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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日后董卓收到了来自皇甫嵩书信回复。仅只是粗略扫了几眼便被皇甫嵩在信中说辞气地虎目瞪圆、浑身发抖。
“什么情况？”
见董卓一副活见鬼表情张煌心中好奇站在董卓身后观瞧。这看看脸上表情也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皇甫嵩……竟然拒绝发兵？”
瞅了一眼面色阴沉董卓张煌不禁心中莞尔。在看来皇甫嵩十是看穿了董卓祸水东引、欲坐收渔利策略在回信中义正言辞地教唆董卓在陇西阻击凉州叛军但自个死活就是不答应出兵说什么要“缓三月以练兵”这摆明了是借口。
要知朝廷吃了上回“湟中义从”大亏这回组织起来西征军队那可全都是从河内、河间、三辅之地征集驻守军绝不是什么新兵皇甫嵩若是说军队需要十日时间磨合磨∧合这也就算了可这三个月三个月足够西凉叛军一路打到长安了。到时候这段期间损失谁来承担？张煌可不相信皇甫嵩考虑不到这些事。
那么问题就来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皇甫嵩宁可延误战机也要拒绝董卓求援请求呢？解释只一个那就是皇甫嵩看穿了董卓欲坐山观虎斗、坐观西凉叛军与朝廷征西大军成败险恶用心因此按兵不动想要先看看董卓接下来打算。
不难猜测若是董卓当真怀二心、不管是不是被迫投向凉州叛军皇甫嵩都势必会将作为率先打击目标宁可暂时放弃西凉叛军带来威胁也要先行铲除陇西势力。铲除董卓隐患；但反过来说倘若董卓愿意率领陇西势力与西凉叛军交恶那么皇甫嵩“借刀杀人”目也就达到了借助西凉叛军手瓦解了一部分董卓兵力也算是替朝廷好好教训了这条怀不臣之心恶蛟。
“好一招驱狼吞虎之计。”董卓心腹谋士李儒在看罢了那封书信后长长地吐了口气想来这封信刷新了对皇甫嵩认识。
皇甫嵩那可不是朝中那些迂腐朝臣可比只要利大于弊坑一坑像董卓这样野心勃勃同僚。干得出来。
“这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眼瞅董卓与李儒面面相觑表情张煌双手枕在脑后舒服地靠坐在躺椅上嘴里啧啧地发出了并不带恶意调侃。
不难猜测眼下董卓、李儒二人真点骑虎难下意思前韩遂、边章威逼利诱逼迫将狄拱手相让后皇甫嵩虎视眈眈一旦董卓暴露丝毫不臣之心恐怕多半要将与西凉叛军一铲除。
“要不然索性就投了韩遂？”张煌笑调侃。
“绝不可！”李儒当即大摇其头特地加重了语气义正言辞地说。“汉室虽日渐势微然民心犹附若反戈必遭千夫所指、万民唾骂。西凉虽地广然何及中原富饶？”
这番。实际上并不是说给张煌听而是看出董卓似乎被张煌那句玩笑说动心思征兆因此当即开口想要叫董卓打消念头。
与韩遂、边章那等反贼合作那可注定是一条难以回头不归路。姑且不说韩遂、边章二人能否在朝廷势力反扑中守住目前所倾吞地盘。但是与贼合谋、同流合污却势必会遭到天下人斥责。
在时代一旦失去了“大义”。那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要出兵！”李儒斩钉截铁地说：“不管皇甫义真到最后是否派兵支援这一仗咱们都要打。而且要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代价？”李儒这较为反常让董卓闻言为止一愣要知陇西郡满打满算也就只四五万兵力而对过西凉叛军那可号称三十万大军。
将军武力确可以扭转一场仗胜败走向但正所谓蚁多咬死象拥强大武力将军被如潮如海杂兵杀死这也不是什么罕见事。
平心而论董卓对于能否打败西凉叛军并十足信心。
“若万一……”
看得出来董卓些犹豫了毕竟陇西是多年来好不容易经营势力说实并不怎么情愿白白牺牲在这里如果可行更倾向于当渔翁而不是会被蚌夹住鹬。
而对此李儒倒多少担心捋胡须缓缓说：“相信在下判断此仗过后咱们得到将远比失去更多。哪怕不幸战败……”说到这里阴测测地冷笑了一声：“那也皇甫义真替咱背负骂名！”
董卓与张煌闻言眼睛一亮尤其是张煌很是佩服李儒就算在这种复杂情况下依旧能冷静地分析利弊。
李儒说得对这场仗非打不可因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机会：若是董卓能在后无援军情况下将西凉叛军阻挡在陇西、金城附近那么单这一项功劳就足以洗刷掉此前朝廷对怀疑与猜忌；而就算不幸战败那也是因为皇甫嵩支援不利是此人失职与陇西以及董卓何干？
望董卓与李儒对视嘿嘿阴笑张煌反而些为皇甫嵩感到担忧：这位正直而对朝廷忠心耿耿名将倘若真因为怀疑与猜忌到了最后也拒绝出兵援助董卓很难保证事后不会被朝廷责难官职一撸到底。
次日董卓便将一封战书派遣送往了边章、韩遂二人手中。这份战书由李儒亲自主笔在信中大骂边、韩二人背国投敌、助纣为虐在义上大肆批判二人。
据小消息说边章、韩遂二人在看了这封书信后火冒三丈愤怒撕信。更甚者气地口吐献血。
当然这只是小消息毕竟就算李儒在信中言辞激烈将边、韩二人气地口吐献血这终归也太夸张了但不管怎样说边章、韩遂二人确是被李儒给激怒了要不然也不会立即拍案送回战书约董卓在次日、也就是第三日晌午过后于狄北二十里处空旷荒郊决战。
其实较真来说凭董卓麾下那四五万兵力与号称三十万凉州叛军在荒郊决战。这确些不明智。
不过李儒解释地很清楚这场赌注们赌地非常大们赌并不是狄乃至陇西这局部战场们赌是朝廷今后对董卓态度以及皇甫嵩在日后是否还资格对董卓产生肘制。
第三日董卓一大清早便提兵前往狄北二十里处荒郊在该处排兵布阵。
此战董卓亲自担任中军主帅李儒为三军军师。董越、牛辅作为副将；前军先锋官由段煨担任董卓交予两千步兵、一千骑兵共三千兵力；左右两翼由徐荣、胡轸二人负责。分别是徐荣三千步卒与胡轸两千骑兵；至于张煌则化名张绣担任那位便宜叔叔张济副将。领一千骑兵藏在徐荣曲部后。
这是一个很常见两翼阵。
另外一边韩遂率军抵达时间与董卓大致无二不过带来兵力那就要比董卓多上太多了。毕竟董卓此战只不过带来了九千军士而韩遂目测足足带来了四万。
这已经近乎是陇西郡内董卓军军士总额了。
两军骂战不必多说。无非就是李儒授意前军先锋将领段煨上阵大骂边章、韩遂二人而已。
骂阵、斗将这两招沙场上用来削减敌军士气力手段已近乎成为传统。
虽然说段煨是董卓麾下武力值最高猛将但是斗将倒不是亲自出马毕竟前者担任前军先锋要职这可以说一场仗中除中军主帅外核心一旦前军溃败便意味这场仗将会很难打。
再说到张煌眼下位置属于左翼后方已经临近后军位置。与其凭声音是猜测阵前斗将胜败张煌倒觉得还不如与旁边便宜叔叔张济拉拢拉拢关系毕竟张济那也是董卓麾下赫赫善战名将。
而对于张煌张济也显得十分热情一来张煌是主公董卓亲自引荐人二来张煌喊叔叔、哪怕是在外人面前这么喊多少也化解了几分曾经对那位疼爱侄子遗憾。
这不对于张煌虚心请教、张济毫无保留地将这些年来在与外族冲突中所积累经验一五一十告诉张煌。
“胡刀戎骑要记住它跟大汉骑兵极大差异。”
“何差异？”张煌好奇问。
今年已三十五岁张济看起来仅二十七八下巴处一簇小胡子更平添几分俊朗让张煌很难相信是一位是身先士卒、征战沙场宿将。
张济摸胡须沉吟了片刻忽然问“对大汉骑兵所了解么？”
“见识过。”张煌点了点头如数家珍地报出了对阵过大汉骑兵：“越骑、长水、三河……”
“咳咳！”见张煌越说越离谱张济连忙故作咳嗽打断了毕竟张煌眼下扮是侄子张绣而侄子张绣可这么多阅历。
“见过就好办了。……那应该知大汉骑兵制备武器除了长枪外还这么一柄马刀？”说时候左手拍了拍悬挂在马鬃下方左侧刀鞘。
望了一眼自己胯下战马上所悬挂马刀张煌点了点头。
“这是借鉴胡刀戎骑。”张济略带几分严肃地解释。
张煌闻言微微些色变因为张济解释意味大汉骑兵在面对外族骑兵时候极大可能性会处于劣势。
可能是看出了张煌心中想法张济点点头苦笑说：“猜得没错对上外族骑兵大汉骑兵确许多劣势。……长枪其实并不适合作为骑兵冲锋时最佳武器。”
说。张济便详细地向张煌解释了大汉骑兵由来。
在说辞中大汉本不以骑兵见长大汉最强兵种是步兵而数百年冠军侯率下北军步兵那更是所草原部落心中挥之不去梦魇。
一杆长枪、一面盾、一短弩、一短剑、一件皮甲、一个水囊、一个装满三日口粮干粮袋这便是当时北军步兵基本装备。大汉靠这支强师击败了一个又一个强敌。
然而比起强大到不可思议步兵大汉骑兵在面对草原部落却仍旧存在劣势。劣势主要体现在作战理念上。
在最早时候世人对于骑兵普遍认识就是骑在马上步兵。马是作为一种代步以及驮运物资工具。
直到骑兵在真正意义上淘汰了战车骑兵才真正作为一个崭新兵种加入了战场。
但是世人还是很难给骑兵一个最佳定义。
究竟骑兵什么优势？它在战场上又什么出色作用？
或许张煌可以列举一大堆骑兵优势但是认识并不代表整个世。要知在许多年前仍然许多善战名将只是将骑兵定义为骑在马背上士兵。
这绝非空穴来风而是事实。
许多例子可以证明大汉众多将领将骑兵用来冲击敌阵认为骑兵就是一种可以一战定乾坤重量级兵种可实际上。若是一支骑兵当真冲入了一支步兵当中如果它没能突围那么等待这支骑兵就只是死路一条。哪怕这支骑兵是屯骑兵那种重骑兵。
而在这方面张济口中胡刀戎骑那些来自草原战士们战斗方式则大为不同。首先。们抛弃了长枪而选择用类似弯刀马刀作战并且在战斗中也不会去用挥砍方式杀敌们只做一件事。就是左手握住缰绳快速冲刺右手紧握马刀横在右侧凭借战马冲刺高速与马刀锋利割裂敌军身体。
“……掠风袭翻译成们汉人就是这三个字。胡刀戎骑从冲锋到结束冲锋们中间绝不会片刻停顿们不会挥砍手中武器也不会停下来去割下敌人头颅们就只是围绕敌军像螺旋一样冲锋从外围开始逐步杀死任何挡在们面前敌人直到最后一名敌人倒下。”
“车悬？”张煌不禁些惊讶。
车悬当然不是指跟战车什么关系它只是象征运用这种战术军队像是一个转动轮子一样运作不停地在战场上画圆圈从而效地分割并且杀死敌军。
据说这项战法最早源自冠军侯霍去病大迂回战术在经过改良、创新后从而诞生了史以来最强大、最可怕骑兵战法车悬。
并且车悬仅仅只是基础在这项战法衍生上后人又发明了“车悬-斧钺”等更加优秀巧妙战法。
若是运用得当一旦骑兵在战场上像车轮一样滚动起来所起到杀伤力那是毋庸置疑。
“外戎骑兵真这么厉害？那当初冠军侯是怎么打赢？”张煌不由为止惊叹。
张济望张煌微微叹了口气。
后来张煌才知名垂千古冠军侯用血教训让草原部落们铭刻了车悬牢牢记住了这项险些让们草原灭族恐怖战法。然而可悲又可笑是车悬在大汉却并未真正传承下来要么成为后人战术研究案例要么成为在历史中寥寥几笔记载。
霍去病打败了草原却也变相地教会了草原人车悬战法。
这怪谁？只能怪后人不争气罢了！
就算是时代能让国人稍稍扬名吐气一些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也是绝大部分借鉴于草原人。不过相对于其骑将公孙瓒也算是豪杰了。
在时代汉人从不缺少对任何事物缺少只是传承。殊不知究竟多少好东西在随岁月演变过程中逐步遗失。
“呜呜——呜呜——呜呜——”
三声号角响起打断了张煌对此感慨。
“终于开打了。”
张煌徐徐吐了口气由于距离关系并不清楚阵前方情况只能凭借骑马来来回回众多传令官从们口中命令中推断两军战斗情况。
“军师令左翼就地防守决不可叫胡刀戎骑冲破防线！”
“军师令右翼迂回包抄袭击敌方腹地！”
“中军按兵不动！”
李儒连接几将令让张煌大概摸透了想法。无非就是让左翼徐荣承担敌方胡刀戎骑袭掠同时让右翼胡轸担任奇袭重任罢了。这种一边侧重防守、一边侧重进攻战术也是现今战场上主导了。
但问题是李儒留张煌以及张济在徐荣那三千步兵防线后是为了什么？
一千骑兵用来防守那跟打水漂其实并没多大区别。
“要不然……”
想到一个可能性张煌心中忍不住期待起来。
“张济、张绣接令突袭敌军本阵！”
骤然送至一将令让张煌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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