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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再也见不到姜行光的地步,照碌总算冷静下来,靠在墙边准备先休息一阵。
除了有些头晕目眩外,照碌还感觉下颚生疼但没到流血的地步,他自认为情况还好,也没觉得身体哪里真出现了什么病症。
只不过姜行光消失了。
这样也好,少了个会让他心烦的人。
照碌干咳两声,看向了道路的岔路口。
一边通回商业街,姜行光可能在的地方。这条路照碌当然不可能选,他又不是非得回姜行光家。
那么留给照碌的就只剩下了另一边,也就是二狗离开的方向。虽然和二狗见面时说不定又会打起来,但照碌想着可以顺道看望一下二狗他弟,也就理所应当地踏上了这条路。
没准二狗他弟病情很严重,亟待照碌去救助,那他就成了二狗的恩人。
虽然照碌平时不大识路,可二狗去的地方他可太熟悉了,哪怕没有人领着,照碌也不怕走错路。
即便已经走上了另外那条路,可照碌想的却不是二狗那桩事,反而止不住地回想起姜行光刚刚的反应。
他之所以撇下姜行光离开,不只是因为“孬种”结下的仇,照碌更恨姜行光不明事理。无论是在警局还是商业街,照碌都在做着他认为正确的事情,却总被姜行光误会并横插一脚。
照碌踢飞了脚边的小石头,又骂起了姜行光的不仁不义。
过了一阵子,照碌再次看到那颗被自己踢走的石子,他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明明自己对这附近的路线有着深刻的印象,可凭着“高超”的认路本领,照碌成功在街巷当中绕了个圈。
地上没有二狗留下的脚印,路口也不会立着路牌。照碌只得重走一遍老路,这回他尽量在分岔路挑着没走过的那条路走,最后无可奈何地停在了一面窄墙前。
难不成......
这里刚好有个绿色垃圾桶,照碌试着踩在了垃圾桶上。他使劲往上一跃,用手攀住了墙沿。
深喘几口气后,照碌拼命往前蹬腿,靠反用力把自己送到了墙头上。
墙的外面不再是连绵的街巷,而是一条广阔的双行车道。过往的汽车带着闪烁的灯光一并奔涌,夺目吸睛之余,还向照碌提醒了接下来的路线。
顺着这条公路一直走下去,他就快和二狗见面了。
照碌不着急跳到地面,他一边喘气一边把手抬了起来。虽说成功攀上墙头,但为代价,他的掌心当中留下了两道显著的磨痕。原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咬伤再次开裂,伤口沾染上墙灰,变得更加触目惊心。
疼痛不知停歇地侵袭着照碌,他能做的只有将手贴在衣服上不断擦拭,虽然没有明显改善伤口的状况,但至少没像刚才那样疼了。
也可能只是心理用。
有一株绿化树立在路边,四处蔓延的枝丫离墙头很近。
接下来照碌的打算是跃到树枝上,如果能沿着树顺利地爬下来,那么下墙的风险会被减到最小。
但照碌从来没有尝试过如此大胆的想法,他不保证树枝能承受住一个人的重量,毕竟照碌又不是一只猫。
树枝不出意料地断了,照碌在离地面四五米高的距离开始下坠,跟直接跳下去没有两样。
他尝试着找个支撑物,但下落过程持续时间太短,照碌仍然摔进了路边的绿化带里。他被茂密的枝叶撑起了大半身子,也被质地坚硬的枝杈戳得苦不堪言。
稍微恢复点力气,照碌靠着手里的树杈撑起身体,逐渐爬出了绿化带。再往前踏了几步,确定自己还走得动路,他继续朝目的地出发了。
公路途径一条桥,过完桥后就到了十字路口。十字路口处往右转,再走上几百米路就能看到一片住宅区。
照碌找到对应的楼栋号,只身钻进了楼梯间
。
这栋楼许久没人打扫,栏杆上落满了一层灰。被照碌一扫,灰便在整个楼梯间里飘扬了起来。
咳咳咳。
照碌捂着嘴,急匆匆地踏上了二楼,他正准备往三楼进发,忽然听见底下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这间公寓住的人很少,在夜晚时格外僻静,所以那声音被照碌听得一清二楚。
他起初以为是回音,但在屏息望着底下时,照碌仍能听到新传来的脚步声。
这显然不是回音,是有人跟他一样走上了楼梯。
照碌只能接着往上走,他一连跑到了四楼,也找到了为目的地的那个门牌号。他再度回望着底下的楼梯,但没能找到访客身处何处。
一声声脚步不停在照碌的耳边回荡,似乎那人知道照碌离的很近,刻意地放轻了脚步,想以此打消照碌的警戒。
即便脚步声再轻,照碌依然全神贯注地关注着那人的动,他暂时不敢开门或是再往上逃,除非提前确认了那人的身份。
随着那人走上了三楼到四楼的楼梯,他的影子被月光映在了墙面上。照碌皱起眉头,似乎看出了这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姜行光出现在了楼梯下方。
在见到那副熟悉面孔后,照碌露出了嫌弃的神情,没等姜行光走到身前,他便气愤地质问道:“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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