尸吗？”
“抱歉，目前案件还在调查阶段，等到取证工结束后，我们会通知您的。”
陈羽对着梁程转向厨房的背影说到。
吴先达没有再继续问问题，他的目光投向客厅冰箱上一个透明的奖杯，杯座的正面刻着奖项和得主的姓名。
梁栎，能海市钢琴之星大赛青少年组一等奖。
“出事儿之后，家楼下，小区门口，媛媛的学校，到处都是人举着镜头拍我们。”
“我无所谓，齐橡实应得的，但是媛媛的照片也被人传得到处都是，”梁程把洗好的茼蒿从水池里捞出来，“在学校，大家都用打量罪犯一样的眼神看她，那些人找不到齐橡实和张田，就堵在媛媛放学的路上骚扰她。”
“他惹的那些事，我们根本就不清楚，泼油漆、扔鸡蛋......”
梁程的声音越来越高。
“我们卖了所有的东西区填窟窿，但那是好几千万，我根本没办法......他们还要来找媛媛，我报警警察说调解，然后呢？”
她拿着菜刀站在案板前，瘦弱的母亲却不知道刀尖能够指向谁。
“改了名字，转学之后，还有人骚扰过媛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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