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三零中文网sanling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者有话要说:
这章本来是第一章的内容,我挪过来了,感觉放在这里会比较合适(之前内容简单修改过不影响),公主的钱物收回阶段就结束啦,下一章开启新剧情!新的攻略对象和新的系统音!
在宋国当质子五年,孟翡最讨厌的人是皇帝赐婚给他的妻子。
明阳公主,李桃姜。
成婚五年,公主一共骂了他一百八十三次窝囊废,他每一回都拿小本子记仇了!
他这叫忍辱负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窝囊!
这一段孽缘说来话长。
孟宋两国交战,孟国输得丢盔弃甲,连主将都成了宋国俘虏,孟翡他爹,也就是孟国国主为了换回历经三帝的严老将军,将孟翡蹴鞠一样踢到宋国,连赐婚也只派使者送了点寒酸铺盖卷,主要目的——
窝囊地送上投降书一封。
哎呀你看我穷得连皇家都揭不开锅了,儿子都白送给你家女儿了,这几年不要再打我了好不好。
这是降书大意。
于是,宋国收下孟翡的铺盖卷儿,又收了五百万两黄金赔款,签下五年的两国不平等通关条约。
所以孟翡觉得他的窝囊是家族遗传。
于是宋国皇帝也从穷乡僻壤找了个破落王爷,把他女儿打扮一番封为公主,塞进花轿嫁给了孟翡。
两国联姻,主打一个窝囊配村姑。
孟翡对新婚之夜不抱期望,他原以为公主是个虎背熊腰很会插秧满脸憨厚一屁股能坐死他的山野土丫,谁知盖头一掀,露出一张惊人漂亮的少女娇容。
她哭得梨花带雨,见到他怕得直尖叫,缩在床角让他滚开。
公主不准他碰,打他,踢他,咬他,前两年孟翡还能忍受,公主到底还是小姑娘,她会自己养猫养兔子玩,逛花园裁漂亮衣裳排解郁闷,心情好时接受同房,两人也有过短暂的举案齐眉。
第三年公主交际频繁,每次回府都醉醺醺的,有时变本加厉第二天才回来,衣裳腰带凌乱不堪,每出门一趟就骂他窝囊废,骂狠了就不给他吃饭,用狗盆装泔水折辱他。
当公主再一次怒吼:“窝囊废,我在外边被人羞辱,你一点做夫君的用都没有!”
孟翡要她认清事实:“我是战败国的质子,当然窝囊废。”
他顶嘴后,公主居然拿刀追他。
……这日子没法过了。
总之孟翡对她厌恶至极,等到五年之期一过,立刻与母国里应外合攻破宋国都城,第一个就要拿她祭军旗。
落日硝烟,满城死气,昔日繁华的金陵家家紧闭,一声狗叫都没有,连牲畜都唯恐成了乱军刀下魂。
孟非提着剑,信步走在熟悉的街口。
他身后是严老将军的孙子严小副将,老人家感念他以身为质,许诺等孟翡回来开王府,将孙子配给他做属官。
严小副将对未来的主子出谋划策:“九殿下,由您做内应咱们才能打进宋国都城,回去论功行赏一雪前耻,您是第一等的功劳,必能封王参政!”
孟翡颔首:“父皇圣明。”
踢开前边挡路的死马,严副将又道:“还好您在这边没牵挂,我祖父还曾担心过你与明阳公主有子嗣不好处理,你本就在孟国为质五年,您父皇必然忌讳您与宋国藕断丝连,再带个孩子回去更疑心您为国不忠,所以明阳公主必须死,以她的血祭军旗,想必好看得很。”
孟翡的剑尖有几瞬凝滞,他停步,望向高高的匾额:“这便是明阳公主府。”
重甲骑兵迅速包围府邸,严副将点出一列亲兵,亲自带着去搜人。
“连水缸都给我砸了!柴房地道暗门一个都不许错过!”
孟翡蹙紧眉,走进满面肃杀气的正院,朝书房走去。
严副将嘿嘿笑着跟上:“九殿下,您莫不是知道明阳公主躲在哪,我听说这些皇亲最喜欢在书房藏地道方便跑路。”
孟翡沉着脸:“姑且看看。”
书房早有人在搜,书架的典籍扔了一地,花瓶被砸得四分五裂,碎瓷乱飞,也就桌案前勉强能坐,孟翡舒坦地将腿搁在桌子上,随手一指屏风背后:“后院金桔树下埋了二百两金,那是公主的私房,挖出来给今晚将士们加肉添酒。”
两个小兵领命而去,另外几人搜罗完院子进来,就要去撬长桌的抽屉,有个毛头小子还想拿起孟翡面前的砚台看看。
孟翡嗤笑一声,抬手挡住:“怎么,你觉得公主那么大一个活人藏在里边?”
小兵傻傻赔笑,向他抱拳恕罪,去搜其他地方。
孟翡心底一松,手仍不经意扶着砚台。
严副将若有所思地盯了会,开口:“殿下,那砚台是个暗门罢,我今早抄六王府见过一模一样的,嘿,您说公主给您带了一大顶绿帽,她和六王说不定连暗门下都是一条路。”
孟翡想起她的那些浪荡烂事,脸色黑如锅底,但他仍绷紧脸皮按捺住别样的情绪,淡淡道:“是吗,那我试试。”
他拧动开关的动极慢,咔嚓一声书架反转,隐在角落的石门缓缓升起。
严副将:“去搜,狗男女都要活的!”
孟翡的脸冷硬如铁,汗浸透掌心。
他身边的扈从关切问:“殿下,您脸色很差,是今早杀她情郎时累着了吗?”
扈从鼻子一酸。
他单知道九殿下在宋国过的不是人的日子,具体如何非人,殿下不说,但这几日搜查下来,殿下身边的人都理解了——
老天爷,明阳公主简直欺人太甚!
足足给他家殿下戴了五顶绿帽!这还只是被发现的,暗处的妖魔鬼怪还不知道有多少。
盯着暗道漆黑的洞口,孟翡一拳砸碎砚台,眼底闪烁乖戾。
严副将赶紧让那扈从闭嘴,毕竟这事伤及皇子殿下的自尊,还是不上赶着添堵了。
半柱香后,亲兵气喘吁吁爬上来,禀报道:“殿下,地道没有找到公主,属下们拿着火把每一寸都搜过了,地道砂石平整没有脚印,大抵近期都没人躲藏过。”
孟翡沉默无言,挥手让他下去,抓起桌上她临过的簪花字帖撕了个粉碎还不够,又骂了两声。
李桃姜,她可真会躲。
也是,喜爱她的男人那么多,总有一个觊觎她美色的会昏了头金屋藏娇。
好好好,好得很,她既然会躲,那就永远别叫他找着!
正在此时,严副将在外头兴高采烈的喊:
“九殿下,找到明阳公主了,她根本就不在公主府,是从外头自己回来的。”
孟翡讶异,绕过一团乱的书架出去:“她,她自己回来了?”
严副将道:“属下们将她围在正院,殿下要亲自去送她上路吗?”
孟翡攥紧拳,那点古怪的情绪陡然沉底,气得牙关生疼:“她当真自己来找死?”
“是,不过公主……”
扈从正疑惑明阳公主不请自来得古怪,却见自家殿下一路狂奔就朝正院跑,那速度比草原上的豹子还快。
……
从书房到公主府前院的路,孟翡走了五年,大多时候是在公主厉声呼喝他滚来挨罚的路上,从前他巴不得走慢一些,可今日连半柱香的功夫都不到,他已经走到头了。
这条路,他走到头了。
盛夏繁盛的枝子刮伤了他的脸,孟翡感觉不到疼,喘着气停在正院偏厢的游廊下,高头大马的骑兵早将院子层层包围,只留下正门一条缺口通往府外。
他终于看到了李桃姜。
宋国都城已破,皇帝驾崩太子失踪,公主真正意义上的国破家亡了,她却没有做俘虏的惶恐,淡然从容地站在刻她封号的匾额下,被风吹得裙摆摇曳。
四四方方的朱门正好框住她,她手中提篮里纸钱纷飞,发髻只有一根簪却分毫不减秾艳,她用长袖盖住小腹,浅碧色长裙衬得人愈发纤瘦白皙。
中午的日头正好,照在她脸上明晃晃的,脸蛋白得吹弹可破。
周围几个兵的眼珠子都钉在她身上,严副将跟在孟翡身后,悄悄啧了声:“倒是美貌,怪不得爱找男人胡来。”
孟翡阴沉沉地扫过严副将,憷得他赶忙认错:“下官嘴贱,请殿下恕罪。”
李桃姜转头,也看到了孟翡。
两人遥遥相望。
孟翡等这一日也等了五年,有句话也酝酿了五年,可终于说出口时,该有的快意却莫名低沉:“公主,你欺辱过的人现在要你的命,死在一个窝囊废手中,后悔吗?”
李桃姜略嘲弄的开口:“我只是给我娘最后烧一次纸钱,怎么,这三个字让你记恨我五年?”
严副将大吼一声:“你这女人恶多端浪荡放肆,如今见了九皇子还不跪下!”
恨之入骨的女子被自己副将凶了一顿,孟翡以为自己会高兴,会快活得开怀大笑。
可他仰起头却笑不出来,眼睁睁看着李桃姜走到他面前,当真跪下了。
他发出一声冷嘲:“你倒是能屈能伸。”
她抬头时眼神沉静,脊背仍然挺直纤细,单薄的肩膀就跟摇摇欲坠的宋国一般,维持着公主最后一丝倨傲。
孟翡弯下腰,居高临下勾起她下巴:“公主,有遗言就说,莫让我等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等李桃姜痛哭流涕后悔虐待他,还是等她吓得花容失色哀求不要杀她,她一个女人家,总得有个害怕惶恐的反应才是。
但李桃姜太平静了,像一弯死气沉沉的湖,她不哭,也不害怕,只护着小腹。
她笑了笑:“说出来又实现不了,还是算了。”
孟翡被她哽得说不出话,严副将骂了声:“娘的,这女人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殿下别与她废话,弄死了赶紧上路!”
孟国军旗被风吹得猎猎响,旗子用白布底,耐心等待敌人的热血浇灌。
李桃姜蓦然转头,死死盯住严副将。
严副将一愣,张嘴就想骂,但这女人漆黑的眼珠子着实让人害怕,跟女鬼似的,况且皇子也没出声,他不敢以下犯上,只能干着急。
皇子殿下毕竟和她做过五年夫妻,一时心软放了她也有可能,可在女人身上优柔寡断,对目前急需功业站稳脚跟的九殿下不是好名声。
李桃姜站起来,容颜冷淡:“九殿下,请容我在死前重新梳妆。”
她一时没站稳,孟翡下意识想扶她,手悬空一半又收了回来,她已经扶腰站好了。
公主向来不等人,径直走去起居的院子,坐在妆台前。
孟翡挥退想跟上的严副将,只自己随着她走,一直走到她的屋子,重重锁上门闩。
只有他们夫妻两人的地方,孟翡更有机会讽刺她:“你们宋国人死前都喜欢捯饬自己,我今早去杀六王,他痛哭流涕一通还要我等他洗漱好再上路,情郎死了你也不伤心?”
他饶有兴趣地观察镜中的李桃姜,想看看她该是什么漂亮表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