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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将“倭寇”视作一家公司。这家公司老板和管理层全是中国人只是在基层一线员工中部分日籍雇员此公司能算是日本公司么？
当然不能。
事实上倭寇组织就是这种状态。
当时日本战国乱世破产武士和浪人便依附明国走私海商充当打手。这些走私海商为了避免家乡亲人受到牵连也剃发倭服冒充倭人。由此才了“倭寇”说法。
嘉靖年间倭寇大规模肆虐东南沿海从山东到广东整个大明海疆处处烽烟正是这样一群“倭寇”作乱。
“罗大哥是跟哪位海主？”徐元佐问。
罗振权意外地看了徐元佐一眼。
倭寇名声在江南实在太臭。
虽说们正职是武装走私商人上岸打劫村落市镇只是副业绑架勒索地方豪门也不单单是求财——更多是讨债。然而们绝不是军纪严明戚家军、俞家军所过之处鸡犬不留、**掳掠乃是常态。
在倭寇最为猖獗时候甚至还围攻县城记录。
与后世小宅男对海贼充满了浪漫情怀不同如今距离史上第一海贼汪直被杀只九年江南百姓对过去悲惨经历记忆犹新谁都不会对倭寇如此和颜悦色地称为“海主”。
“也下过海？”罗振权眉头挑起：“不对啊才多大啊？”
“不只是……”徐元佐本人又受过倭寇祸害作为一个后世人对日本天然仇恨又不曾切身经历过海贼闹东南痛楚想想那帮大明海商能叫“太君”当“走狗二鬼子”多少还些翻身做主人暗爽。
当然三观必须端正对于海贼海商那种不遵守法律和人主义残虐民众犯罪集团必须要严厉谴责。
“只是觉得下海人总缘故。”徐元佐：“谁会无缘无故下海呢。”
罗振权叹了口气：“确是。或是在家乡杀了人或是家里穷得过不下去还不少是被掳走没办法才入伙。”顿了顿又苦笑：“下海算是最没名堂了。”
“哦？罗大哥是什么缘故？”徐元佐颇为好奇。罗振权已经将大明海贼主要来源都说了却偏偏又说自己跟这些人不一样这岂不是实令人费解？
“就是看下海人挣银子多。”罗振权：“那时候脑袋一热就跟去了。”
无论是投入行伍还是聚众落草或是通番下海乡党永远都是最佳人选。想想也是若是海贼倭寇来自五湖四海走到哪个村子都亲戚那还怎么打劫？肯定是要聚拢一个村人打劫另一个村人啊。
徐元佐没想到罗振权初衷竟然如此直白苦大仇深被逼无奈任何借口就是一个“贪”字！
为了一个“贪”字就可以杀人越货！
“想来徐兄弟肯定看不起。”罗振权颇为落寞地摸了摸鼻子：“其实也看不起当初自己。这些年来回想起来真是害人不浅。非但害了那些不认识人也害了爹。”
“浪子回头金不换。”徐元佐深吸一口气：“好男儿谁个不想风风光光让人仰视？只能说罗大哥走错了路罢了。”
罗振权盯徐元佐好像一定要从脸上挖出嘲讽和言不由衷虚伪来。
“是说真。”徐元佐：“不瞒罗大哥兄弟志向也不小。如今虽然只是个小伙计但未来总扬名立万一言九鼎时候。”
“兄弟啊哥哥托大劝一句。”罗振权终于相信了徐元佐真诚却会错了意：“朝廷还是势大想当初徐海带好几万人跟朝廷对战还不是给打得稀烂？当年跟五峰老船主开始肆无忌惮横行东海但是真跟朝廷兵战上五岛男丁百不存一啊。”
罗振权说面露惧色：“朝廷真不好惹。”
徐元佐忍不住仰头大笑：“罗大哥要想发财可不是只偏门走。大哥若是不信且跟走一程定能让大哥看到许多合法生意要比海上劫掠还要赚钱。”
罗振权不信：“当真？”
徐元佐举起右手指太阳：“徐元佐指日立誓必要风光无限出人头地！罗大哥若是愿意追随于必不负！”
罗振权微微眯起眼睛：“给多少工钱？”
徐元佐颇些气馁。不过咧嘴一笑心中却又些得意：从罗振权里外都听出此人是个重利之徒而且毫无忏悔之心。内心中觉得“害人害己”只是因为被戚继光、俞大猷等朝廷名将打得胆寒并非真正意识到自己行为悖义。
可以说罗振权贼胆已破贼心未亡。
这样人就如鹰犬一般只要调教到位便是手下大将！
徐元佐：“罗大哥同甘共苦情同兄弟不比什么都重要么？”
罗振权心中暗：老子在海上什么没见过？别说兄弟反目就是父子相残也不少！
微微笑：“要跟卖命没问题只要价钱好。”
徐元佐叹了口气：“罗大哥咱们边往回走边说会子。正个故事要说与听。”
罗振权想想父亲气也该消了起码不至于回去挨打便随徐元佐往回走去。
徐元佐便将自己如何给陆夫子跑腿得了这份差事如何自己贴银子完成徐诚交代任务一一讲述给罗振权知最后总结：“所以为人处世万万不能看眼前。古人不是句诗么：风物长宜放眼量。就是告诫后人眼前吃点亏耗点力气未来必厚报！”
罗振权听完徐元佐故事心中也是些钦佩。不过终究是阅历人又担心徐元佐要拉干杀头买卖咬住：“任说得花好稻好终究得看银子说。”
徐元佐眉头一皱心说：这么高端成功学洗脑都失败了？这人对银子执还真是坚定不移啊！
“如今没银子又缺帮手说怎么办。”徐元佐双手一摊。
“这……怎么知？”罗振权心：这关屁事啊问！
徐元佐一拍罗振权肩膀笑：“不知知啊！现在做何营生？能做何营生？不若就此罢手每日里跟办事。包吃住等了工钱自然不会少。也正好看看如何步步前行正好知放长线方能钓大鱼理。如何？”
罗振权心中盘算：当年为了自己从死牢里捞出来家里倾家荡产老娘活活气死两个哥哥跟戚爷去了蓟镇老爹卖身为奴背井离乡在松江落户。如今自己干啥啥不成靠给人打短工度日若是个安稳活计倒是不错。
“是雇还是徐家雇？”罗振权问。
徐元佐心要收服罗振权爽朗：“都行。不过现在徐家未必就肯雇先在身边办事等日后机会再将荐给管事。如何？”
罗振权心中暗：终究还是年少不懂行。若是进了徐家做事如何肯再服？难家也能个阁老？
徐元佐看罗振权神情变幻心中冷笑：管给谁办事被盯上了还能逃脱？当年哥哥可是忽悠了一个团队抛弃五百强高薪高职跟哥创业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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