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包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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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包饭对灶门祢豆子的用很剧烈。

她在吃完之后抱着头，脸色狰狞，看起来非常痛苦。

灶门炭治郎来不及多说什么就抱住了自己的妹妹，非常用力，一边大声呼喊着妹妹的名字，一边泪流满面。

我看着这一切，忽然就想到了弟弟，和幼弟。

当年母亲死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抱着他，直到他哭晕过去。而父亲死去的那一天，幼弟抱着我的胳膊，说：“长姐，别害怕。”

一般情况下，为兄长会对做菜的人报以愤怒，但灶门炭治郎并没有说什么，他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妹妹身上也许是来不及说什么。

直到灶门祢豆子昏睡过去，满头大汗的灶门炭治郎把她抱到榻榻米上，盖好被子，才一脸歉意地对我说：“安乐小姐，请您千万不要介意我刚刚……”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自己的措辞。“总而言之，您不要放在心上。是我决定让祢豆子吃下蛋包饭的。”

其实我也没怎么在意。

灶门祢豆子在未来活得好好的，也就意味着我现在所有的决定只会对她有利。

这是时间的选择，和历史的必然。

只不过灶门祢豆子一觉睡了两个多时辰，期间灶门炭治郎就蹲在旁边，连训练都选了吹葫芦，生怕自己离开一会儿就会出意外。

我则坐在了外面的回廊上——这种压抑的气氛让我觉得有点不太好受。

嘴平伊之助正在外面大呼小叫，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存在。他的关注力全部在master身上。

不得不说的是，两个人的身高差让嘴平伊之助拦着master的行为看上去格外好笑。

他大呼小叫着向master挑战，非要master拔出来日轮刀跟他打。

我寻思着，就master那水平，估计还真打不过嘴平伊之助。

然而master真的拿出来了日轮刀，装模样摆出了一个起手式。感觉自己被挑衅了的嘴平伊之助喘着粗气：“猪突猛进！”

然后我听见了熟悉的：“食堂泼辣酱，砸瓦鲁多！”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嘴平伊之助已经飞了出去。

倒是没有日轮刀的伤痕。

头罩都被打掉了的嘴平伊之助看上去十分震惊，他这次没第一时间去找自己的野猪头罩，而是蹲在原地大吼大叫，重复刚刚master的话：“食堂泼辣酱，砸瓦鲁多？”

他念了好几遍之后，重新捡起来自己的日轮刀和野猪头罩，还把野猪头罩拍了拍，戴好。

字正腔圆地喊：“食堂泼辣酱，砸瓦鲁多！”

可见念不准灶门炭治郎的名字完全故意扯淡。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看不见替身的嘴平伊之助大约是觉得喊出来同样的话就能复制master的能力，但他失败了：“jo太郎！我记住你了！我会赢过你！让你知道我才是配得上山之女的山之神！”

“食堂泼辣酱，砸瓦鲁多！”

好的，他又飞出去了。

不过山之女和山之神又是什么意思？

我搞不清楚他的逻辑，也不大想搞清楚，于是就抬头看了一眼站到我面前，挡住了大半阳光的master：“吃了没？”

他压了压帽檐：“呀嘞呀嘞daze。”

那大概是吃了吧。

算了，都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至于每次吃饭都要我提醒。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闭上了眼睛。

master坐下来，也没有多说什么。

被灶门炭治郎的尖叫声吵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枕着master的大腿，难怪梦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硬硬的。

我直起身，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看见牵着自己妹妹跑出来的灶门炭治郎。他喜极而泣，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十分感谢你，安乐小姐！真的十分感谢！”

之后我才从激动到语无伦次的灶门炭治郎嘴里知道，灶门祢豆子子醒过来之后虽然还不会说话，但很明显认出了他，甚至还对他露出了活着的时候经常露出来的笑容。

也就是说，我的蛋包饭虽然没能让灶门祢豆子的身体有多大变化——也许唯一的变化是她补充了魔力，不需要通过血肉来补充身体能量。但考虑到她本来也是通过睡眠来补充能量，这反倒是算不了什么了——最重要的变化是在身上。

她恢复了为人时候的记忆。

而且十分明显，根本不是灶门炭治郎的错觉——他不断问灶门祢豆子一些问题，而灶门祢豆子虽然说不出来话，但点头摇头一直没有错误。

和激动的灶门炭治郎比起来，我就不那么激动了。

如果说仅仅能够让他们恢复活着时候的记忆，其实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用处。这种感觉就像是你穿了老久的衣服，都已经习惯了，才有人告诉你，在你穿这件衣服之前已经有人穿过，甚至还在上面洒了青蛙小便一样膈应。

偏偏你还真的不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