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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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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跟豆莉宿舍的康康!胡胡!娟娟!小文!逐一聊了几分钟,相互留了qq号码后,突然一个极其甜美的声音,瞬间麻醉了我的中枢神经

“你好,我是凌微,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听豆豆说你人挺好,你就当我弟弟吧!将你的qq告诉姐姐,以后陪你聊天解闷,帮你走出困境!”

此时,我已被瞬间融化,愣在原地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心蹦蹦直跳!开始变得语无伦次甚至有点口吃的说

“你好!美女!那怎么行!长这么大就没认过哥和姐,只有我认的弟弟和妹妹!“

这时凌微开始有些淘气的说

“哎呀!规矩是人定的,没听过除了变,一切都不会长久吗?”

这时,我苦笑了一下,心想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在自己跟前充大

“呵呵呵,你看起来就是个小鸟依人,机灵古怪的淘气鬼,我就叫你小鬼吧!”

凌微有些着急了

“你讨厌,还没有答应人家的要求,便开始给人家乱起外号!生气了不跟你说了!”

当我听到讨厌二字,心里暗自偷着乐,女孩子一般都说反话

“哎呀!一看都没有诚意!刚才还要我的qq号!现在就不跟我说了!纯粹是拿我开心啊!”

凌微仿佛有些招架不住了

“你赖皮!还没有叫我姐姐,我怎么给你qq!现在你是男的,必须让着我,先将你的qq告诉我!否则我真的生气了!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我有些无奈又极其情愿的说“行!我惹不起你!万一哭了,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我的qq叫战神金刚”

凌微突然笑着说“你这个家伙,一看都是个花心大萝卜!怎么这么一点定力都没有啊!”

我苦笑了一下“呵呵呵!其实我只是为了哄你开心!根本就没有想过,你能将qq号给我!也没有想过你们加我,你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我一个放羊的,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也没有可能成为朋友!”

凌微一听乐坏了

“呵呵,朱元璋不也放过羊啊!最关键的是我还听说你对人特别好,我们老大自从我认识,一直夸你人好!心好!看来你这个人不但人好,而且特会哄女孩子开心,所以我必须要和你做朋友,因为你能给我带来无穷的快乐!”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啊!你将你qq给我,现在我就去镇子上陪你聊天!”

凌微一下紧张了“这个不好吧!我们有没见过面,万一你是个丑八怪吓着我怎么办?再说听说你特聪明,而我是一个特别单纯!特别漂亮!长得还行的纯少女!万一把我卖了怎么办?”

这时院子传来了妈妈的训斥声

“刚刚,电话里又不是,在家炕上拉家常,长途电话不要钱啊!”

我捂住话筒,赶紧跟妈妈解释“不是我打的,是我同学打过来的!”

妈妈的火气没有小反而好像更大了,边朝厨房走边说“你同学打过来,也不能唠家常,学生娃娃哪来的钱,花的不是他爸妈钱,赶紧挂了去!”

这时我笑了笑“听见没美女,我妈都发火了,你就别开玩笑了,你们学理科女大学生,我何德何能啊!快点说!我妈都骂我嫌浪费你们电话费,说就说!不说就挂了”

“唉!战神金刚来把话筒凑到耳朵跟前,我的网名叫梦幻天使,号码老大有,记得给我留言噢!赶快去!要不你妈又该喊你了!以后长联系噢!拜拜!”

柳霞说完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狂笑就挂了。

随后的日子,我每天拉着三只羊,钻在大山深处,做着曾经属于自己的大学梦,突然有天他正躺在,野花树枝搭建的“天然席梦思”上,双手抱胸祈祷着,高职通知书赶快来的时候,沟畔上传来妈妈焦急的呼喊

“刚!刚!赶快上来!你的录取通知书来了!”

听到录取通知书几个字,我先是一懵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朝半坡爬了一段,确认的确是录取通知书后,他一下子瘫坐下去嘴里自言自语的说

“哎呀!等你等我我花儿都谢了!哎呀!总算看到了希望,不用整天跟在羊屁股后面,在这里慢慢消耗我大好青春年华了!”

妈妈站在沟畔,看到我坐在半坡有些着急的喊

“你怎么了,坐在那里干啥!赶快上来啊!我又不识字,快给我看看哪里的!”

我心里高兴像吃了蜜,但是故作镇定的站起来,哎呀!真不知道它来干啥!我羊放的好好的!妈,你先回我等羊吃饱了,就回来了!

听到我这么说妈妈开始朝下走

“那好,你不上来,我下来!羊一顿不吃饿不死,我一分钟不知道,哪里的会急死!”

看到妈妈朝下走,我赶紧笑着朝妈妈喊

“妈,你别下来!我这就上来!嘟!嘟!嘟!回家喽!明天我就可以去上大学闯天下了!”

刚刚走到沟畔,妈妈一把抢过羊绳,将通知书塞到我手中

“哎呀!你的屁股可真沉,难道不知道走快点!看看是哪里的!”

看到妈妈激动开心的样子,再看了一眼信封,我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因为他知道这沉甸甸的信封里装的,虽是走出大山的通行证,也是父母肩膀上的一座大山,里面装的不是别人的211、985,而是一份高职学校的催款单,便有些哽咽的说

“妈,不要急,咱们回家再看,这回路上的车多!”

知儿莫过母,妈妈仿佛看出我的心思“没事!钱咱们想办法!不管咋样,这是好事!不要愁,没事!”

回到家后,我打开通知书

“呵呵呵,妈,果然是hn航空旅游职业技术学院而且是民航运输专业”

妈妈看到儿子开心的笑脸和喜怒无常的样子,偷偷擦拭着眼角的泪

“哎呀,这一天总算等到了!”

我看到妈妈哭红的双眼,心里五味杂陈,为了哄妈妈放心,明明是民航运输,却说是开飞机的,因为老家人都知道开火车挣钱,那么开飞机就更挣钱了

“妈,你也不要愁,可以贷款,将来开飞机能挣大钱!”

这时妈妈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又有些着急的问

“hn有多远?有没有兰州远啊,要是比兰州远就再复读一年,那么远的去了有个头疼脑热可怎么办?”

听到这我顿时感到脸火辣辣的疼,但还是强撑着给妈妈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妈啊!你是我亲妈吗?再复读一年就三年了!hn不远一两天就回来了,放心吧!我已经都快娶媳妇的人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正在我们母子享受录取通知书喜悦的时候,急促的电话,再次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2002的第一场雪……”

我站赶紧站起来朝电话跑去

“喂,你好!”

电话里标准的地方普通话

“你好,请问你是王刚吗?“

我一听彻底乐坏了,心想该不是学校走访,看需不需要办助学贷款。

“你好,我是王刚,请问你是哪里?是不是三亚航空旅游职业学院?”

电话那边先是笑了笑,随后非常平和的说

“你好,我们是长庆石油技校招生办的,你被我校石油工程专业录取,请你近期到长庆桥长庆石油学校领取你的录取通知书,九月十五日报道!”

听到长庆石油技校,我更加兴奋赶紧

“好的!谢谢老师!”

妈妈站在门口

“谁的电话啊!”

我开始有些手舞足蹈的说

“长庆桥那个学校的!说让我去取录取通知书!”

妈妈听得有些糊涂“不对啊!你怎么会有两份通知书!该不是人家打错了吧!”

看着妈妈认真的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说“哎呀,妈没有打错,我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肯定是我大姐给我报的石油技校,因为我太优秀结果被录取了!你儿子厉害吧,没有通知书不说,你看一来就来两个!”

突然妈妈的脸沉了下来“啥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天放羊怎么了?”

我想这就是乐极生悲,赶紧吐了吐舌头,便红着脸小声说“其实,也没有啥,就是今天放羊的时候,我在山下面睡的,起身去看羊没有一小会,睡的那地方上面塌方,一块土就下来了把我睡得地方埋了,妈你看我命大不?呵呵呵”

妈妈听到这里直接急了“你一天就将我的话当耳边风,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在山底下坐,你倒好还睡在哪里去了!今天要不是羊救你,你让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当时我知道肯定要挨骂,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妈,咱们还有西瓜没?要不切一个吃吃!”

妈妈站起来,狠狠瞪了一眼,朝粮食房走去,而我坐在院子却陷入艰难痛的抉择,如果只有一个录取通知,那别无选择,但是一下子来了两个,先说说三亚航空旅游职业学校,是海航公司办的,而且是民航运输专业,到时候不光能走出大山,圆了儿子飞天梦想,混的好还能娶个空姐,可是远不远先不说,光着着学费就足以,让这个已经供着两个大学生的农民家庭,望而却步,可是全省才招三个,如果不去实在太可惜了!

再说说长庆石油技校,这个是长庆油田内部专门培养专业人才的地方,号称“长庆黄埔”,距离家就几十公里,学费也就两千多一些,最诱人的是只需要上两年,就可以下厂实习,挣钱补贴家用,唯一不足的就是,自己是个上过两年高三的人,再年两年出来,还是个中专文凭,实在有点亏!

正在我不知如何抉择的时候,看着妈妈农活干,已经有些佝偻的腰板和满头花白的头发,顿时心里难受极了,心想人不能只为自己一个人活着

“妈,刚才我想好了!咱们就上这个石油技校吧!”

听到儿子这么说,妈妈的手里的西瓜差点掉地上

“你不是要开飞机吗?这个事情咱们不急,你也不能由着性子来!一切等你爸回来再说!”

其实,我知道爸爸心疼我,害怕出去受罪,现在在替自己这个逆子打工,让自己家里睡着放着三只羊,现在也该自己报恩的时候了

“哎呀!这么热的天,你让我爸坐长途汽车,有啥好跑的啊!打个电话说一下,咱们就上长庆桥那个石油技校吧!”

听到我这么说妈妈叹了口气“这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事,你爸不回来怎么行!”

我知道现在自己,如果意志不坚定,恐怕爸妈就得给自己,又要当五六年,甚至十年的苦劳力

“没事,只要有个学校上,上那个学校都一样!至于将来到底干啥,过得好不好,谁也不知道!”

这时妈妈起身,去房间拿着录取通知书

“这是你三亚航空旅游职业学院的通知,你不是说这个学校在大海边,将来开飞机吗?虽然咱们现在没有钱,但是只要你上学的钱我和你爸还是有办法的,这就不是操心的事,免得到最后有埋怨我们没钱,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听到这里我咬了口西瓜,连同泪水一起咽了下去,心想别人有背景,自己只有背影,但是决不能再不干自私的事情

“那个我不去了,太远了!就上这个石油学校。”

妈妈有些无奈的看着我

“其实你姐给你报完名,我出去问了问,给石油上干活的你那几个叔叔,他们说整个山上就一个“磕头牛牛”,一个人一间房别的啥都没有,你毕业了放在山上看单井,我敢肯定上不了多长时间,你跑不了就不是我儿子了!你可要想好一旦迈出第一步再想回头就难了!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啊!”

这时我使出自己的看见本领

“哎呀!好了!好了!知道了!你不信我那你就问问我姐,看人家这个石油学校毕业的是不是,都在山上看单井!那你有没有听过,石油鬼子都很有钱啊!”

妈妈心里明白,现在如果王刚上这个高职,一年一万的多的花销,对于这个已经债台高筑,捉襟见肘的家,不是雪上加霜,而是伤口撒盐,但是这毕竟关系到儿子一辈子

“哎!我说的你又不听!那你跟你爸他们商量去!我不管了!”

妈妈收拾完西瓜皮,我也起身回到房子,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突然觉得人生在世,不是人选择了命,而是命选择了人,这就是命中注定,最后苦笑了一下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没有莫强求!只要做好自己,老天夜已经为我安排好了一切!长庆石油技校就是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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