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永年过去开门,想着若是石家来要人,就打他一顿,没想到门外是石风,心中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白竹过去把宴永年扒拉开,“还能来干什么!石大少爷,你是不是来告诉我们,那画上的老人是谁啊?”
陈尚君觉得奇怪,“那画上的老人不就在这里吗?你们不认识他?”
“对啊,人就在这里。”白竹说着,把石风拉到董远孝的面前,“来,你好好认认。”
石风站在董远孝面前,仔仔细细又观察了一番,“真是怪了,明明看着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白竹皱起眉头,“什么?想不起来?你早上不还说你想起来了吗?”
“我那是为了让你们跟我一起去捉奸,才故意那么说的。”石风说。
“你在耍我们?”宴永年语气中带着愤怒。
“你们先别生气,我承认我是骗了你们,我不也挨了巴掌,受了处罚吗?”石风指了指自己红肿的右脸。
“那是因为你诋毁黄寅,就该受处罚。”宴永年说。
“好好好,我承认,都是我的错,你还要怎么处罚?”石风说。
“既然你不知道这位老人是谁,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们?”黄寅问道。
“我还是想找你们把罗德给抓了。”石风说。
“他的通奸罪不成立,难道你还知道他干了其他什么事?”白竹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流浪汉失踪的真相?”陈尚君追问道。
“流浪汉?什么流浪汉?”石风说。
“罗德受石老爷的指使,收留了很多流浪汉,这事,你不知道吗?”黄寅说。
石风很惊讶,“什么?我父亲还会做这种事?”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罗德说,石老爷是看袁大善人收留了很多老人和妇女儿童,才动了收留流浪汉的善念。”陈尚君说。
“这肯定不是我父亲做的,他才不会想要做什么善事,肯定是罗德,他打着我父亲的旗号,想借机搬空我们家的钱财。”石风说。
“石大少爷,我知道你讨厌罗德这个人,但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你说他挪用了你家的家产,得拿出相应的证据来,我才能去抓人。”陈尚君说。
“家产的事都是小事,我怀疑这个罗德他杀了人。”石风说。
陈尚君闻言面色一凛,“他杀了谁?”
“他杀了我父亲。”石风说。
“石老爷不是外出了吗?难道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白竹说。
“我怀疑父亲根本就没有外出,罗德和钟冉合谋杀死了他,还想代替我父亲,把石家所有的产业都收入囊中。”石风说。
“你这么怀疑的依据是什么?”陈尚君说。
“有一天,我父亲和罗德还有钟冉一起外出,回来的时候,却只有罗德和钟冉二人,罗德说外地的钱庄生意出了点问题,需要我父亲亲自去处理,这一处理,就是一个多月,至今都没回来。”石风说。
“也许是老爷在外地被什么事情牵绊住了也未可知,怎么就能断定是被罗德和钟冉杀了?”黄寅说。
“我前一阵子派人去了那个钱庄,刚刚传回来的消息,据钱庄的人说,我父亲确实在那里,但是整日闭门不出,谁都不见,我父亲虽然常常闭门静修,但也是个好热闹的人,怎么可能一个多月都不出门?”石风说。
“这两人确实有很大的嫌疑,不过死要见尸,要知道真相,还是得亲自去一趟钱庄。”陈尚君说。
“谋夺你家家产又是怎么回事?”白竹问道。
“我父亲离开家之后,罗德和钟冉带回来一个年轻人,说是我的堂弟,这个堂弟还带回来一封信,信上说堂弟父母双亡,大伯和大娘临死前把孩子托付给了我父亲,既然堂弟前来投靠,就要分一部分家产给他,信是我父亲的亲笔信,堂弟身上还带着我父亲常戴的玉扳指,就像是提前设计好的一样,滴水不漏,根本不容我拒绝。”石风说。
黄寅、白竹和宴永年不约而同地看了宴永年一眼,老爷失踪了,却带回来一个年轻人,难道是宴永年的身体?
“我父亲走的蹊跷,这个堂弟来得也蹊跷,我大伯和大娘确实有一个儿子,但多年未见,谁知是不是他?我觉得一定是罗德和钟冉逼着我父亲写了那份信,然后杀害了他,再找了自己的亲戚来,带着我父亲的扳指来我家认亲。”石风说。
“你这个堂弟长什么样子?”黄寅问道。
“什么样子?就是个普通的二十来岁的男人,很普通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石风说。
“都是没用的废话,一个外人来到你家里,要跟你争财产,你就没仔细看看?”白竹说。
“看样子,就算他真的见过这个老人,也认不出来。”宴永年说。
石风冷哼一声,“谁说我认不出来?那个假冒的堂弟,我看他干什么?我家的家产都是我的,怎么会给外人?我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可以带我们去见见你堂弟吗?”黄寅说。
“你去见他干什么?要见也应该是我去见。”陈尚君说。
石风面露欣喜,“你们相信我说的?”
宴永年斜了石风一眼,“怎么?难道你又是骗我们的?”
“没有,此事没有半点虚假,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也跟我娘说了,我娘只说是我多心了,让我好好对待堂弟。”石风委屈地说。
“陈牌头,这位董居士被抓之时,丢失了重要的东西,我们怀疑东西就在这位堂弟身上。”黄寅说。
“丢失了什么东西?这位老人家是失忆了吗?为什么要调查他的身份?”陈尚君问道。
“你还是别问了,就算跟你说你也不会相信的。”白竹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陈尚君说。
“陈牌头,董居士的情况比较复杂,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等事后我再跟你解释。”黄寅说。
“为什么非要告诉他?我们自己去查不就行了?”宴永年说。
“也是,带着他还麻烦。”白竹说。
陈尚君一挑眉,“白公子,你嫌我麻烦?”
“不是,没有,这事有点危险,我们去查就好了。”白竹说。
“我身为捕快,既然知道危险,怎么能让你们去,你们不要继续查了,这位老人丢失的什么东西?我去帮你们找回来。”陈尚君说。
“事关邪术和妖怪,我不能不去查。”黄寅说。
“你说什么?什么邪术?什么妖怪?”陈尚君不解地说。
白竹叹了口气,这两个人是谁都不可能说服得了对方的,但也都不肯妥协,他走到陈尚君面前,向黄寅使了个眼色,“陈牌头,我们听你的,这事就交给你了,万一他那个表弟真的是个骗子,等你抓了他,我们再去找他讨要。”
陈尚君点了点头,“嗯,也行,那齐飞就交给你们了,我和石风现在就去调查。”
“等一下。”石风向外招了招手,店小二和小厮们接连送菜进来,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桌,“本少爷还没吃饭呢,陈牌头,别着急,人跑不了,等吃完了饭,咱们再去。”
小厮们摆好了椅子和碗筷,石风热情地招呼大家,“来,都别客气,入座吧,黄道长,也请你赏个光。”
“石少爷客气了。”黄寅说着落了座,白竹和宴永年坐在她的两边,陈尚君、齐飞和董远孝也纷纷在桌边坐了,留了主位给石风。
石风没有坐,而是直接斟了一杯酒,走到黄寅身边,“来,黄道长,我敬你一杯。”
“石大少爷,是我要帮你查案子,怎么你不敬我,倒要敬黄道长?”陈尚君说。
“跟男人喝酒没意思,我就喜欢跟女人喝。”石风端着那杯酒,笑咪咪地看着黄寅,“黄道长,能不能给我个面子,陪我喝一杯啊?”
黄寅没有抬眼看他,“抱歉,贫道不喝酒。”说完自顾自地吃起饭来。
“这整桌酒席都是我准备的,还不能让道长陪我喝一杯酒吗?”石风说。
“贫道不喝酒。”黄寅又重复了一遍。
白竹、宴永年和陈尚君都紧盯着石风,满脸不悦,石风尴尬地咳了两声,回了自己的座位。
白竹看着石风滑稽的样子,真是猥琐又可笑,“石大少爷,你不是喜欢钟冉吗?怎么不让她来陪你喝酒?”
“她忙得很,没有空跟着我到这里来。”石风说。
“在忙着谋夺你家的家产吗?”宴永年说。
石风自嘲地笑了两声,“你说的对。”
“她要是真的跟罗德一起杀了石老爷怎么办?”白竹说。
“不可能,就算是合谋,也肯定是罗德的注意,陈牌头,不管出了什么事,你一定得帮我把钟冉给保下来啊,我还要娶她呢。”石风说。
“你不是说想嫁给你的女人多的是吗?干吗这么执着于她?”白竹不解。
“钟冉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很神秘,让我捉摸不透,跟她在一起,我做什么都开心。”石风说。
“石大少爷,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要娶她,你有问过她的意见吗?她想嫁给你吗?”陈尚君说。
“这还用问吗?我爹老了,罗德又是个杀人犯,嫁给我,就是她最好的归宿了。”石风说。
陈尚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在问你的想法,成亲是两个人的事,你需要问问钟冉,再做决定。”
“不用问,她心里也是有我的。”石风信心满满。
“我看不一定。”白竹指向齐飞的嘴角,“说不定她心里也有这个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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