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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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淼来上海的目的是要带走路垚，但她不可能一辈子呆在上海跟弟弟耗着。

结了案子，路垚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看姐姐。

“姐，你要回家啦？”

路垚进屋就看见姐姐正在收拾东西，心里突觉轻松，“来我帮你收拾。”

路淼把手头上叠起的几本书放上小茶几，无奈道，“你就这么想让我走？”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在上海未免太无聊了些。这里成天都是案子，忙得我不可开交，都没时间陪你。你还不如回去找姐夫呢。”

提到丈夫，路淼手上的动，都迟缓了，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正常。

“这些书，你替我带给媛媛，”路淼把手头仅有的两本书交给路垚，“算是感谢她。”

“谢她？”

路淼食指轻点弟弟的脑门，“不然谢你嘛？这么多年，最懂我的竟然夏媛，你说谁会相信？”

路垚挽着路淼的肩膀，“那姐夫就不懂你？”

“比起懂我，你姐夫更懂家国，我永远比不上这个。”

路淼走到窗边，对面大世界门庭若市。

莺歌燕舞永远会抵消前一日泼天的恐慌。

“三土，”路淼轻启朱唇，“路家的子嗣不走仕途，我可以接受，你想追求爱情，我也可以接受。”

路垚眼睛都亮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你真的同意我和幼宁在一起了啊？”

“我承认，夏媛很有办法。她不逼我去接受你们之间的爱情，她让我看到你的变化，”路淼现在三句话就离不开夏媛，“三土，你比在广州的时候阳光多了，我很欣慰，也很开心。”

“但我不得不说，允许你和白小姐在一起，是我最大的让步。也只是我而已，并不代表路家。”

言下之意就是，我被你打败了，但不代表老爷子会轻易认输，未来的日子，一切都是未知，也都是挑战。

审判厅

“巾帼尚且爱红装，□□难敌霸王花”

俞岁把新月日报给夏媛做的专访一字一句读了一遍，写得人心潮澎湃，“看看，咱们白大小姐的文笔，把胡竹轩骂个头臭，把您捧得老高。你知道今天楼下，我替你拒了多少爱慕嘛？”

“爱慕？”

夏媛抬起头，“你直接吼一句我已婚不就得了，还需要你一个一个解释？”

夏媛打开报纸，自己看了两眼报道，也就两眼，就把报纸给合上了，“拿走拿走，写得都什么啊。”

俞岁拿回报纸就出了办公室，打算让厅里的人都看看，好好给夏媛长长眼。

“呦，”路垚个头是真高，俞岁平视只能看见路垚的喉结，“你来啦？快进来快进来，我们夏厅长正愁没什么人诉苦呢。”

“诉什么苦啊？”

“别听他瞎说，”夏媛起身把路垚引到沙发那儿坐下，看见他手上捧着的书，“怎么，打算给幼宁买书，让她学学文化啊？”

路垚苦笑一声，将书放上夏媛的办公桌，“给她她也得看得懂啊。这是我姐给你的，书真的，我也没想到，你跟我姐能成好朋友，你们不过见了三四面吧？”

夏媛伸出三根手指头，“有的人见一辈子都仿若生人，但有的人见一面就是莫逆之交。”

“媛姐，我问你一事儿。”

夏媛点头。

“我姐让步了，但她的意思是，也只有她让步。不过我觉得，路家已经有三个听话的孩子了，不差我一个。”

路垚喝一口茶，继续道，“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三土，我佩服你的勇气。”

夏媛也只是佩服而已，“但感情这件事，别人说的都不算，因为我爹和你爹的观念不一样，所以我的意见和我的做法，也不能给你任何帮助。”

夏媛一直这么理性，路垚也就是看中了她的理性，这才只和她聊这些事儿。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问问。”

路垚眼神里都是期待。

夏媛垂首，盯着氤氲在杯口上的热气，缓缓开口，“我不会违背我父亲，我也不会赞同他，我更不会改变乔楚生。”

“如果我爹当初不同意我跟乔楚生在一起，那么我一定会让我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兄，只有乔楚生会为我献出生命。”

“我爹可不一样，”路垚现在明白了夏媛的意思，为人父母者总有不一样的期望，夏行舟要的是得心上人的保护，而自家老头子却不是这样。

“事在人为。”

夏媛也没办法帮他，只能鼓励他，相信他。

乔楚生结束巡捕房的工去接夏媛，已经成了一个习惯。有时候就连夏媛都觉得他太过小心翼翼了，若是碰上加班，乔楚生都会不禁意间在车里睡着。

“怎么想起来去找路淼了？”

乔楚生现在对路家人颇有微词，不是来坑他钱，就是抢他女人的。

“兴许路姐姐要走了，想送送她。此次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